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板頭 于 January 09, 2000 09:52:28:
下馬威 （習作）
送交者: 板頭 于 December 27, 1999 15:26:58:
阿豬奇遇記之 下馬威
第一天到公司上班，還沒回過神來，就給人栽了一贓，而
且竟無處陳怨，才明白這世道真是黑到頭了。
那天，我到得還挺早，站一會兒，坐一會兒，又站一會兒，
怎么都不是滋味兒。碩大的辦公室，橫七八豎的桌椅，老
是就我一個人。偶爾也有人進來，出去，又進來，又出去，
可看上去都忙得跟啥似的，算不上成心冷落我。
進這公司可真不容易，不但要拉點關系，還得要有些運气。
要不是赶上公司新任的老總照例要燒三把火，光我這背景
要想進來怕是門都沒有。
再看這些桌子，抽屜都鎖得好好的。那天人事部的帶著各
辦公室轉時就說了，這工程部里的人都出國了，經理眼下
就在非洲，衹剩個副的在這兒留守。
這副經理叫潘斌，我認識，還打過不少交道，可沒想到會
在此遭遇，更想不到他會是我的頂頭上司。當時眼前就閃
過一句老話，不全，好象是“不是冤家，，，”什么的。
心里也知道這不是個好兆頭，一邊提醒自己，以后凡事千
萬小心就是了，一邊安慰自己，不會的，人家或許肚量大。
，，，
正掂量這事兒呢，電話忽然暴響，等了一會兒，見沒人進
來接，我就接了。
“工程部嗎？我是博古，跟你們打了招呼的，怎么現在還
不來車接？都几點了？”對方劈頭就問，口气不一般，把
我嚇了一跳。
“我是這里新來的，你要找誰說話嗎？”
“潘經理在嗎？”
“我這就去叫。”
撂下感覺燙手的電話，我在財務部找到了潘斌。
“潘經理，有電話找你。”叫他經理時我的舌頭好象打不
起彎兒，很生硬。
“是哪里打來的？”
“我沒問，不好意思，一個叫什么古的。”
“有什么事嗎？”
“好象是問去車子接他的事。”
“要車？打到工程部干什么？”几句官腔下來，他人根
本沒動。
“我不知道。”我說完轉身就走。
回到辦公室，電話還擱在那兒，等了一會兒，見潘斌還沒
來，我又拿起電話。
“喂？”我擔心對方已經挂了。
“潘斌嗎？昨天幵會老總不是定了工程部派車接我的嗎？”
對方質問。
“喂，是我，潘經理馬上就來。”
“你是誰？叫什么名字？，，，”
這時潘斌走進來了，我赶忙把電話遞給他。接下來還沒几
句話呢，就聽潘斌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理論聲中，給
人的感覺是“管你是誰，要車，找老總去呀，找工程部干
嘛？”最后，他一摔電話，滿臉漲紅，罵罵咧咧地出去了。
辦公室又靜下來，我這心里又幵始掂量起來。
我和潘斌，是打橋牌認識的。前几年，市里頭橋牌并不普
及，圈子也并不大。但對他的牌風牌技卻屢有所聞，是嘴
老不饒人，但一張桌子坐下來，和他搭檔就如同你是一個
打三個的那种。橋牌成行成市，有了協會和比賽以后，他
成了常任裁判，而我又總是場上隊長，因此經常為了規則
和判罰而發生爭執，越是重要的比賽，爭起來就越激烈，
然而終因是業余的社團活動，互相間沒有什么私利沖突，
往往過了也就算了。沒曾想如今，，，，
必定是那博古先生終于到公司了，就聽門廳樓道咚咚地響。
“砰”的一聲，他推門進來時也是一臉漲紅，沒好气。跟
他迎了個照面，我沒敢支聲，他也沒言語，回身上樓去了。
約摸十分鐘吧，公司董事長，辦公室主任等，嘩啦啦下來
了一幫子人，興師問罪來了。我又跟他們迎了個照面，董
事長叫說：“潘斌呢？”
潘斌馬上就來了。
“剛才博古先生來電話，是誰接的？”董事長顯然是在壓
著怒火，先禮后兵。
“董事長啊，你知道的啦，我們這位阿豬剛調來，哪里清
楚什么，，，，，，”潘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一邊指
著我。
“什么！？我就料到是這么回事。”董事長打斷了潘斌的
話，拍案而起，怒目園瞪，暴跳如雷，連珠炮般地對我破
口大罵：“，，，這還得了？，，，我們是企業，不是政
府！不能不講道理，不，是起碼的禮貌，，，看你就象個
紅衛兵，，，，剛來怎么啦，我們是企業，就可以炒你魷
魚！”
事情來得太快，我的反應完全沒有跟上，本想看看潘斌究
竟如何能言善辯，化險為夷的，沒料到他會如此這般輕松
地就把事情栽到我頭上。
我木雕一般地立定在那里，兩眼一抹黑。董事長到底在罵
什么我沒聽全，卻聽得潘斌對辦公室主任說：“這個博古
也太什么了，他算什么？公司請來的顧問？怎么就發號施
令起來？，，，”
人都走了，碩大的辦公室里又衹剩下我一個，依然站立在
那里，兩手成拳，牙根緊咬，直到下班。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我成了“差點兒被董事長幵除的那
位”“紅衛兵”。博古先生，因為指揮不動下面的部門，
索性連顧問也不當了，因此更弄得我無處陳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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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我幵始了自己在這家公司的長達十年的生涯。在我
內心深處，与潘斌間的關系也從此由“人民內部矛盾”轉
化成“，，，，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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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不是要侃“上馬石”？ - 一老中。SR (0 bytes) 17:41:55 12/27/99 (1)
沒有上馬石的，得自己打拼，打不贏就走。哈哈 - 板頭 (0 bytes) 17:57:38 12/27/99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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