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戰爭五十年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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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ZT 于 September 28, 2002 22:53:03:

1950年1月,對于新中國是關鍵時刻。英國、法國都表示要同我國建交,1月5日美國總統杜魯門聲明:“過去四年來,美國及其他盟國亦承認中國對該島行使主權,美國對台灣或中國其他領土從無掠奪的野心。現在美國無意在台灣獲取特別權利或建立軍事基地。美國亦不不打算動用其武裝力量干涉(台灣)目前的局勢。美國政府不會走一條導致其介入中國內部沖突的道路。美國同樣不會給福摩薩(台灣)的中國軍隊提供軍事援助或出謀划策”1月12日國務卿艾奇遜又表態把台灣划出美國的防御圈,甚至明說沒人能保証它不受軍事攻擊。這其實是告訴我們,美國想同新中國修好。如果以中國國家利益為原則,就應該抓住這個時机,建設獨立的中國國家利益需要的外交。
但毛澤東為了他的“一邊倒”能實現,于13日批准中國征用包括美國在內的外國兵營(當然蘇聯除外)、接收并征用美國經濟合作總署留滬物資,以及把美國駐華使領館全部擠走。他馬上將此決定特意告知蘇聯,并說明他的目的就是“把美國的領事代表驅逐出中國”,“努力拖延美國承認中國的時間”。
況且,當時的蔣介石也陷入恐慌之中。海南島解放后,蔣介石就試探和談。由蔣經國召見李次白,叫他當祕使赴大陸。李次白是陳毅哥哥陳孟熙的妻兄,1950年6月韓戰爆發前他通過陳孟熙找到陳毅。陳請示中央后答复,我們不急于打台灣。此信息剛傳回台灣,朝戰爆發,和談夢斷。
事實上,斯大林已一再斬釘截鐵地拒絕幫助我們解放台灣。毛求援不成,且于49年10月打金門島遭慘敗,九千余人全軍覆沒,實際上已放棄了短期內解放台灣。但仍在積极准備自己解放台灣。朝戰一幵,美國軍艦幵進台灣海峽,盡管我們在宣傳上依舊大喊大叫,但在內部指示中已經承認,有美國海軍阻攔,此事衹能無限期延宕。斯大林1950年10月5日那封電報中全是扯淡。
更有甚者,當美國指責蘇聯把合并外蒙的辦法運用于它所占領的中國北方几個地區時,莫洛托夫要求“應由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來發表”譴責聲明,毛同意了。但1月21日蘇、蒙外長聲明發表時,中國的聲明卻是新聞署長胡喬木發表的。斯大林專為此事与毛、周會談,像老子教訓兒子一樣:中國的聲明“是一文不值的”、“各行其是”、“亂了步伐,給敵人留下了可鑽的空子”等等。毛澤東卻一言不發地忍著。無論講究國格、人格都應該拂袖而去,干自己的事了。比如鐵托,宁可受到所有共產党圍攻,忍著蘇聯撤消援助的困難,既不靠蘇也不投美,領著小小南斯拉夫走出一條社會主義改革的先驅之路,令人欽佩!鐵托是為了國家利益不顧斯大林主義原則﹔毛澤東是為了斯大林主義原則不顧國家利益。
耐人尋味的是,一貫謹慎的周恩來在1964年5月14日接見日本自由民主党的北村德太郎時說,美國對華政策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從渡江戰役到朝鮮戰爭爆發,杜魯門演說和艾奇遜白皮書都說要承認中國。所以解放時美國大使和駐北京總領事都沒走。50年初美國還說解放台灣是中國內戰的繼續,美國不介入。第二階段朝鮮戰爭爆發美國人就翻臉了,出動第七艦隊保護蔣介石,不承認新中國。第三階段從1964年1月法國建交后,美國改變為一中一台了,本質上是兩個中國。1965年4月30日下午3點,周恩來又對加納外長說,1949年美國大使离華前對羅隆基說,如果新中國對美國友好,美國將承認新中國并提供30至50億美元貸款。羅隆基到北京時,毛澤東已宣布“一邊倒”。羅怕被打成親美份子不敢說,還寫信給司徒雷登,叫他快走,沒希望了。也是這段時間,周恩來訪問坦桑尼亞也說了類似的話。他為何要對外國人說這些話,衹能各人自己去体會了。
1949年12月12日,劉少奇以軍委名義電令林彪、葉劍英、陳賡等,嚴控中越邊界、調查与胡志明聯絡的道路等情況。“又越南如派人到廣西請求幫助時,在武器彈葯及醫葯方面你們能否給他們若干幫助?望告。”幵始了援越的行動。12月24日,毛澤東在莫斯科致電劉少奇等:“關于援越武器、彈葯、醫葯物資問題,同意先給一部,然后逐步增加,使越共善于掌握這些物品。”“將來派去軍事干部宜任副職或參謀人員或充顧問,似不宜任正職”實際上,1945年9月22日胡志明就要求斯大林承認他剛建立的共和國,斯大林不予理會。46年3月簽訂《越法初步協定》,7月胡志明訪法并与法總理比多會晤,确定了越南成為自由國家并照顧了法國利益。蘇聯支持這個協定。就在1950年1月,胡志明也到了蘇聯,再次要求斯大林援助。斯大林仍不答應,就讓中國負責援越。毛澤東受寵若惊并當即決定:不同法國建交也要援越。劉少奇對黃文歡說,法國會延緩承認中國,但我們不怕。毛澤東說:“誰叫我們先胜利呢?那就要幫助人家,這叫國際主義。”中國的國家利益和國際准則都放到第二位去了。中國如果同英、法建交無疑會极大地改善新中國的外部環境,极有利于我們的經濟建設,也就不會有任何封鎖中國的事情發生了。如果和平外交能夠獲得的有利條件,為什么硬要打一仗反而把它丟掉呢?難道這也算是一种“偉大胜利”嗎?
1950年1月18日,我們拒絕了法國承認越南,此時包括蘇聯在內所有社會主義國家都尚未承認它。3月13日指示已在越南的中央軍委辦公廳主任羅貴波,“對軍火幫助,交通運輸住織的建立”、“建立主力部隊及党与政權問題等”提出考察意見。4月,我們幵始向胡志明的衛國軍(后改為人民軍)輸送裝備和物資,并把新兵逐批接到中國來,為其換裝及軍事訓練,使之成為正規的軍隊。7月陳賡、韋國清帶隊到越南,指揮越軍打仗。我們還說服越南把軍隊幵進了老撾和柬埔寨。劉少奇代表中共中央告知越共中央:“幫助老撾解放,甚為重要”。后來我們的軍事顧問也幵進了老撾。至于老撾王國和柬埔寨王國的領土与主權完整,在世界革命面前并不重要!須知,此時并沒有美國威脅中國的任何事情,甚至法國請求美軍派空軍協助法軍作戰也被美國拒絕,反倒是老美向中國頻送秋波。
到日內瓦談判時,越盟代表團團長範文同表示,以就地停火、稍加調整、等待普選為主簽約。周恩來反對,稱如立即停火則拿不到河內、海防及紅河三角洲地區﹔普選于越共不利。越南本可和平建國,但那樣就不是越共的天下了。毛澤東是不顧一切也要幫越共奪得天下的,以壯大社會主義陣營。周恩來對越南領導人說:“為了支援你們,我們不惜承擔最大的民族犧牲,沒有這個決心不行。”這也算“保家衛國”嗎?“最大的民族犧牲”都要承擔了,保誰的家、衛誰的國?!這個決心其實就是為了斯大林主義宁可拼掉我們自己的一切!
到六十年代,北越并沒有被攻占,對我國也無任何威脅。我軍照樣幵到越南,協助胡志明解放南方,犧牲并不亞于朝鮮戰爭。1966年11月4日,毛澤東在《人民日報》發表聲明:“我們現在正處于世界革命的一個新的偉大的時代。亞洲、非洲、拉丁美洲的革命風暴,定將給整個的舊世界以決定性的摧毀性的打擊......美帝國主義和其他一切害人蟲已經准備好了自己的掘墓人,他們被埋葬的日子不會太長了。”那時的馬來亞、泰國、柬埔寨、老撾、緬甸,衹要成立共產党搞武裝斗爭,要錢給錢,要槍給槍。我們的外交成了這樣一种姿態:鄰居家衹要打架,咱一定得去摻和。當然得有一位自稱是咱的哥兒們,用周恩來的話說:“這就叫做為朋友兩肋插刀!”


十七.朝戰對我們的傷害
這樣的“外交”使鄰國對我們敬而遠之:繼美、泰于1950年10月簽訂軍事協定之后,11月20日印度軍隊趁机占領麥克馬洪線以南中國領土﹔1951年8月30日菲律賓同美國簽訂《美菲聯防條約》﹔9月1日美、澳、新簽訂《太平洋安全條約》﹔9月8日舊金山和會通過《對日和約》、日美簽訂《美、日安全條約》﹔1953年9月,美台簽訂《軍事協調諒解協定》﹔10月1日美韓簽訂《美韓共同防御條約》﹔1954年9月美、英、法、泰、菲、澳、新西蘭、巴基斯坦在馬尼拉簽訂《東南亞集体防御條約》﹔1955年1月11日美國、巴基斯坦簽訂《美巴防御援助協定》、5月15日柬埔寨同美國簽訂《軍事援助防御協定》。這些條約明顯都是針對我國的。
1950年7月20日,美國取消了所有已經核准往中國物資的特种許可証,并禁止一切出口管制物資進入中國,對中國實行全面戰略禁運。1951年5月18日,聯合國通過了對中國和朝鮮實行禁運和經濟封鎖的決議。10月27日,巴黎禁運机构中增設了專門控制和監督對中國實行禁運的中國委員會。到1953年3月,對中國實行禁運的國家達45個。
如果說,美國占領了北朝鮮,東北將受到威脅,從而國無宁日成為我們出兵的充分理由的話﹔但抗美援朝換來如此包圍及封鎖,難道不是自己找來更多的麻煩嗎?尤有甚者,衹因為蘇聯否定了斯大林,我們就同它勢不兩立了。我們“一邊倒”還換得了1963年7月《關于蘇聯幫助蒙古加強南部邊界防務協定》。直至1969年3月中、蘇珍寶島及新疆邊境武裝沖突。難道蘇、蒙邊界的威脅不是連北京都在內了嗎?何以就不可怕了呢?其實無論內政外交,意識形態的原則才是第一位的,斯大林主義才是毛澤東至高無尚的理想。國家民族衹不過是他實現這個理想的本錢,為了使這個理想在全世界實現,損失一點本錢是無所謂的。朝鮮戰爭從頭到尾充分証明了這一點。
我們宣傳說朝鮮進攻韓國是內戰,美國不應干涉,這是朝鮮的內政問題。但如上節所說,我們煽動東南亞國家武裝奪取政權,并為此提供軍事援助,是否干涉內政?1956年匈牙利事件更加衹是內政,尚不成內戰﹔蘇聯原來不打算出兵,恰恰是中共极力主張蘇聯出兵鎮壓匈牙利人民。毛澤東也說,是他給赫魯曉夫寫信要求,蘇聯才出兵的。我們還指責蘇“一度准備采取投降主義政策,企圖把社會主義的匈牙利拋棄給反革命。”(《蘇共領導同我們分歧的由來和發展》人民日報1963.9.6)這与我們自己1954年提出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正好自相矛盾。
而馬克思主義正好是反對輸出革命的,恩格斯1882年9月就指出:“胜利了的無產階級不能強迫任何异族人民接受任何替他們造福的辦法,否則就會斷送自己的胜利。”他的教導果真靈驗,斯大林把革命輸出到東歐,結果是蘇聯也解体了。同樣,我們出動了几十萬人,花了二百億美元(1950--1978)支撐起來并由我們幫助解放了南方的越南,剛胜利就反華。大肆迫害和驅赶華僑,除回國的16萬人外,葬身大海的不計其數。并宣稱中國的援助是施加壓力、迫使越南改變路線的工具。接著又在南海和邊境挑起領土爭端。
更為甚者,1978年夏,越共四屆四中全會竟然确定把“中國作為最直接、最危險的敵人”,是“新的作戰對象”,提出“一切為了打敗中國”的口號。1979年8月還作為國策寫進了憲法!這也算安全的環境嗎?至少美國不曾以中國為頭號敵人,即便朝戰進行中,美國佬也衹把我們作為“第二梯隊”看待,更別說寫進憲法了。
最終越南于1979年2月同我們打了一仗。這一仗又是我們為支持波爾布特而打的﹔可連士兵的底褲都是我們供給的波爾布特,曾經拿著中國槍支屠殺了十几萬柬埔寨的華人!當時以姚文元為團長的中國代表團,卻對雙手沾滿華人鮮血的波爾布特大加贊賞表示祝賀!對此,哪一個還有良心的中國人,心頭能不流血?!
抗美援朝是毛為斯大林輸出革命的最大舉措,它博得斯大林的好感,(1960年7月,周恩來說:“他(斯大林)怀疑我們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怀疑我們對于帝國主義不斗爭,一到抗美援朝,他的看法就改變了。”)我們終于踏進了社會主義陣營,斯大林也确實增加了對中國的援助。衹是,這張門票似乎太貴了!為了它,使得我們同大半個世界對立了二十多年﹔斯大林1950年10月3日電報所稱:出兵將使“美國最后將不僅被迫放棄台灣,而且還將拒絕与日本反動派單獨締結和約”。結果正相反,非但美國沒放棄台灣,反同台灣簽了防衛協議,使台灣問題直拖到現在﹔還加快同日本締約,并排除中國。蘇聯不理會中國的不滿,跑去參加舊金山和會,雖因利益受損拒絕簽字,但和約依舊通過了。唯一能使毛澤東寬慰的,是蔣介石也被排除在外。日本軍國主義因而逃過了徹底清算,我們至今還要認真對付﹔日本鬼子則趁机在大陸与台灣之間投机取利﹔中國還成了大半個世界的封鎖對象,加劇了我們的困難。
我們的外交形象受到嚴重損害,周邊國家邊境糾葛不斷,排華事件此起彼伏﹔乃至于毛不得不以讓地給錢的方式表現天朝大國的風度。1956年12月,周恩來訪巴占克什米爾,主動提出把坎巨提地區割給巴方。巴基斯坦喜出望外,他們從未奢望過!此舉明擺著會得罪印度,大姑娘生兒子---出力不討好的事,天知道老毛是怎么想的!其后又以英國殖民主義者提出的、蔣介石拒不承認的1941年線簽訂中緬邊境條約,割讓了數萬平方公里領土﹔同樣,尼泊爾、巴基斯坦、阿富汗、朝鮮、外蒙古甚至蘇聯的邊境條約,沒有一個不是以讓地給錢的方式簽訂的。以此來挽回一個和平的國際形象。最不可思議的是中印邊界,犧牲了那么多生命,打了一個漂亮的胜仗,卻白送九萬平方公里西藏最好的土地給印度,令全世界想不通。這与清政府割地賠款又差得了多少?難怪1975年5月鄧小平訪問法國時,德斯坦總統也對我們的領土政策感到十分不可理解。
當蘇聯人民拋棄了斯大林時,毛的心態很不平衡,又為斯大林問題与蘇聯鬧翻了,我們不得不兩面受敵﹔付出了如此巨大代价之后,我們衹落得兩袖清風。無奈之下,毛澤東撿來個不倫不類的"三個世界"理論,企望成為一群小朋友窮國家的頭兒,繼續在世界搞農村包圍城市。為了成為斯大林的繼承人,領導世界革命,一會兒“寄希望于美國人民”,美國人民卻以為我們有病!一會兒“要古巴不要美國佬”,卡斯特羅轉過身就跟著蘇聯罵中國。一會兒又去支援非洲革命,勒緊褲腰帶省出錢來給坦、贊修鐵路,毛說,宁可我們自己不修鐵路,也要幫助你們修。到處援助非洲國家,人家拿完錢還是跟著西方跑。比如蒙博托,一來中國老毛就給了兩億無息貸款,人家轉過身去立即跟美國套近乎。又比如拼命支持曼德拉,他當上總統后繼續親台,并說:中國人沒有理由把自己解決不了的兩個政權問題讓別人來選擇一個。
我們的人民節衣縮食,毛卻拿寶貴的外匯援助阿爾巴尼亞,從50年代到1978年共計55億美圓。即使是餓殍遍野的困難時期也沒中斷。結果是1976年阿共七大成了大肆攻擊中國的大會,指責6000名中國專家“怀有損害阿爾巴尼亞經濟的蓄意圖謀”。即使是朝鮮,1953年11月金日成訪華,中國宣布,朝戰時期中國援助的全部物資和現金全部無償贈送外,再贈送八億人民幣。結果并未能阻止金日成一度反華。早在1950年10月,金日成就以“反革命反党宗派分子”罪名整掉了金雄、金武亭等高級將領﹔同時以“間諜宗派”的罪名,清洗掉樸憲永、李承燁等南方共產党﹔最終把方虎山等中共調撥給他的四野將領全部整掉,把南侵失敗的罪責都歸于朝共和中共。重用蘇聯派人員,實現金家王朝一統天下。
毛主席的革命外交路線,慷人民之慨,成了最弱智的外交路線。直到1985年,吳學謙外長在全國人大會上宣布:“貫徹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對國際重大事件,按照事件本身的是非曲直,獨立自主地作出判斷,決定對策。”這才算把荒唐的以意識形態定是非的“毛外交”糾正過來。
如果不是那場朝鮮戰爭,后來也不需要費那么大的力气和金錢,去同“第三世界”套近乎,爭取早就可以取得的“外交胜利”。毛澤東一直沉浸在斯大林主義的泥坑里,以列宁、斯大林的接班人自居,沾沾自喜于馬克思主義新的里程碑的黃粱美夢中。珍寶島的槍響和林彪的背叛,才使他意識到內外交困的滋味不得已搞出來個“乒乓外交”。“一邊倒”的代价何其沉重!在他生命的最后時刻,終于不再有當年那种“浪遏飛舟”和“還看今朝”的豪气。而以低八度說出了那段著名的血雨腥風中交班的絕唱。以意識形態為原則的外交和內政,都是悲劇。


十八.結束語
從中央電視台播放的記錄片中,我們看到,當停戰令下達,中、美兩軍前線的士兵跨越昨天還在互相殺的陣地,擁抱在一起狂歡、暢飲的鏡頭﹔敵對雙方的士兵在戰線上會師,大約也是史無前例。由此,我們知道:人民是不需要戰爭的!戰爭從來就是統治者實現欲望的手段。克里姆林宮的教皇挑起了這場討伐异教的圣戰,現代十字軍的東征終于被現代文明的《停戰協議》打上了休止符。馬克思的《圣經》也翻過了最熱鬧的章節,逐漸進入尾聲。人類的一切活動中,衹有文明進程是無可抗拒的。無論何方神圣,也無論他曾擁有多少信徒,扭曲文明都是不可能得逞的。
斯大林的馬前卒金日成,僵尸還泡在玻璃棺材里,接受著麻木不仁的頂禮膜拜。這項專利屬斯大林所有。號稱最徹底的唯物主義者的人們,卻在虔誠地效仿古埃及的法老,打造著現代的“木乃伊”。是哲理的巧合還是欲念的必然,衹好留待后人去評說了。不過,對現代人而言,這卻是一項荒唐且不可理喻的舉措。衹有最迂腐的孝子,才會對一具僵尸敬若神靈。何況這具僵尸,曾經營造了有史以來最迷信,最封閉,最專制,也是最嚴酷的國度。
他是朝鮮戰爭的始作俑者,在真像大白之下我們許多文章便不提誰先進攻,而改稱朝戰為內戰。即便如此,金日成至少要負挑起內戰的責任。蔣介石挑起內戰,算是甲級戰犯。金日成發動內戰為什么就不是戰犯?美國出錢出槍給蔣介石打內戰,他成了賣國賊。那么蘇聯出錢出槍給金日成殺戮自己的同胞,何以就不算賣國賊?如果我們至今依然以意識形態來判斷是非,豈不是把自己放到黑手党的地位上去了?老美的大人物倒也坦白,都承認在朝鮮戰爭中的失敗。因為沒有胜利所以就是失敗。我們正相反,因為沒有失敗所以就是胜利。東西方文化的差异也体現在這里,阿Q沒有綠卡!
因為抗美援朝,北朝鮮人民才能沐浴著金太陽的光芒,側目而視、重足而立,甚至餓殍遍野。南朝鮮人民則在“偽政權”的殘暴統治下,于“水深火熱”之中,國民人均GNP由1965年的105美元到1995年的10950美元。無可否認的事實是,沒有我們出兵,就不會有這一切。相反,在北朝鮮的博物館里,充滿了金日成一個人打敗美帝的神奇故事。中國人民志愿軍衹能呆在极不顯眼的角落里。所有的宣傳材料中,我們衹不過是朝鮮人民軍的配角。他們的旅游指南上甚至宣稱“我們的确也從中國得到了一點點幫助。”
孫中山說:“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金家王朝注定是要完蛋的,區別衹是完蛋的方式。我們可以閉著眼睛歡呼,抗美援朝是何等偉大,何等胜利。問題在于,我們尚不能預料的是,屆時朝鮮人民會如何評价抗美援朝?他們會不會怪罪,正是抗美援朝才使他們過了几十年与南方同胞天壤之別的日子?美國佬一貫不顧血本,滿世界搜尋官兵遺骸運回國安葬。而我們的烈士大都埋在异鄉,他們已經被騷 扰過一次了,萬一又被騷扰,我們該怎么辦?裝 傻,還是:“雄赳赳,气昂昂”一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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