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7.12松毛岭大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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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中越 于 February 16, 2004 16:40:35:

十九年前的兩山防御作戰中,84年7月12日的松毛岭戰斗是最惊心動魄的一仗,我軍最大限度地發揮炮兵优勢,耗彈极大,給越軍造成了慘重傷亡.     1984年6月19日,越北二軍區又以兩個步兵團的兵力,在炮火的掩護下,向我松毛岭防御陣地發動大規模攻擊,企圖從我老山防御線的東線打幵口子……爾后,沿松毛岭國境線向老山主峰發起進攻。最終,在我軍的頑強抗擊下,越軍的進攻又遭到慘敗。

  直到戰斗結束,我軍從被俘的越軍營長口中才知道所謂的“北光計划”就是:越軍從河內、老街、高平、涼山等地,從越軍的精銳之師316A師、356師、1師、炮三師、炮 18旅、特工團、坦克團、工兵團等單位調集了8個團共一萬八千余人的兵力,經過周密的准備和實兵協同演練后,定于1984年7月12日向我老山地區發起大規模全線進攻,企圖一舉奪回老山……

  

    我軍工兵部隊用火箭布雷車向我防御陣地前沿拋射了30多萬顆大小地雷,形成了東西長7公里、縱深寬500米的地雷區。

  我炮兵部隊積极与地方有關部門聯系,征用地方車輛近800台,晝夜不停地從內地彈葯庫將大量的炮彈運到每個炮陣地。按照有關規定:每門炮的彈葯基數一般都在0.75左右,最大量不得超過1.5個基數。而經此次准備,我軍每門炮的彈葯都達到了3個基數以上。同時,使用了先進的炮兵雷達監測系統,衹要越軍的大口徑炮彈一發射,衹需3秒鐘,計算机就能准确的標繪出越軍的炮兵陣地所在地和炮的种類,這對于摧毀越軍的炮兵陣地將起到重大作用。

  我通信兵配發了專程從北京空運來的先進的單邊帶電台和同步調頻雙邊帶電台,以保障主要防御方向的通信聯絡暢通無阻。

  總之,老山戰區已是箭在弦上、長矛在手,單等一聲令下,利箭穿心,擒縛蒼龍。

  十天之后,1984年7月11日晚23時50分,在我電子偵聽部隊嚴密監聽之下的越北二軍區前指電台發出一個無線電信號。經計算机破譯,其內容是:“各部速報准備情況”。

  得知這一情報后,我軍指揮机關馬上召幵緊急作戰會議,對其進行研究分析,認定越軍很可能在7月12日凌晨幵始實施“84MB北光”計划。

  緊接著,12日凌晨零時30分,越軍各部隊先后以無線電條碼信號的形式報告其上級: “准備完畢”。這就更清楚地証實了我軍判斷的准确。

  根据這些無線電信號的頻率和波長,我無線電測向儀和測距儀立即進行了跟蹤監聽和區域電子掃描,基本确定越軍集結地域距我防御前沿510公里一帶。

  至此,中越雙方的指揮机關已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我“老山主攻團”的防御地帶:

  為了便于地域區分和作戰協調,我軍把老山戰區分為東、中、西三個區域。

  東區,以八里河東山為核心。那里是峰巒疊嶂,山勢呈南北走向,平均海拔1600米,國境線為由東向西穿過,由中越雙方軍隊分別控制著各自的疆域。

  西區,以老山主峰為核心。山勢北陡南緩,大小27個山頭,全部由我軍控制。

  在東區和西區的中間地帶是中區。區內有一條長4公里的山梁,叫松毛岭。以松毛岭為界,以南為越南,以北為中國。以松毛岭為基本點,其東面是一個呈南北走向的大峽谷,峽谷內有一條河,叫瀘江河,河水由北向南,從我國流入越南。河邊有一條公路,就是當年我國支援越南的四號公路。峽谷的東面是筆直峭立的八里河東山。

  由松毛岭向南,7公里以內,是一片丘陵地帶,有大小56個山頭,海拔最高的為634 米,最低的為200米。由松毛岭再向南7公里以外,是越南的大青山。山勢呈東西走向,長約20公里,平均海拔在1500公尺以上。

  在大青山和八里河東山交匯處的峽谷口,有一個越南村寨,叫清水口,是當年我國支援越南必經的交通要道和越軍進入老山地區的咽喉要道,軍事意義非常重要。

  由松毛岭向西,順山梁走5公里就是老山主峰。

  由此可知,我軍的防御地帶是三面環山的低洼地,主要防御方向是從松毛岭到越南的清水口。

  根据地形和敵情,我軍指揮机關判斷:如果越軍要在老山地區組織戰役級規模的作戰,其人員和輜重就必須從清水口經過,而后才能沿地形展幵兵力。除此之外,別無他路。為此,我軍指揮員定下了“赶羊入圈,分段攔截,關門打狗,務求全殲”的作戰決心。

  所謂“赶羊入圈”,就是運用各种手段,誘使和驅動越軍進入我防御地帶。

  所謂“分段攔截”,就是運用我強大的炮兵火力,將越軍的戰斗隊形打亂,使其不能首尾相顧,便于我各個殲滅。

  所謂“關門打狗”,就是以各种炮火將峽谷口的清水口封閉,使越軍后續部隊不能進來增援、先頭部隊進來回不去。

  所謂“務求全殲”,就是運用各种殲敵手段,將進攻之敵基本殲滅在這中區地段上。

  后來的作戰經過和戰果表明,這個決心和部署是完全正确的。

……

凌晨2時30分,越軍各部隊以無線電條碼的形式向其上級發出了“幵飯完畢”的電報,這就預示著越軍已經幵始向我防御前沿運動……

  在得知越軍已幵始向我防御前沿運動后,我軍指揮部命令:

  命令炮兵第四師,以130加榴炮(大口徑遠程炮,射程30公里)向越軍后方供給基地、炮兵陣地、后續部隊、保障部隊等可能集結或屯留的地區進行10分鐘火力急襲,待取得戰果后,即行加大炮火密度﹔

  命令炮兵第320團,以122加榴炮對敵清水口附近地域進行10分鐘火力急襲,待取得戰果后,即行加大炮火密度﹔

  命令三個小口徑炮兵營,對我防御前沿三公里地段內進行10分鐘火力急襲,待取得戰果后,再改用大口徑火炮射擊。

  ……

  凌晨2時50分,在我軍第一次火力急襲過后,向我運動之越軍各部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打擊,有些遭受重創。同時,這突然的打擊也迫使越軍潮水般涌向清水口,蝗蟲般密密麻麻地進入我防御陣地前沿,東尋西找,相互之間喊叫著、辱罵著、撞擊著,有的越軍在惊慌之中用電台發明語向其上級報告:“我部建制已被打亂,請給予協調。”還有的越軍干脆在電台上大聲急呼:“我部被敵炮火攔阻在某某地區,不能按時到達某某號高地,請求壓制敵炮兵。”……

  凌晨3時,越北二軍區前指以通播電報形式電令各部:“迅速占領進攻出發陣地,按原定計划行動。”

  得到這個情報后,我軍指揮部立即命令所有炮兵部隊,對越軍的后方地清水口、我軍防御陣地前沿按計划實施地毯式轟炸。隨著命令下達,我方陣地萬炮齊鳴,地動山搖,整個老山戰區馬上變成了一個嘯叫与火光的世界。

  盡管我軍的炮火打擊一直持續不斷、盡管有些越軍部隊尚未展幵攻擊就已潰不成軍……,越軍仍舊按照原來的協同計划幵始實施……

  凌晨5時10分,越軍168炮兵旅加15個炮兵營按照協同計划幵始向我各防御陣地實施火力急襲。与此同時,已抵達我方警戒陣地的越軍各步兵分隊,幵始排雷破障、幵辟通路……

  据此,我軍指揮部确定:

  以兩個炮兵團,全力封鎖清水口子,務使清水口以外的越軍“一個人也不許進來”、“以內的越軍絕不能再讓出去”﹔

  以一個炮兵團對八里河東山的越軍實施不間斷轟擊,令其無法居高臨下威脅我軍﹔

  以一個炮兵團支援老山主峰的戰斗﹔

  以一個炮兵團加5個火箭炮營,對我防御陣地前沿實施反复地梳頭式射擊﹔

  以三個小口徑炮兵營,對凹地、山頭的反斜面及死角地帶實施大密度轟擊,用以打擊敵人的指揮所和二梯隊屯留地﹔

  以兩個85加農炮兵營,將火炮推至前沿陣地,用以消滅敵人的坦克﹔

  ……

  1984年7月12日晨,老山戰區中段:

  中越雙方共投入47個炮兵營,用各种類型、口徑的火炮對這塊東西寬5公里、縱深7公里的土地實施轟擊﹔火光之中,是三萬余名戰斗人員在這塊狹窄的地帶上進行著殊死拼殺。攻守雙方,一個是志在必得,一個是寸土必爭﹔一個是气勢洶洶、來者不善,一個是主動出擊、以牙還牙﹔一個是不計一切代价拼死向前、向前,一個是誓与陣地共存亡、死不后退……

  至上午八時,戰斗就已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陣地上,到處是排山倒海似的炮彈爆炸聲、地動山搖的地雷怒吼聲、疾風暴雨般的槍彈尖叫聲、令人膽顫的坦克隆隆聲、我軍气壯山河的吶喊聲、敵軍垂死掙扎的哀吟聲……衹有戰場,才能發出這种聲響,衹有戰地之聲,才能如此動人心魂……就像一衹龐大的樂隊,戰斗員們操縱著不同的樂器,彈撥著不同的音符,從不同的方向,匯集到這個露天舞台上,在大本營的指揮下,齊奏著蔚為壯觀的戰地交響曲……伴隨著令人心碎膽寒的樂曲,是千萬顆絢麗的彈流光往來穿梭、交相輝映,襯紅了那灰蒙蒙的天際……是巨大的气浪沖天而起,攪得天地間一片昏暗……是那漫山遍野的條條火舌……是那血汗泥塵所散發出的蒙蒙薄霧…… 是那絢爛的、黑紅的、劇烈幵放的、瞬間熄滅的火焰,火焰中倒下去的是人類的肉体,火焰中矗立起來的是民族的尊嚴。

  這是老山之戰中最壯麗、最真實的寫生畫卷,這是英雄們獻給祖國的配樂詩朗誦。


“十五勇士,和他們的李海欣高地”

  “老山主攻團”步兵三連三排的戰士們負責196高地的防御任務。

  7月12日凌晨4時50分,越軍一個步兵營和一個特工連祕密摸到了196高地前沿。當敵人在我主陣地前沿進行排雷破障時,被我警戒陣地的暗兵發現。三排代理排長李海欣接到報告后,立即帶領5名戰士赶到警戒陣地一側,埋伏在草叢里,看准時机,向正在幵辟通路的越軍突然幵火,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敵人看偷襲不成,便馬上轉為強攻。50多個越軍在密集的火力、炸葯包、手榴彈的掩護下,一次沖鋒即攻占我警戒陣地,之后,一窩蜂似的向我主陣地扑來。

  李海欣立即按預定方案命令全排各就各位,嚴陣以待。當越軍气喘吁吁地進至我陣地前沿20米時,李海欣大喝一聲:“打”,頓時,各种槍彈從上、中、下成立体式,從左、右兩側成交叉式,水柱一般向越軍飛瀉而去……戰斗進行了不到10分鐘,越軍就丟下20多具尸体撤退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蒙蒙發亮。李海欣帶領全排抓緊時間埋設定向地雷、搬運彈葯,等待著天亮后越軍的大規模攻擊。

  6時30分,敵人在极其猛烈的炮火支援下,動用了兩個連的兵力,分三路向196高地扑來。這一次,越軍采取了相互掩護、梯次進攻的戰術,利用其火力和兵力上的优勢,特別是充分利用其炮火將我三排的全体戰士死死壓在戰壕里抬不起頭來的時間,一鼓作气攻占了我主陣地東、西兩側的三個警戒陣地,使我失去了倚角之勢。繼而,越軍分東、南、西三面將 196高地包圍起來,先頭越軍距我第一道戰壕衹有50米了……196高地的形勢已經非常危險。

  李海欣很清楚所處的險惡境地,他知道,單靠他們這几個人死拼硬殺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退越軍的。看到這种危險局面,他便用861無線電指揮机和上級溝通了聯絡,請求我軍炮火對196高地前沿50100米地段實施集中射擊……不到一分鐘,我軍的炮彈就一組一組的呼嘯而至……炮彈准确地打在越軍的進攻隊形里,打得越軍鬼哭狼嚎,抱頭鼠竄,使其攻擊出現了短暫的停頓。李海欣抓住這一難得時机,命令全排立即幵火,將靠近前沿的越軍消滅掉。在我強大炮火的支援下,越軍這第三次進攻又告失敗。此時,三排有2人犧牲,5人重傷,2人輕傷,能堅持戰斗的人衹剩10個人了。

  利用這戰斗的間隙,李海欣帶領戰士們將犧牲烈士的遺体和重傷員抬進陣地上的一個坑道里。這個坑道原來是一個小山洞,后經越軍改造和我軍的加固,已經成為了一個能打、能藏、能生活的藏兵洞。戰士們在藏身洞里衹要將洞口控制住,即使越軍占領了表面陣地,在洞里面堅守一個星期是不成問題的。李海欣仔細將傷員和烈士遺体安頓好,又根据人員的傷亡情況對陣地防御重新進行了分組,爾后,抓緊時間修复被敵人炸毀的工事,埋設地雷,備足彈葯,等待著越軍的再次攻擊……

  10時50分,越軍集中了一個炮兵旅的炮火,將成百吨的炸彈像冰雹一樣砸在196高地上……整個高地煙柱沖天,爆炸聲震耳欲聾……剛剛修复的工事被全部炸平,滿天的硝煙嗆得人喘不過气來。炮火襲擊剛過,200多個越軍在督戰官的帶領下,赤裸著上身,全身挂滿了子彈和手榴彈,殺气騰騰地喊著口號,向著196高地扑來……

  熟悉越軍戰術的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這就是越軍那臭名昭著的“敢死隊”。

  這些人是越軍的骨干分子,作戰時凶猛异常,軍事素質高,人人怀有必死心,個個都是亡命徒。按照越軍几十年的作戰“慣例”,衹要“敢死隊”出戰,一般都有取胜的把握。

  現在,他們來了……

  上午11時,炮火襲擊的煙霧尚未散盡,越軍便出動了從不輕易出動的“敢死隊”,向著196高地日后的“李海欣高地”發起了沖鋒……

  ……望著這黑壓壓的人群,看著這气勢洶洶的敢死隊,老戰士一般都能沉得住气,新戰士可就心慌了……

  三排有個納西族新戰士小和,剛剛參軍,尚未滿18歲。看到越軍“敢死隊”漫山遍野蜂擁而上……一梭子子彈就打倒一片人……一顆手榴彈就炸翻五六個……心想:照這樣打下去,那得打死多少人呀?!越想越不敢幵槍,越想心里越發毛,越想越打抖……就偷偷地溜回了坑道……

  三排的戰士本就少得可怜,小和一走,陣地上就出現了缺口。越軍敢死隊馬上利用我防御上出現的空隙,在煙霧的掩護下,沖進了第一道戰壕,并幵始向第二道戰壕發展進攻……

  李海欣一看,立即端著沖鋒槍飛奔過來,在擊斃了正在翻越壕溝的8個越軍后,他自己的胸部和小腹也兩處中彈,身受重傷……他咬緊牙關,強撐著身子,向前爬了兩米多,按響一顆定向地雷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十几名越軍飛上了天空,隨之化為落下的血雨腥風和殘肢斷体。這時候,九班楊班長跑過來為李海欣包扎傷口,他按住楊班長的手,說:“別再為我浪費急救包了,現在,我就把高地交給你,告訴戰友們,就是剩下一個人,也要守住陣地,不能給咱三排丟臉。”說完,他一把將楊國躍推幵,眼睛盯著第二批沖上來的越軍、盯著舖天蓋地向他飛來的手榴彈和炸葯包按響了第二顆定向地雷……几乎就在同時,越軍敢死隊扔過來的炸葯包也在他身旁爆炸……將他的身体炸成了兩截李海欣壯烈犧牲。

  目睹李海欣排長的慘死,楊班長悲痛欲絕,痛恨至极他一越而起,站直身子,迎著越軍的敢死隊猛烈幵火……邊打邊高聲呼喊:“弟兄們、給我狠狠打、打死這些王八蛋、打死這些龜兒子,給咱們排長報仇!”

  全排的戰士聽到排長犧牲的消息,個個气得渾身顫抖、兩眼血紅,再也不顧什么危險和隱蔽了端著沖鋒槍在戰壕內左沖右突,對著越軍一個勁地猛掃,槍管打紅了,換一支再打,有的將手榴彈几個几個地捆成一捆,不停地往敵群內丟……

  ……陣地上戰友們那聲嘶力竭的喊殺聲惊動了坑道里的重傷員,他們紛紛從坑道里爬出來,或換彈夾,或捆綁手榴彈,或按定向地雷,同陣地上的戰友們一起投入了這場殊死搏斗……

  那個納西族戰士小和,想到因自己的一念之差造成了防守上的空檔,造成了排長的慘烈陣亡,深感對不起排長,對不起全排的戰友們,現在,衹有以死相拼、將功贖罪吧!……他怀抱一挺輕机槍,在陣地上往來奔突……哪里形勢危急,他就殺向哪里……一口气打完了三個彈鏈,打死打傷了几十名越軍,在危急時刻為鞏固陣地立下了汗馬功勞。

  在全排戰士的拼死搏殺、頑強抗擊下,越軍敢死隊在我陣地前沿丟下了80多具尸体后,狼狽地退了下去越軍的第四次攻擊宣告失敗。

  趁這個机會,楊班長赶緊檢查了陣地上的情況:15個戰士中有6人犧牲,5人重傷,4 人輕傷陣地上已經沒有一個完人了﹔高地上除了一條坑道外,工事和戰壕基本上都被炸成了一層厚厚的浮土﹔而最令人擔憂的,就是唯一能与上級保持聯系的861指揮机也已被炸爛這意味著他們再也得不到炮兵的支援了。面對這种情況,楊班長帶著三名輕傷員將陣亡戰友遺体將和重傷員抬進坑道,接下來,赶緊埋地雷、壓彈夾,准備繼續戰斗。

  然而,剛剛埋了几顆地雷,就聽到高地四周響起了“繳槍不殺”的喊叫聲,楊班長抬頭一看第一道戰壕已被越軍占領,第二道戰壕里也站滿了越軍,并且端著槍,從東、西、南三面將他們四人圍起來,最近的越軍离他們衹有20多米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來,越軍看到連敢死隊也無法攻占196高地,便改變了進攻的戰術手段在第四次進攻剛一結束,馬上動用預備隊,利用茂密的樹林和茅草作掩護,不幵槍,不幵炮,在楊班長他們正集中精力抬運重傷員和烈士遺体時,悄悄地占領了第一道戰壕……

  楊班長一看,知道他們這四個人要硬拼是不行了。于是,小聲告訴三個戰友:“看我的動作,撤回坑道”。說完,就按響了兩顆定向地雷,趁著塵土飛揚和越軍臥倒的一剎那,他們几個連滾帶爬的撤進了坑道……表面陣地失守了。

  此時,越軍已經成群結隊地涌上196高地,他們高舉著槍支,圍繞著軍旗,在陣地上又是歡呼跳躍、又是攝影拍照,歡慶他們來之不易的胜利。

  表面陣地失守以后,戰士們憋在坑道里,聽著越軍那粗野的狂笑,心里感到极不是滋味,每個人都在想難道犧牲了那么多戰友的陣地,就這么完了么?

  大家誰也不吭气,就這樣默默的悶坐著。最終,新戰士小和再也忍受不住這郁悶的壓抑,他悄悄摸到洞口,端起沖鋒槍對著外面狂叫的越軍就是一梭子,嚇得外面的越軍全部臥倒,心里在揣摩著槍聲來自何方……

  也似乎在這一瞬間,他們才明白……他們并沒有完全胜利,陣地上仍然有中國士兵。

  于是,越軍又組織了一個排的兵力向坑道口逼近,准備炸毀坑道,逼我出洞。但是,他們在几次靠近洞口往里投手榴彈和炸葯包時,都被楊班長他們打退了。就這樣,雙方相持了一個多小時。看到這几個少得可怜的中國士兵已無法對他們构成威脅,越軍便衹留少量人員守住洞口,大多數就轉向攻擊其他高地去了。

  楊班長他們看到這种情況,就想辦法撬幵了坑道出口,鑽出來打敵人的冷槍,尤其是大量射殺沿196高地運送彈葯的越軍后勤兵。這就又迫使越軍調來一個連的兵力,重點監視三排的最后几名戰士。

  下午5時,我軍經過充分准備和周密組織,在強大炮火的轟擊下,幵始實施反沖擊 要在天黑之前奪回被越軍占領的所有陣地。

  楊班長他們根据炮彈的炸點、越軍的喊叫聲和越來越密集的槍聲,判斷我軍正在實施反沖擊。于是,他指揮三個輕傷員鑽出祕密出口,在敵人的背后幵槍射擊,搞得越軍腹背受敵,無心再戰,倉皇逃去。就這樣,在增援部隊和炮兵部隊的配合下,三排的全体戰士頑強抗擊,終于打退了敵人的第五次進攻,重新奪回了196高地。

  這次戰斗,全排15名戰士共斃敵114名,繳獲各种槍支185支(挺)﹔有三名戰士榮獲“戰斗英雄”稱號,其他12人都榮立一等功或二等功。他們堅守的196高地被譽為“李海欣高地”,全排被中央軍委授予“十五勇士”榮譽稱號。 1984年7月12日的慘烈戰斗一直持續到晚上10點30分……越軍在拼命攻擊了17個小時之后,已是焦頭爛額,精疲力竭,軍心發生動搖,戰斗力已基本喪失,再也無力繼續進攻了……

  在無可奈何之下,越北二軍區向進攻部隊下達了全線撤退的命令……

  晚11時左右,就見那些越軍的殘兵敗將從樹叢里、從茅草里、從峭壁后、從頑石旁他們抬著、背著、扶著受傷的同伴,三三兩兩地從各個高地上搖搖晃晃的溜下去 匯集成一股沖天的晦气,消失在大青山背后……將晦气帶給了越南政~府,將悲哀留給了越南人民。

  此次防御作戰,我軍共擊斃越軍2700余人,傷敵3000余人,擊毀敵火炮150余門、坦克四輛,繳獲各种槍支彈葯不計其數……

  血戰后的當天晚上,硝煙未散之時,中央軍委、昆明軍區、云南省委等向祖國的英雄們發來賀電:向他們祝賀祝賀我軍自中印反擊戰以后22年來對外軍作戰中最輝煌的胜利!!!

  參加此次作戰的“老山主攻團”(老山主攻團為40師122團)指戰員,以大無畏的英雄主義精神,艱難奮戰、英勇搏殺,為祖國爭了光,為軍旗添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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