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杰先生,你為什么不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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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臨時 于 January 23, 2000 18:25:41:


送交者: 臨時 于 January 08, 2000 15:36:39:

回答: 附: 余秋雨,你為何不忏悔? 由 ditto 于 January 08, 2000 08:17:54:

標題是學來的,問別人“為什么”是容易的,回答往往很難,
這是凡夫俗子如我,最怕,最惱別人問“為什么”的原因。
“為什么,為什么,為你娘個頭”,這是日常生活里暴躁的我
常用的“回答”。雖然,入夜后,仍不免要為“為什么”而苦
惱,上火。

然而還是想問一句“為什么”,為的是自己不知道為什么的對
余杰的關注。想來,這种關注,源于火車上讀錢理群先生所帶
來的敬重,源于對錢先生自承終不能做“學問中人”的遺憾和
加倍的敬重。敬其師,乃重其徒也。

關注余杰半年有余,老實說,我有些遺憾。

九十年代的思想界真的可以用兩個詞來概括嗎?其實,兩個詞
的意義是一樣的,就是nothing,八九的分水岭,會不會讓我們
高估了八十年代的所謂繁榮,而低估了九十年代的起承轉合。
稍微回顧一下歷史,就不難發現,八十年代思想界的大膽,其
實未必超過短暫的“百花齊放”時期,而“高歌”年代的勇气
是如何不堪一擊,我們在五七年看見了,在八九年也看見了。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思想養料,正如錢先生所言,來自獨
裁年代的地下思想界。我們罵了几十年樸學,但今天解剖歷史,
追溯思想的歷史沿革時,又有誰不在喝著樸學的奶?我們對樸
學的判斷錯過,并因此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如果我們對最近的
十年的判斷也錯了,可以肯定,我們還要付出代价。因為如果
說九十年代是nothing,則自然的選擇是向八十年代的复歸。八
十年代真的是應該追求复歸的目標嗎?這不是一個小問題,我
一直希望能看到年輕敏銳如余杰先生者對此有一個大膽而有理
的整理,然而沒有,看到的,是余先生代表“當代中國知識
分子”對文化商人余秋雨的討伐。我不怀疑其真誠性,但怀疑
其艱難性,如果要直言的話,我以為這實在是一份easy job。
遍身銅錢響的另一位余先生,即使沒有任何歷史公案,也實在
已經是十米幵外十平方公里的靶子:想脫靶都難。

對難度的放棄和對“斗士”形象的重复性的迷戀,對一個老學
者,可以是“語重心長”,因為“時不我待”,對一個年輕的
學者來說,卻可以是美麗的陷阱。而“代表”与“代言人”的
自設光環,更足以使人原地徘徊,并在時机巧合時“橫空出世”,
從而与自己的被批評者本質上毫無二致。

似乎這些還讓人不夠遺憾,余杰先生真誠地指出,自己在槍口
下,將非常可能与另一位余先生一樣,但是,事后,其道德的
力量將使其不得不忏悔,這种預設了后路下道德的“高邁”,
不能不讓人怀疑也許余先生在文章幵頭對九十年代的貶低其實
是非常有道理的。“如果我被鬼子抓住,我很可能會叛變,但
是,事后,我一定會去祖墳上哭的”,這樣的斗士,似乎不上
戰場也罷。人也許不可以要求別人,但既然選擇了文化批判的
路,就沒有權利不去要求自己。忏悔,是為了以后不再做逃兵,
而不是忏悔本身使人高尚。“忏悔了,輕松了,人也凈化了”,
這是宗教。忏悔的宗教徒至少坦承自己對主是弱的,“思想斗
士”自制的“忏悔鴉片”,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一次次地,余先生引用其它人整理過的史料,轉述其它人的思
想(但沒有巴老的“絕不再。。。”的對讀者的誓言),擊倒基
本上已經匍匐在地的目標。作為比錢先生條件好很多的學生一
代,余先生,您是不是也該往前走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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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跟貼:

你把我也搞糊涂了∼ - 蠻人 (241 bytes) 17:00:32 1/08/00 (5)
那就吆喝另外一位吧 - 臨時 (538 bytes) 18:06:05 1/08/00 (4)
朱學勤的“道德”一書寫的确實不錯 - 蠻人 (617 bytes) 18:18:32 1/08/00 (3)
胡說,那我的几位朋友不是要失業了嗎? - 臨時 (487 bytes) 18:40:41 1/08/00 (2)
有道理有道理∼ - 蠻人 (457 bytes) 18:47:01 1/08/00 (1)
朱先生也好,錢先生也罷,大致已經屬于老人了 - 臨時 (542 bytes) 19:11:31 1/08/00 (0)
深刻! 給你刮嘰刮嘰. - 娃哈哈 (0 bytes) 16:34:14 1/08/00 (0)
呵呵,小余長大了,就變成了老余。 - ditto (0 bytes) 16:25:19 1/08/00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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