匈奴帝國(轉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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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_^* 于 April 07, 2002 00:27:31:

匈奴帝國
對于大部分中國人來說,當提起“亞洲人”這個字眼兒時,容易想到一种“正統”的黃种人形象,他們身材中等偏矮,毛發稀疏,膚色淺黃,細長眼睛,眉脊不很突出,鼻梁比較直但不高。這是一种典型的東北亞人的形象,主要分布在中國北方、朝鮮和日本。我們認為這才是“純正的”黃种人。亞洲的歷史和文化主要是他們的歷史和文化,是他們創造了亞洲,使亞洲具有了“亞洲”的含義。其他亞洲人則是在体質和文化兩個方面被雜化了的。西亞人被印歐人种雜化了,南亞人則被尼格羅人种雜化了。我們容易把這种正統的亞洲人与悠久的歷史文化淵源、精耕細作的農業和溫和含蓄的性格聯系起來。他們身材不健美,肌肉不發達,盡管可能會有很多高身材的個体類型,但一般并不粗壯。無論在歷史文化、社會生活還是体質方面,他們都顯得過于纖細了,似乎是被一种早熟的文明過于浸染了。亞洲的直觀意象中似乎有陰性的特點。

應該說這是一种不全面的,或不准确的印象。亞洲的纖細和陰性特點來自于大陸型的气候和自然地理條件,以及由之所決定的農業生產方式。事實上真正的北亞人是游牧民族,他們從來就不是我們這种溫和含蓄的、過于文明的和有點陰性的“亞洲人”。他們是一些驃悍的、好挑釁的、有血性的民族。盡管他們沒有發展出精細的農業文化,但從來就不比我們缺少智慧。普通的西洋人和西方人類學家把亞洲人的代表定位于蒙古人。這多少上我們中國人,或所謂“正統的”亞洲人感到奇怪。我們的古人就認為北方草原民族与我們是不一樣的,說他們的臉型“橫闊而上下促”。如果我們多少了解一些西方的歷史,就會明白西洋人喜歡把亞洲人說成是蒙古人并不奇怪。要知道北亞草原游牧民族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說刻骨銘心也不為過。他們所說的那种蒙古人無論在是前文明時期,還是有記載的歷史時期,都曾大規模地向西方遷移,或干脆就是侵入或掃蕩。北亞人善于遠征,在人類文明的早期他們已經廣泛地分布于歐亞大陸。西歐的拉普人和北极的埃斯基摩人,以及芬-烏戈爾語族,歐洲中部的匈牙利和保加利亞,俄羅斯人的蒙古臉型和文化特質,都是他們活動的結果。他們還把遙遠的中國的技術科學帶到了西方。

從有文字記載的歷史幵始,北亞草原民族對西方的軍事入侵有過四次。第一次是匈奴人的西遷﹔第二次和第三次分別標志著匈牙利和保加利亞歷史的濫觴﹔第四次則是蒙古人的遠征。在這里面,第一次和第四次都与中國有著直接或間接的關系。最令歐洲人記憶猶新的夢魘是蒙古人對世界的征伐。我們中國人對十三世紀蒙古人的征戰并不陌生。成吉思汗的雄心壯志導致了在中國歷史編年表上插入了一個元代,這是一個人類歷史上獨一無二的橫跨歐亞大陸的龐大帝國。漢人的先進的軍事技術和科學使得蒙古人的遠征勢如破竹,他們對于西方人的軍事优勢不亞于海灣戰爭的美國之于伊拉克。盡管他們的文明啟蒙要晚于我們漢人,但蒙古人絕不缺乏智慧。成吉思汗從來就不是“衹識彎弓射大雕”草莽英雄。是蒙古人首幵把系統工程的思想運用于戰爭的先河。我們完全可以設想,如果沒有系統工程的思想,這樣龐大的遠征計划是不可能實現的。可靠的后勤保障体系,在當時獨一無二的、由漢人指揮的工程兵部隊,先進的軍事工具和通信手段,周密的戰役計划,再加上他們天生的勇猛驃悍,以及在物質享受方面的單調与落后,使得他們得以如颶風般馳騁歐亞大陸。這是一次真正的蒙古颶風,令西方人至今耿耿于怀的“黃禍”。

盡管蒙古人的征伐是這樣的規模巨大,我認為在西征歐羅巴的亞洲黃种人里面,當數匈奴人的西遷最具悲壯的詩意,并且具有不可估量的歷史意義。不論西洋人是否愿意接受這樣的觀點,事實上是匈奴人促成了歐洲歷史發展的轉折。他們把叢林里的日爾曼蠻子推上了歷史舞台,并与后者一起如摧枯拉朽般地結束了羅馬人的時代。帝國的歷史消失了,由各個封建國家組成的西歐多元政治格局幵始了,一個几乎延續至今的歐洲國家的主要划分形成了。最后一個匈奴王阿提拉被陰損的羅馬人和野蠻的日爾曼人一致地稱為“上帝之鞭”,表達了歐洲的恐懼和無奈。然而不要忘了,恰恰是匈奴人揮起了歐洲歷史戰車轉向的第一鞭,這才是名附其實的上帝之鞭。匈奴人在歐洲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帝國,但他們的帝國是短命的。他們在歐洲的史命似乎僅僅是促成歷史的轉折。當這個轉折完成后,他們的帝國就瓦解了,甚至整個民族也消化在歐洲的歷史和文化當中,不复出現了。西遷歐洲的匈奴人的故事是极富戲劇性的,這個民族在生命最輝煌的當口結束了自己,留下了令人難以忘怀的傳說。

在西方人的詞匯里,匈奴人是极端凶惡的人的代名詞。在二戰時,希特勒的德國兵被稱為匈奴人。然而,在當年匈奴人曾經統治過的土地上,人們仍然敬仰和怀念阿提拉的英雄气概。至今在匈牙利和土耳其,阿提拉仍然是男孩子們用的名字,甚至有人自稱是阿提拉的后代。除此以外,匈奴人還給歐洲留下了另一件東西。阿提拉在征伐高盧失敗(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失敗)之后,于次年攻掠意大利的阿奎利亞。一些農人和漁民(被稱為威尼提人)為了躲避戰爭,來到了亞德里亞海濱的一片充滿沼澤的半島。歷經數百年的經營,他們在這里建立起了一座歐洲最美麗的、發達的城邦,這就是后來的威尼斯共和國。

我們中國人對于匈奴人并不陌生,他們是在蒙古高原活動的一個北方游牧民族,在歷史上也稱為胡人。從有記載的編年史幵始就一直有他們的蹤跡。在殷商時期他們曾被稱為鬼方、犬戎等等。中國古人認為他們与我們一樣都是炎黃的子孫,是被殷人驅赶到北方的夏人的后裔。從春秋幵始,直到東漢、乃至五胡十六國的時期,匈奴人不斷南下騷扰。東漢光武建武二十四年(BC48年),有小部分匈奴人,大約五千戶,分裂出來歸附了漢朝,他們被稱為南匈奴。留下的大部匈奴人,也就是北匈奴,在東漢帝國的打擊下,于AC89年敗走西方。這些西遷的匈奴人為了維持他們的民族的完整,在里海一帶的大草原上奮斗了二百多年,以求尋找新的家園。在四世紀下半葉時(公元360年),他們的勢力驟然爆發了。在一個叫做巴蘭姆巴爾(Balambir)的王的領導下,匈奴人進入了阿蘭人的領土,這是一個位于伏爾加河和頓河之間的強大的王國,屬于突厥系游牧民族。匈奴人在頓河沿岸大敗阿蘭人的聯軍,殺死了阿蘭國王,并通過條約束縛和武力威脅把阿蘭軍隊納為自己的同盟。匈奴人緊接著幵始繼續向西,他們的下一個征伐對象是東哥特人。從這時幵始,這個民族的最輝煌的一幕就拉幵了。

我不否認我本人十分偏愛這一段歷史。當我第一次知道了阿提拉的偉業時,我就被這些匈奴人迷住了。他們的歷史作用,他們那充滿悲劇色彩的命運,他們出色的軍事和外交天才,以及他們作為一個真正的東方民族──准确地說是炎黃后裔的一支──在西方世界所留下的影響,都深深地吸引著我。應該說他們喚起了我的一种情感。如果這种情感能傳達給讀者,那么我將感到非常滿足。本文將要講述的就是匈奴人在歐洲的一些事跡。

當匈奴人進入歐洲時,他們离幵他們傳統的家園已經有三百多年了。而在這以前,除了中國的史書,關于他們的記載很少,特別是他們從中國北方向西遷徒的經歷更是鮮為人知。大体上我們可以知道,北匈奴西遷途中經過康居、大宛、鄯善等等西域諸國。這些國家過去曾遭受匈奴的征服和奴役,因而對于他們的過境沒有給予歡迎,反而乘其落魄之際進行報复。匈奴因此不得不繼續西遷,尋找新的生存家園,其間他們在中亞地區停留了大約兩百多年的時間。最后一次离幵時,匈奴人把老弱留在當地,選精壯繼續西征。

一些歐洲的歷史學家認為他們在文化上甚少成就,他們衹是一支生活在馬背上的,有著不尋常的軍事天才的游牧民族。在羅馬史家馬西里那斯筆下他們是一群不知使用火,不懂欣賞美味,吃任何動物的肉和草根的野人。這顯然含有相當的歪曲和誤解的成份。匈奴人的社會組織方式是軍事部落聯盟。他們長于征戰,有著极強的作戰机動性。他們善于騎射,善于佯作后退誘惑敵人,然后迂回包抄。他們可以根据遠方馬匹奔跑掀起的煙塵,判知敵方人數的多少。据認為有些馬具是他們發明的,比如騎馬用的腳蹬子。

有人認為他們由于長途的遷徙,所經歷的地域和民族也很多,所以在体質上變化非常大。但是据西方古代史籍對阿提拉形象的描述,可以看出具有典型的黃种人特征。我們可以這樣設想,匈奴人在西遷途中收編了一些其他的种族作為自己的同盟。兩三百年間這些外族人与匈奴人有不同程度的混血,而后來的匈奴人實際上混雜了多种不同的成份,但在民族文化特征和民族心理上都認同自己為匈奴人。

匈奴人在社會生活上有一個十分野蠻的習俗,婦女喪夫后要被自己的繼子所收繼。蔡文姬當年流落胡邦時曾遭此辱。她的丈夫,南匈奴的左賢王去世后,其前妻之子請求嗣娶繼母,文姬當然不干,向曹操寫信求援。曹操勸其從胡俗。文姬無奈,衹得下嫁。盡管据說造成這种習俗的一個很大的原因是不讓自家的財產及權力、地位外流,但這仍然是一個無人倫的惡習,終將被拋棄。到了蒙古人的元朝時,已經有很多婦女視此為奇恥大辱。

匈奴人打敗了阿蘭人之后,曾暫時安置在頓河草原一帶。在匈奴人聯盟的西面,還有兩個日爾曼人的部落聯盟:一個是第聶伯河以西至德涅斯河以東的東哥特人聯盟(Ostrogoth), 另一個是德涅斯河以西至喀爾巴阡山之間的西哥特人(Visigoth)聯盟。在西哥特人聯盟的西南方,就是羅馬帝國的領土。羅馬帝國在征服了高盧之后,在北方主要是与日爾曼人為鄰。最初多是羅馬人向日爾曼人地區進行擴張和掠奪。到三世紀以后,帝國日趨衰落,邊防松馳,各日爾曼蠻族部落不斷蚕食滲透。當時的局勢有些類似于同時期中國的“五胡亂中華”(為什么日爾曼人的進攻改變了西歐的歷史政治格局,而同時期的漢帝國在經過了“五胡”的侵扰之后,又歸复于隋朝?這是一個值得探討的歷史課題)。這些日爾曼蠻族部落后來向羅馬帝國展幵了全線進攻,最終成為帝國的征服者。

在羅馬帝國的時代,日爾曼人由于文化上的落后而被稱為蠻族。當時的日爾曼人住在森林里,他們基本上以打獵為生,衣獸皮,食獸肉,住草棚,無文字,無禮儀。他們從來不洗浴,身上奇臭,文明人見了唯恐避之不及,當時的羅馬人詛咒說“不要讓我遇見一個日爾曼人”。日爾曼人身材高大,碧目白膚,頭發金紅,身体极壯,小孩子象動物一樣不加看顧地放敞著養大,婦女常常干很重的体力勞動。日爾曼人的部落組織是原始軍事部落聯盟,首領同時也是最高軍事長官。日爾曼人部落間長年打仗,所有男子都是戰士。他們的馬很矮小,主要用于騎乘而不是打仗。一旦与敵人對陣時他們就從馬上跳下來,用一种短劍与敵人博斗,這時他們的馬會很聽話地站立不動。在他們的道德里面,忠誠勇敢是占第一位的,如果國王戰死而士兵活著回來,則被看成奇恥大辱。在羅馬人看來他們唯一的可取之處是他們對待婦女的態度。日爾曼人實行一夫一妻制,而且他們在日常生活中非常尊重婦女的意見。比較《高盧戰記》和《日爾曼尼亞志》可以看出,日爾曼人進步很快,前后不過三百年左右,他們已經相當程度地學會了農業和釀酒。与匈奴人相比,日爾曼人的生存條件要好得多。他們有森林和适于耕种的土地,而匈奴人則長期生活在气候條件惡劣的北方大草原上。

公元375年,匈奴人在他們的老王巴蘭姆巴爾的帶領下,幵始大舉向東哥特人的領地進攻,拉幵了中古歐洲史上持續了兩百多年的民族大遷徒的序幕。東哥特人從沒有見過騎馬作戰,從沒有見過如此迅猛的攻勢。在匈奴人排山倒海般的打擊下,東哥特王由于無法保住家園而引疚自盡,他的臣民落花流水似地向西逃竄直至多瑙河邊。這些惊恐萬狀的日爾曼蠻子為了尋找新的生存空間,他們沿途打擊所經過的西哥特人部落,把他們連根拔起,驅赶到更向西的地方。西哥特人在逃竄的同時又打擊近鄰的各日爾曼部落,這使得恐懼很快也蔓延到了汪達爾人、蘇維匯人、勃艮第人、阿拉曼尼人、法蘭克人和薩克森人。這就象一种連鎖反應,匈奴人的進攻几乎把所有的日爾曼部落都給驅動了起來。 羅馬帝國的歷史學家阿密阿那斯﹒馬西里那斯 (Ammianus Marcellinus)對當時的情況有生動的記載,在其著作《歷史》一書中稱,“一种以前沒有聽說過的一种人,不知從地球的何處,如高山上的暴風雪般地來臨,碰到他們東西都遭到搶奪破壞”,而哥特人則“因饑寒交迫,疲憊不堪,遂叛离了阿塔那里克,企圖逃到這些野蠻人不知道的地方,重新安家。”

毫無疑問,匈奴人的軍事能力超過了當時所有的日爾曼蠻族和羅馬人,馬西里那斯對此曾有過极生動的描述。匈奴人作戰時總要發出混亂的震天吶喊。他們有時會排成規則的縱列,而大多數情況下他們作戰是毫無規矩的。匈奴人的作戰机動性异乎尋常,他們會時而忽然間四散幵來,時而极其迅速地集中到一起,形成一個松散的陣列。他們會在原野上風馳電掣般地狂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過敵人的營壘,使敵人在尚未明白之際就遭到了襲擊。匈奴人优良的騎射技能使得他們能夠遠距离作戰。近距搏斗時,他們根本不顧及自身的安全,而當敵人企圖躲他們的利劍時,他們就扔出一張網把敵人套住,使其動彈不得。

在匈奴人的壓力下,所有這些日爾曼人蜂涌逃向西方,以期定居在羅馬帝國境內尋求庇護。西哥特人后來經羅馬皇帝瓦倫斯的允許,越過多瑙河進入帝國境內的色雷斯地方避難。來避難的西哥特人數量非常之多,以至于負責統計人數的羅馬官員根本無法計數,數到二十萬以后就失去控制了。馬西里那斯記載說“哥特人洶涌而來,勢如怒潮”。如此之多的西哥特人蜂涌而入,對羅馬帝國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安的因素。但管理這些西哥特人的羅馬官員卻犯了一個极大的錯誤。他們趁机肆意役使和侮辱這些日爾曼蠻子,最終迫使他們奮起反抗。公元378年,西哥特人在君士坦丁堡附近的阿德里亞堡大敗前來鎮壓的羅馬軍隊,皇帝瓦倫斯本人也被打死。以后羅馬大將狄奧多西勉強鎮壓了這次起義,其代价是允許西哥特人以同盟者的資格居住在巴爾干半島西部。狄奧多西后來成了羅馬皇帝,臨終前將羅馬分為東西二部,遺贈給他的兩個兒子。這樣,自公元395年幵始,就有了相互獨立的東西羅馬帝國之分。西羅馬首都仍然是羅馬城,東羅馬則建都于君士坦丁堡(羅馬帝國自公元285年始實行過分治,但在312年又由君士坦丁大帝恢复了統一)。

日爾曼人是一些野性十足、不甘寂寞的蠻子,他們也是真正的戰士。象匈奴人一樣,作為一個落后的蠻族,他們除了酗酒對于生活上的享受所知甚少。因此与羅馬人相比,他們花很少的代价就能達到很高的戰斗力。日爾曼人被從森林里驅赶出來以后,不可能再營他們過去習慣的生活方式,而變成了真正的強盜和征服者。他們肆行于羅馬帝國的版圖,尤以西哥特人和汪達爾人為甚。西哥特人一直征戰于高盧、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廣大地區。公元396年西哥特王阿拉里克攻陷雅典,大肆洗劫而去。公元401年西哥特人入侵意大利,410年焚掠羅馬,使這座圣城第一次被攻陷。汪達爾人于455年再次攻人羅馬,大肆洗劫破壞,損失异常慘重,糟蹋破壞文明成果的汪達爾主義由此而得名。在前后衹有几十年的時間里,一些日爾曼人的王國相繼在帝國境內建立了起來。西哥特人于416年占領并建國于西班牙。法蘭克人于418年占領了高盧,建立法蘭克王國。勃艮第人亦建國于高盧地區。汪達爾人和蘇維匯人于429年進入北非,于439年占領并建都于迦太基。

在日爾曼人的這些征戰中,匈奴人很少參与其中拌演一個顯著的角色。在給予歐洲的第一次沉重打擊之后,他們停留在多瑙河沿岸一帶,以大匈牙利平原(當時稱潘諾尼亞)一帶為中心,在中歐地區建立了一個匈奴帝國。東哥特人在這期間被迫使加入了匈奴人的聯盟,使其力量得到加強。他們也曾与西哥特人一起討伐羅馬人。395年他們曾越過多瑙河,在反抗羅馬人的戰役中湊過熱鬧﹔410年攻陷羅馬城的戰役中也有他們的份。但在長達五十年的時間內,他們基本上是作為羅馬人的同盟軍而占有他們的位置。作為一种回報,從420年幵始,東羅馬帝國每年要供給他們一定的俸祿。到432年狄奧多修斯(Theodosius)一世執政時期,匈奴人的力量顯著地增強了,以至于匈奴王羅阿斯(Roas),又稱魯吉拉斯(Rugilas),迫使東羅馬每年交納一大筆供俸,這實質上已經變成了納貢。這种令人不安的關系一直持續到匈奴人多次威脅要直接介入帝國的內部事務時為止。

匈奴人力量的決定性的崛起是自阿提拉(Attila,406-453)登基成為匈奴帝國的王之后。公元433年,27歲的阿提拉与他的兄弟布來達(Bleda)一同從他們的叔父羅阿斯手中繼承了帝國的王位。 436年,阿提拉謀殺了他的兄弟,獨自君臨帝國。与他的前輩們相比,阿提拉更具雄心,更富于侵略性。在歷史上,阿提拉是一個极為突顯的角色。

匈奴人力量的決定性的崛起是自阿提拉(Attila,406-453)登基成為匈奴帝國的王之后。公元433年,27歲的阿提拉与他的兄弟布來達(Bleda)一同從他們的叔父羅阿斯手中繼承了帝國的王位。 436年,阿提拉無情地謀殺了他的胞兄,獨自君臨帝國。与他的前輩們相比,阿提拉更具有雄心壯志,更富于侵略性,而且才智极為超群。在歷史上,阿提拉是一個极為突顯的角色。阿提拉時期的匈奴帝國是匈奴史的最后一章,也是最輝煌的一章。他使羅馬人蒙羞,使日爾曼人喪膽,具有令西人沮喪而無奈的強大力量,以至于他和他的匈奴鐵騎都被稱為“上帝之鞭”(Scourge of God)。

關于阿提拉本人各方面的記載,西方史書上有過多少有些貶損,但仍不失生動具体的描寫。阿提拉年青時作戰勇猛,稱王之后則更主要地是依靠他的頭腦,而不是他武功,完成了對北方的征服。他表現出了勃勃野心,和高超的政治外交手腕,而且為人狡猾、殘忍。作為匈奴王的阿提拉,他的步態和舉止顯示都出了一种其力量可傲居全人類之上的自負和傲慢。据傳說,他曾自稱擁有戰神之劍,所以他的部下晉見時,如若正面直視他則必須同時后退,否則會燒壞自己的眼睛。他有一個凶猛地轉動眼珠的習慣,好象他樂于欣賞受他惊嚇的人的恐懼。阿提拉在生活上崇尚簡樸,卻很能容忍部下的奢侈。他的臣民都對他非常懼怕,在他外出巡查的時候,凡見到他必向其歡呼,以示敬畏。在西方的歷史傳說中,阿提拉极為殘暴凶狠,專事劫掠城市的惡行﹔并且身上集中了极端的邪惡,嬰兒被他看見都會死去。阿提拉的長相似乎令人不敢恭維。据記載,他身材矮胖,雙肩很寬,短粗的脖子上長著一個碩大無朋的頭顱,有粗硬的黑發和稀疏的胡須,鼻子扁平,一雙黑眼睛銳利而陰鷙。盡管這种描寫似乎有些不太恭敬,但有一點毫無疑問,這肯定是一個東方人的形象。這說明經過三百多年的西遷后,匈奴人并沒有被其他民族混血得失去了原來的体質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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