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召忠原来是一个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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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晴空 于 June 05, 2003 18:16:03:

张召忠原来是一个愤青

记得沈从文在他的一篇散文中说过,自从发生了战事,很多陌生的地名,一下子变得熟悉起来。这次伊拉克战事发生,立即伊拉克的各种地名闯入眼帘,而同时,央视直播节目中请来的嘉宾,也成了奇货可居的热点人物。

本来很难显山露水的康辉,在直播节目中,显示了精确制导的语言控制能力;所谓中央台的资深编辑李庆庆,让人发现荧屏背后还藏着一个不错的靓妞;倒是白岩松用他一贯的罗里罗索、不着边际的肉麻,让人感到他的黔驴技穷。

我所热爱的张召忠教授,也再次被央视请到前台。

在这之前,我还没有一睹张教授的真容,但我心里对他是心仪已久的。我对他的印象,主要是在南联盟战争期间,他作的滔滔不绝的评析,在他的文章中,主要突出的感觉就是他少了一点通常时政评论的官腔、假话、套话,而发出了比较爱憎分明的观感。

不过,我父亲对他很不看好。主要原因是他当时在观看南联盟战事的时候,他几乎收听了大部分中央台的战事评论情报,他说他当时也很相信张召忠的评论,但事实上,张对南联盟战事的分析太感情用事,他所预测的美军将受到严肃抵抗的判断,后来被事实否定了。

那次战争我没有特别在意,所以也没有看清楚张召忠的模样。这次伊拉克战争爆发,使我对张召忠的形象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对他的评价,我觉得应该用愤青来形容,尽管他的表现可以用漏洞百出、意气用事、出语不慎来形容,但他真正是一个真性情的好汉,让我对他也恨爱交加,喜忧参半,看他有一种亲切感,同时常常会为他的表现,产生会心的微笑。

伊拉克战事没有爆发前,他在中央一套有一个分析,他信誓旦旦地说,最近四五天内不会发生战争,因为美军还没有准备好。第二天早上,我因为有张教授说的这个定心丸,觉得不会发生战争,可是上午十点多钟,证明张教授的判断不攻自破了。这顿然使我对他产生了怀疑。

后来张教授被请到现场当嘉宾,但他也显然对他的判断还耿耿于怀着,所以他找了一个机会,说开始的“斩首”行动,不是真正的战争,应该把美国向巴格达狂泻导弹的那一天视着战争的正式爆发日。

人都有为自己解脱的本能。张教授费了很大的劲,来证明他最初判断的英明。他的这番与常识的违拗,使得另一位嘉宾陈虎,也不得不顺从他的战争后延二日的说法,这也造成了主持人康辉的被动。但是,张教授忽略前几日的那种战争,并没有影响通常意义上的美军发动战争的日期,正常的战争计数器,始终没有按照张召忠的那个确定的日期。

在星期六、日(3、22,3、23日)的直播评价中,张召忠显示出他的口无遮挡的愤青本色。那两天的战事,美军行动受阻,张召忠教授喜形于色,在直播间里,说:“这两天对我本人来说,是一次教育。”他直言,原来把美军想像得太强大了,认为他们很顺手,但实际状况却让他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育。

张教授总是把自我的爱憎与好恶加入到他的评价中去,这使得他的发言,具有强烈的个性的色彩。他很少用一些斟词酌句的书面语,而是用一些具有感情色彩的词汇,表达出他的个人的情感判断。这一点,有时会使他情绪失控,在直播间显然发表了与他嘉宾身份不相符合的言论,但是,他的这种率直性格,我还是感到十分宝贵。

与他同座的那些什么军事专家或者国际问题专家,与张召忠相比,一个个是老谋深算,城府颇深,所发表的言论,都是用中性的词汇,偶有情绪表达,也是隐藏的很妙。

大概也是在22日、23日的直播节目中吧,张召忠压抑不住对伊拉克军队的赞扬,兴高采烈地为美、伊两军打分,他给美军打了6分,给伊军打了9分。这种赤裸裸的个人爱憎的表达,使主持人徐俐也感到了某种不适时宜,所以她立即为张教授泼了一盆冷水,“你们谈到战争就有一点兴奋,好像是特别刺激的事情。”因为当时张召忠太喜形于色、摇头摆尾了,这一盆凉水,顿时,使张召忠觉得了不好意思起来,赶快说:“我当然不会觉得刺激了,我心里面很同情伊拉克人民(均是大意)。”然后他回顾了21年前他在伊拉克的所看到的情况,说他那时候,在两伊战争期间,看到了很多武器,但都不认识,所以他当时发誓要认识这些武器。在这里,他把他自己如何成为一个军事专家的原因归因于他对武器的识别的欲望,再次说明了张教授是一个坦白的不加掩饰的人。

张教授的为作战双方打分的做法,虽然那一次被徐俐打断,但显然影响了徐俐,在一次徐主持的直播节目中,她问了另一位嘉宾,请他对战争双方打分。那位嘉宾真是大大的狡猾,一点不会像张召忠那样口无遮拦,他说:不好为双方打分,因为,你没有一个判断标准,你是以美国还是以伊拉克的角度来判断?

这家伙显然是王顾左右而言他。其实主持人请他发言,就是让他以一个中国政论者的角度,发表看法,但他显然故意模糊自己的身份,假作糊涂。相形之下,张召忠明确地把自己界定为中国的军事专家的身份,或者说他有时候把自己等同于愤青的身份,慷慨陈辞,这的确体现了他对真情发言的重视。

但张召忠如果碰到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主播,显然他也会狼狈不堪。在一次白岩松主持的直播节目中,张召忠谈及美军的军事行动时,说“战前人们对美军的期望值太高。”白岩松赶快以一个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抨击了张教授的发言,“人们没有对美国期望”。其实,张教授这里说的是对“美国的预期”,白岩松抓住张教授的不慎的语病,还真有一点让人下不了台。

突出地感到,张教授真是一个真性情的人。在25日晚的直播节目中,他简直像萨达姆一样,对伊拉克军队进行战时动员,他号召:“伊拉克人民全民皆兵,创造了很多的好的战法。”“由于人民奋起反抗,和侵略者展开了抗战,使美军无法把人民和军队区分开来。”“伊拉克在外交、心理战、政治动员战线,号召人民抗战,揭穿美国的谎言都是成功的。”

张教授谈到有可能的对导弹的干扰,这种技术如果成功了,将会使制导导演的效能大受影响。白岩松又跳出来,说这种技术如果成功了,是否会使导弹满天乱飞,伤害无辜。张教授开始没有听得懂,当明白过来的时候,立即表示赞同。其实,白岩松问的太是无趣,难道精制导弹偏航的责任,不是导弹的始作俑发射者,倒是导弹的干扰者吗?

纵观张召忠的评论,在开始的时候,他都能站在客观的立场上,但一旦滔滔不绝起来的时候,他都显然带有自我的个人情感。这使他时而有出语不慎的状况,但我还是喜欢他的发言。就像韩乔生,时有口误,但他毕竟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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