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基甸 于 April 23, 2000 18:48:08:
略憶复旦
送交者: 基甸 于 April 05, 2000 16:30:30:
略憶复旦
屈指一算(實際上十個指頭已經不夠了),离幵复旦竟然已經十四年
了。畢業後回到四川工作,後來到“外面的世界”,中間僅僅在90年
去上海出差時回過一次复旦--那次已經“找不著北”了,現在更不知
道變得多厲害。看复旦主頁上的那些照片,衹有极少數几張還能“勾
起”一點點回憶。倒是在這邊一英文的專業雜志(Chemical & Engineer
News)上看到過一張化學樓前面的照片,好象還是那么個味ㄦ。
使勁想想對母校還記得些什么。
我們剛到的時候跟中文系的一幫人住一宿舍樓。而且同一棟樓樓上就
住的是中文系的女生--信不信由你。有時候跟中文系的人在樓下籃球
場踢球,有一瘦高個戴眼鏡的,老守門,後來知道還是一位頗有名气
的“青年詩人”。那時候大學生沒事寫點朦朦朧朧的詩挺盛行,記得
有一首題目特煽情的,叫《周末,我們去了女生宿舍》,作者也是中
文系那幫人里面的,有一回演話劇他演的角色名字叫“文沫若”什么
的,當時覺得真是“酷斃”。
十六歲的小屁孩ㄦ一個,成天就想著籃球場上踢足球。夏天穿一雨靴,
身上的背心都破了,物理系老一起踢球的人管我叫“越南難民”。出
來後有一次幵學術會還見到一物理系的哥們呢。冬天踢了球再去自習,
還跟人搶三教(當時算是挺新的樓)的位子,結果進去就裹著軍棉大
衣趴桌上睡著了。迷迷糊糊地聽到老頭喊要關燈了,才醒過來,還自
什么習,回去接著睡。
那時候正是好時候啊。“自由化”很猖狂。經常請名人來演講不說,
哲學系一幫跳顫的(好象有陳奎德?)時不時還舉辦點聳人聽聞的講
座,海報上盡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類的叫人一看就熱血沸
騰的熱乎話。另外什么電影協會啦,燈謎協會啦,“社團活動”多得
很。我到現在還喜歡玩燈謎、看電影,就是那時候落下的。有次聽人
講燈謎,一學兄當場出了一個“獨角虎”,謎面是“篩”,打四字醫
學名詞二,過了一會一位瘦高個師兄站起來,拱拳微笑,說:“恕小
弟不雅”,報出謎底--“大便不通、小便失禁”,大家一陣好笑,我
從此“謎”上。。。電影協會組織看的電影還挺“內參”,都是些國
內外的“探索”片,有的(如張藝謀的)後來在外面得了獎,也廣為
人知了,有的(名字都記不起來了)實在是看不大懂,後來也沒見外
面演過。倒是常常請來一些電影界的人大家都“認識”,這個時候三
教的教室都要被擠破的樣子。有時候自己會跑到文科圖書館去看書,
現在想起來真是一陣亂看,絕大多數大概都沒有怎么看懂。。。前不
久上到复旦BBS的哲學板,看到那些“學弟”們的帖子,隱約地好象
看到在复旦念書的時候的自己,不禁感慨起來。
怎么盡想起些“不務正業”的事情?專業方面的還真沒有太多的印象
了--難怪對自己在复旦很不怎樣的GPA也是糊里糊涂。“出來”後
上網伊始是在ACT(那時候還沒有WWW的BBS和論壇),什么都在一起
侃。記得那時候每年都要來一次“母校戰”,大家各自為自己的母校
進行“吹捧”,也對各個學校評說一番。而說到复旦,當時有一种評
論,說复旦是“最西化”的學校。我不知道這么說到底是褒是貶,不
過我知道复旦四年對我生命的影響卻是已經刻在我身上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相輝堂前的草坪不知道是否還是那么綠,燕園的小
橋流水不知道是不是還是那么臟﹔食堂的小炒現在的价格不知道翻了
几番,操場旁的小賣部的冰磚現在再吃怕是沒有那么香甜了﹔還有南
京路上的海報,研究生宿舍的電視(足球比賽轉播),後門外的“野
菜餛炖”宵夜,宿舍里面熄燈後的“四國大戰”。。。
一百年校慶再過五年就要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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