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的將軍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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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ZT 于 January 16, 2003 00:18:03:

金屋藏嬌的將軍們ZT
  那個時代,大多數的川軍將領甚至中級軍官都有姨太太,納妾成了上流社會的一种時髦,按現在的說法是上了一個檔次,偶有不討小的倒顯得奇怪了。討小納妾的上層人物中,討一大三小的,還算不得什么。娶五六個、七八個的(這還不包括在公館外包的“二奶”),就如河壩里的石頭──多的是。如劉湘部師長潘文華、王陵基、王瓚緒、旅長藍文彬、陳蘭亭、達鳳崗﹔劉文輝部的旅長覃筱樓、石肇武、羊仁安等等,帳中都擁有一批嬌妻美妾。至于各位太太的來歷,有正當的,又有不正當的。俗話講:有錢使得鬼推磨。第24軍邊防司令、漢源土皇帝羊仁安的一個小姨太,就是靠“袁大頭”(銀元)弄到手的。他71歲時,身邊本來已有一大三小,但這衹“老牛還想吃嫩草”。他看上了一個年方二八、婀娜多姿的唐錦英。唐家雖十分苦寒,但錦英仍不愿嫁給一個年逾古稀的白胡子老頭做妾。無奈她娘被那作為聘禮的一件件金飾,一塊塊白銀、一串串珠寶迷住了眼,硬是逼著女兒嫁給了羊家。其時,羊仁安這位丈母娘比他小30多歲。這件事一時成為人們街談巷議的笑談。
  由于金錢的誘惑,在“富者田連阡陌,貧者身無立錐”的舊社會,也有少數不甘清貧的親屬,為了貪財、貪勢,不惜出賣良心,將自己的姑娘、老婆送進“狼窩”、“虎口”。如川南捐稅總局總辦(局長)、號稱“敘南王”的劉文彩,單在宜賓城內擁有的公館、街房,就達380多處。靠趨炎附勢、溜須拍馬起家的宜賓城區團總曹光榮,為巴結劉文彩,采取了美人計。他有個小老婆叫凌君如,長的天姿國色。一次,曹光榮宴請劉文彩,叫凌陪劉“喝几盃”,自己借口抽身外出。劉見到傾國傾城的凌,禁不住混身酥軟春心蕩漾,不久,他就將凌收入后房,而曹光榮也以此青云直上。
  至于軍閥們用不正當手段搞到手的如夫人,就更多了。20年代駐防南充的川軍第五師師長何光烈,是一個地道的偽君子。一方面,他信佛、吃素,成天木魚敲得梆梆響,在部屬面前擺出一副慈善祥和、道貌岸然的樣子﹔另一方面,卻男盜女娼。他房內雖已有几個老婆,但嫌情不柔,韻不夠,他要搞新學堂的學生。每日派出親信乘南充縣女中放學之机,在校門口暗中進行調查,把那些漂亮、乖巧的女學生的姓名、地址、性情、愛好,一一登記在案,然后向何匯報。何即采取先禮后兵,先找媒人帶上金銀細軟,高級衣料、化妝品登門說合﹔如果不從即用武力把人搞來。如此,先后將楊××、易××等強納為妾,在川北一帶造成极壞影響,老百姓罵他為“活(何安諧音)腳豬”。廣安第十一師的旅團長們為尋求“獵物”,或西服革履,或擁裘披狐,穿大街,走小巷,進戲院,但見有几分姿色者,即如蠅逐臭,追個不停,弄得城里一個個佳麗成日躲在家里,不敢出門。廣安川戲班子,在四川是頗有名气的,几個坤伶,都衹有十几歲,扮相,唱腔、做工均列上乘,后來硬是被獨立旅旅長羅成章、縣長汪泳龍等,你挖走一個,我搶奪一個,把整個戲班搞垮了。
  妻妾多,矛盾也多。舊話說﹔三個婆娘一台戲。一個家里養著好些個女人,一天該唱多少台戲呀!軍閥們大多喜新厭舊,討了新的,就忘了舊的,熱了年輕貌美的,就冷落了徐娘半老的。為這,在一些豪宅高牆之內,就常常發生醋海掀波之事,爭吵不斷。
  師長達鳳崗,三十年代末在成都花大价錢,從揚州妓院買得嬌媚無比的名妓秀清回家,達的眾多妻妾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達不在的時候,秀清受盡了白眼和委屈。她實在受不了這份气,一天,借口外出有事,就趙巧兒送燈台──一去永不回。
  原重慶駐軍旅長藍文彬,也是蜀中有名的風流將軍。他已有四個如夫人,到成都安家后,又在某勾欄處將花容月貌、嬌嬌滴滴的歐五、歐六妹弄到手,使妻妾隊伍增加到半個班之多。沒過多久,他又在槐樹街的高級妓院里看上了水靈靈、年僅14歲的毛鏡秋。從此,便長期在妓院耳鬢須磨,顛鸞倒鳳﹔并帶信回家准備將毛收作第七房。藍宅諸妻妾,許久以來,深嘆“紗窗日落漸黃昏,金屋無人見淚痕”。現在一聽夫君還要再取回一個下賤“娼婦”,頓時醋意大發,都把一口惡气出到毛鏡秋身上。歐五、歐六帶頭發難,決定湊几千元買個黑道人物“干掉”這婊子。
  消息傳到毛姑娘耳朵里,嚇得喪魂落魄,向藍堅決表示,宁死不給他做小,這樁風流案才算了結。
  娶妻養妾,是需要有足夠的經濟實力的。什么聘金、婚娶、家具、穿戴、手飾、化妝品,……樣樣都得有孔方兄支撐。有錢人家養一個老婆,沒有上萬資財是不行的。當然,這對于有成百上千萬資產的豪富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一些小軍閥,尤其是丟了地盤、失去權勢的,就有點凄凄慘慘了。原第二十九軍旅長余安仁在職時討了4個老婆,下台后回老家溫江區幵了一片醬油舖,收入無几。余為滿足一妻三妾每日的高消費,始則變賣家產,繼而四處舉債,致債台高築,落得晚景凄涼。

探花叢中誰是班中魁首
  在四川軍閥中,擁有妻妾的數量,要評誰是第一,誰是第二,誰是第三……實在是個難題。因為,其一,事屬個人隱私,甚至是“絕對隱私”﹔其二,當時,婚嫁是個人行為,不興扯結婚証,男女雙方,衹要拜過天地,拜過雙親,夫妻對拜過,就算成婚了,合法了,民政部門無案可查﹔其三,不少軍閥除妻妾外,還在外面包二奶,長期雙宿雙飛,這個二奶的名分和小妾很不好界定。所以,硬要在這檔子事情里面去分個高低上下,實在是難上難。但是,大体上在人們,特別是知情者心目中,還是有個譜譜的。
  解放前,四川高級將領中擁有的妻妾,恐怕最多的要數範紹增和楊森。至于他二人誰在先誰在后,因為當時不興民意測驗,名次無從排定,就算并列第一吧。
  軍閥時期,長期擔任川軍師長的範紹增,大竹縣人,出身袍哥,綠林。因為小時候生就一副憨眉憨態,逗人喜愛,人稱“範哈兒”。平生豪爽、俠義、耿直,受人們尤為江湖人士敬重。但他在貪色這點上,也算是蜀中頂尖人物。
  到了三十年代中期,他有名分,無名分的姨太太,計達三四十位之多。1933年左右,範紹增為了金屋藏嬌,花費一二十萬銀洋,在今重慶大禮堂對面的[民國]路,修建了約占半條街的公館──範庄。該庄為花園式建築有小洋樓三幢、每幢均為三層。從高到低,橫向排列。最上一幢,一樓設男女客廳、舞廳、飯廳,二三層各有住房十套,設計新穎,裝修華麗,花園為亭台榭、怪石奇葩,綠樹掩映﹔還辟有健身房、台球館、游泳池、風雨網球場﹔大門側面養著獅、虎、熊等動物。稍后,他又在來龍巷修了一座規模稍小的公館,在南岸修了別墅(抗日戰爭時期成為孔祥熙的二小姐孔令俊等名媛消夏游樂之地)。範庄落成后,範每日公務之余,便在新公館里擁妻摟妾,男歡女愛。為了管好几十位太太的生活,範專設了總管事、管事几人,其下配汽車司机、弁兵,花匠、跑街的、打雜的,中廚、西廚和飼養員等各色人等,林林總總,不下百十人。重慶,早在[清代]即被辟商埠,商務發達,人文薈萃,外僑也不少。範紹增為了讓太太們跟上時代的步伐,專程從上海聘來一幫教師,培養妻妾們學習西方文化。太太們幵始西化,尤其是年輕貌美、文化較高的趙蘊華、何蜀熙,以后成了重慶上流社會的兩位花使,對範以后的飛黃騰達帶來莫大的好處。抗日戰爭爆發后,國民党政府內遷重慶,一時間,陪都權貴云集。
  有段時間,正在家賦閒的範紹增,為了巴結國民党要員,特別騰出範庄,盛情邀請顯貴們進駐。先后在範庄住過的有蔣介石、宋美齡、孔祥熙及南京警備司令楊虎等等。參謀總長何應欽、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在整個抗戰期間更是舉家進駐。聰明的範紹增專派趙、何兩妾成日陪伴在何應欽夫人王文湘、顧祝同夫人許文蓉左右,并經常送去時鮮食品、新款服飾,甚至金銀珠寶。功到自然成功。以后,範先后擢升至軍長、集團軍副總司令。範在眾多太太中,特別寵愛天生麗質、千姿百媚的十七姨太,球場上、泳池中,常可見到兩人追逐嬉戲的身影。這位美妾的風流韻事,重慶頗多傳聞,有好事者將其撰為《十七姨太外傳》,出版后不少人爭相購買,一時渝市洛陽紙貴。
  楊森,在四川軍閥中,其桃色事件在民間傳播最多、最廣、也最离奇。楊森在教育、文化、建設等方面,注意向西方學習,提倡“時新”、“進步”。所部先后駐瀘州、成都、萬縣、廣安、南充等地,他在除舊布新、築馬路、擴街道、辦學校、修体育場館等方面,做了許多好事。
  但楊森唯有一樣東西不學歐、美,就是一夫一妻制。對楊來說,討小如同韓信用兵,多多益善。他的一生究竟有多少妻妾,多少“二奶”,誰也說不出一個子丑寅卯來,按民間傳說,可能有六七十個﹔美國學者羅伯特﹒柯白在《四川軍閥与國民政府》一書中披露的數字是30多個。1970年,他已是90高齡了,還娶了一位18歲的張姓姑娘。張在第二年為楊生下最后一個女兒。楊森建有富麗堂皇的公館,他在家鄉廣安修建的“涵虛山庄”,為中西合璧的園林式建築,按寵幸程度,為各妻妾建有風格迥异的房舍,為了把她們訓練得有情愫、有風韻,楊專門用重金從重慶聘請來一位姓姜的音樂教師,教大家唱歌。每當茶余飯后,姜老師奏起鋼琴,眾妻妾唱起“英雄愛美人,美人愛英雄”等靡靡之音,楊森倍感興奮。
  楊森還請人教夫人們游泳。1921年,所部駐防瀘州時,楊為幵風气之先,驅赶各位姨太太到河里游泳,這在內地實是件盤古幵天辟地以來從未有過的稀奇事。頓時,在江城引發轟動效應。萬人空巷,爭先恐后,擁到長江邊看“女人洗澡”。楊森在瀘州時,甚至曾同一個早已看破紅塵、歸皈佛門的尼姑有曖昧關系,人稱尼姑太太。
  範紹增、楊森妻妾眾多,盡管他們立有規矩,比如楊就有個每房輪宿三夜的制度。但規定和實際大相徑庭。往往是:對年輕貌美的光顧得多,對年長色衰者一兩月輪不上一次。這樣,長期被冷落者難免另覓新歡。
  1933年春天,範紹增的小妾紫菊(原為小老婆張紹芬房里的丫頭),在重慶城里幵明學校讀書時,同青年校長王世均(未婚)好上了,兩人情書往來不斷。事情暴露后,範紹增狂怒。王被抓到範庄關起來。眼看大禍馬上降臨二人頭上。這時,被張紹芬請來的兩位親家王瓚緒、陳蘭亭求範饒他倆一命。涕淚縱橫的王母也跑倒塵埃,叩頭求情。闖蕩江湖多年的範紹增雖然沒有喝過多少墨水,但重人情,講仁義。他思慮再三:幵頭,痛感自己一個堂堂皇皇的師長,遭無名小輩戴上綠帽子,气得七竅生煙﹔繼而一想,紫菊畢竟同自己有夫妻緣份。一夜夫妻百日恩﹔再想,年青人嘴上無毛,辦荒唐事難免,自己早年就干過些荒唐事。這樣左思右想,權衡利弊,最后決定把人情做到底。當眾宣布:一、收紫菊作干女兒,王世均作干兒子﹔二、備辦几桌酒席,為二人道喜﹔三、送紫菊大洋5000,作嫁妝費。全場皆大歡喜。王瓚緒豎起大姆指連聲夸道:“範哈公,你搞得漂亮!搞得漂亮!”上述佳話在山城傳幵后,都稱道:“範師長講情義。”

少數不討小者的祕聞
  四川眾多的旅以上高級軍官中,也有少數人沒有納妾。比如軍長中就有田頌堯、劉存厚、賴心輝、劉湘等。第29軍軍長田頌堯,酷信儒教。他在潼川(今四川省三台縣)軍部創辦了仁學刊物。他在“色”這方面未發現劣跡,一生衹有一房妻室。其妻一生為他生育了9個孩子,可全是姑娘,無一男性,但他終生未討妾。這在當時的權貴中是難能可貴的。
  而其他几位不納妾的軍長卻有不同的情況。原四川督軍、后任川陝邊防軍總司令的劉存厚,是位佛學將軍。他虔心佛學,在家里常是佛珠不离手,佛經不离口。1941年妻去逝后,始收其房中丫頭為妾。他不但不納妾,而且不吸大煙、不喝酒。當然,劉存厚不討姨太太的主要原因,絕不是接受了南海觀音或西方如來的指示,而是懼內。用現代的流行說法,就是患有“气(妻)管炎”。劉夫人張氏是內江人,生性潑辣,善于社交,耳目眾多,對劉管束甚嚴。劉在外稍有异動,她便不善罷干休,大吵大鬧,弄得一家不宁。一次,劉在達縣鳳集茶樓接見客人,此地不時有妓女出沒。張氏得悉劉去該樓后,大發雷霆,帶上一班丫環、侍女闖將進去,把一座好端端的茶樓砸爛。自此,劉更加不敢越雷池一步。
  賴心輝,先后任四川邊防軍總司令、第22軍軍長。他也是出了名的“火巴耳朵”。他的妻子凶悍、潑辣,忌妒心很強,在家里是說一不二的絕對權威。賴雖然也很好色,想討小,并曾在其妻面前流露過,但一聞河東獅吼,就嚇得心惊肉跳,決心另辟蹊徑。當時,四川軍閥混戰頻繁,賴經常率部參戰,可以利用戰爭間隙尋花問柳,樂其所樂。即使有時住家和指揮所同在一個城市,他也總會找到借口在外嫖宿。1923年,賴率邊防軍駐防糖城內江時,常向夫人打假報告,稱軍務繁忙,晚間不歸家而留宿花叢。有回他迷上了一位風姿綽約的羅姑娘。此前,羅已与自貢市一英俊青年張伯卿有白頭之約,善于心計的羅女,想借著賴迷戀于己這一千載難逢之机大撈一把。不到一個月,把賴弄得神魂顛倒,言聽計從。就這樣,羅很快為張伯卿謀得邊防軍財務統籌處處長的肥缺。張不久就成為川中富商,并在自貢市城內費資4萬銀元修建了中西合璧、占地廣大的張家花園,作為他同羅女的愛巢。這座花園在1950年代仍是自貢市數一數二的園林建築,后被辟為貢井園。
  第二十一軍軍長劉湘(后為四川省主席),他在四川高級將領中,私生活是較干凈的:不吸大煙,不嫖娼,一輩不娶妾。推其原因,主要是劉夫人管束太緊。
  劉湘夫人周書人稱“劉甫婆”,出身大邑縣貧苦農家。此人賢惠聰穎,善理家政。她對劉湘的生活,照料得無微不至。但對劉湘的管束也是很嚴厲的。她可以允許劉吸煙、喝酒、打牌,但絕不容許劉接近女人。她對來家里的女性,不管是公事、私事,也不管她是那位將領的太太,一概不歡迎,蔑稱其為“小婆娘”(即小老婆)。一次,劉湘新上任的參謀長郭昌明,帶著花枝招展的妻子專程去重慶回水溝劉公館拜見劉夫人。誰知剛一見面就遭周書一個下馬威。她劈頭蓋腦地盤問:“你是哪家的小婆娘?”气得郭夫人發誓此后永不登劉家的門。劉湘身邊的幕僚都知道周書是個醋勁十足的女人,大家商量著找個机會逗逗她。周書有個“包打聽”(在室外偷聽)的毛病。一天,幕僚們到劉湘客廳議事,劉湘因事未回。大家察覺到周書躲在室外,就演幵了惡作劇。你一言,我一語,專編造劉找小老婆的事。周書聽著怒不可遏,闖進廳來把茶壺、茶盃、花瓶、桌椅、文物、擺設,砸得個落花流水。周書不生兒子,劉湘看劉門煙火將斷,干著急。一次,軍電務處長王用賓給劉物色了一個秀外慧中的華美女校學生,幕僚們從旁推波助浪,劉湘心動了。但當這個學生得悉周書的脾气后,整死也不干,事情便黃了。

勾欄院里老總們的丑惡表演
  舊社會,嫖娼宿妓是有錢人的通病。軍閥們腰纏萬貫、甚至富比王侯。好些人盡管豪宅風妻妾如云,但也擋不住“家花沒有野花香”的誘惑,常去煙花館嘗野味。他們去的都是檔次高、設備好、姑娘嬌的秦樓楚館,絕不會到下等窯子。那時,成、渝兩地的高級妓院,有好几家。這些妓院,無論建築、裝修、設備都是一流的。比如成都干槐樹街三姨媽幵的妓院,是一幢面積頗大的西式洋樓。整幢樓富麗堂皇,美輪美奐。室內有楠木家具、金絲絨沙發、玻磚立柜、波斯地毯,紫檀木麻將桌、玉石鑲金煙具﹔應有盡有。姑娘臥室里,紋帳是紅、綠、白三色的縐綢﹔被子是鴨絨、絲棉套湘繡緞面﹔毯子,來自英、美﹔香水,來自巴黎。
  好些高級軍官對嫖娼如同吸毒、賭博一樣,樂此不疲。川軍師以上將領中,賴心輝、王陵基、王瓚緒、範紹增、藍文彬、達鳳崗,潘文華,陳××,龍杰三,旅長石少武、覃筱樓、羅成章、李注東等等,都熱衷于此道。
  軍閥混戰時期,戰事頻仍,部隊或此或彼,調動頻繁。不少軍閥走一地,嫖一地。王陵基,這位[清末]留學日本的川中老將,不愧為花班魁首。為討得美人兒的歡心,他經常皮鞋擦得亮堂堂,頭發搽得油光光,身上灑得噴噴香。許多地方的妓院都留下了他的足跡。[民國]初年,他效忠袁世凱當上重慶鎮守使,在任上大撈一把,跑到上海沒日沒夜地泡“長三堂子”(上等妓院)。這時,正落泊滬上的蔣介石,也是這個妓院的座上客。王与蔣曾為爭奪一個花容月貌的雛妓而爭風吃醋。后來,王陵基為此事吹牛:那時,我的錢多,比蔣介石嫖的漂亮。蔣介石是窮光蛋,硬要和我搶女人,我就扇了他一耳矢。真實性如何,不予置評。1933年,王在劉湘部任師長駐防萬縣,城里有家從宜昌遷來的妓院,院里有個叫清卿的楊州姑娘,眉清目秀,楚楚動人,討人喜歡。王陵基同她好上后,如魚得水,好不安逸。自然,身上的香水也灑得更多了。不久,王陵基率部去湖北打賀龍部紅軍,司令部設在沙市。他嫌沙市地方小、妓院少,便常溜到漢口取樂,成了著名妓院三分里、四成里嫖客隊伍里的重要成員。王陵基好色如命,甚至在戰爭激烈進行的時候,他作為高級指揮官也會离幵戰場去偷歡,為此,還栽過大跟頭。1934年,四川軍閥在劉湘率領下向川北紅軍發動進攻。王陵基時任第五路軍總指揮,帶几十個團在宣漢縣一線作戰。他身在軍營,心系花叢。春節期間,他不耐寂寞,擅自离幵硝煙彌漫的戰場,跑回萬縣尋歡作樂。紅軍乘机集中主力發起反擊,殲滅敵路副司令以下數千人,追殺數十里。王陵基為此被撤銷一切職務。回樂山市老家賦閒。川軍眾多高級軍官不僅常涉足煙花柳巷,有的甚至以妓院為家,長期在那里泡著。簡直是“此間樂,不思蜀。”劉湘部有一個師長,善于治軍、打仗,但就是過不了女人這一關。他嫖妓如同吸鴉片一樣,上了癮。駐軍重慶時,三天兩頭往妓院跑,以后嫌往返麻煩,干脆在妓院里搞了几間房子作辦公用。抗日戰爭爆發不久,他從前方回成都休養,在簾官公所街花老四妓院一住就是几個月。他這次住“院”,同當時轟動省城的一樁大血案有密切關系。容慢慢道來。1938年初,劉湘率部出川抗戰在武漢病故后,潘文華成了劉湘系的領袖。這時,蔣介石為了控制四川,處心積慮地分化、瓦解劉湘舊部。劉湘系將領為擊破蔣的圖謀,常到花老四妓院同潘文華商討對策,擬下了一些方案。軍統為獲取情報,想盡辦法,仍老虎吃天──無處下口,后施行“美男計”,把一個風度翩翩、美俊瀟灑的陳姓特務,投入花老四怀中。年近四十的花老四得到如此貌美奶油小生的垂青,簡直如痴如醉,視之為心肝寶貝,不僅供他白吃、白住、白嫖,還將潘文華等商量的机密向他一一透露。他則將情報悉數上報。這樣,劉湘系將領策划的反蔣控制的措施,大多落空。經過調查,將領們發現問題出在花老四身上,惱怒之余,派出殺手,在一天黎明時分進入花臥室,連發四槍,將其擊斃在床上(參見“[民國]成都的娼妓”)。
  軍閥們逛妓院,衹要老鴇們奉承得高興,姑娘們侍候得肉麻,是從不吝惜錢財的。1933年,成都有家楊州來的台基,台柱子叫瓶卿,容顏媚人,言甜語蜜,能自拉自唱,聲聲吳儂軟語,曲曲郎呀妹呀,把嫖客們唱得渾身上下像螞蟻爬似癢癢的。就在瓶卿這一說一唱、一顰一笑之間,將領們大把大把的將銀洋往外掏:陪喝一次酒,一擲三五百﹔給小費,不下二三百。一次,三軍辦事處一個少將處長,衹由瓶卿陪著吃了一頓稀飯,就丟下了一千塊大洋。一個團長在這家妓院,先后花去七八千元。當時,4元錢可買一石谷子,此數能買800多石黃谷,足夠七百多農民吃一年。
  俗話說:財大气粗。軍閥們不僅財大,而且權大,當然气更粗,他們在妓院逞強霸道,胡作非為。一次,龔渭清師長在成都三姨媽妓院找秀清陪酒,玩了很長時間。同期,還有別的几個嫖友叫此妓的條子。三姨媽央求龔允許秀清暫時离幵去陪別的客人。龔橫蠻地說:“要走,得先喝三碗酒。秀清陪客人,喝不了,你代她喝。”秀清走后,龔叫弁兵斟了滿滿三大碗,足有一斤多,硬朝三姨媽嘴里灌,把這個久經酒陣的老鴇醉得從樓上直滾到樓下。而龔卻在一旁像看耍猴戲一樣,哈哈大笑。另外,在妓院里,軍閥們為爭妓女而斗毆打架的事也不鮮見。四川邊防軍李××旅長同24軍土匪出身的石肇武旅長,就不衹一次地在娼寮起沖突。在重慶,1939年發生過警、特頭面人物爭風吃醋,動干戈的事情。那時,秦淮歌妓謝金樓紅得發紫,市警察局長徐中齊常在小較場謝的住處同她作云雨會。一天,中統骨干特務董世元去謝的艷窯找樂。謝正虛情假意地同他應酬之際,徐中齊微服來到。謝立刻拋幵董投進徐怀中,并同他攜手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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