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新兵 于 May 01, 2000 09:43:21:
送交者: 新兵 于 April 11, 2000 05:19:24:
記憶里最早的是棕櫚樹。小時候,离家不遠有個海濱公園,
我常去那兒玩。海濱大道旁就是高高的棕櫚樹,樹干粗壯
挺拔,樹冠是叢密的棕櫚葉,高高地頂在天上。傍晚時候,
聽著陣陣海浪,望著棕櫚葉間漏下的月光,心里覺著親切
安全。在我的印象里,棕櫚是女性的,亭亭玉立,神祕而
溫柔。不過,后來看足球,里杰卡爾德那亂蓬蓬的頭,居
然也讓俺想起了棕櫚來。
在鄉下見得最多的是台灣鄉思樹。這樹長不高,樹枝總是
七彎八拐的,而且枝杈多,砍下一枝,能做出好几個彈弓。
初夏時節,大概是五,六月間,鄉思樹便會轟轟烈烈地幵
花了,小繡球樣的黃花幵了一樹,密密麻麻,根本看不見
葉子,連樹下都灑了一層厚厚的花絮。這時候蜜蜂也飛來
了,在樹叢里嗡嗡的叫。中午時分,走在樹下,吹著暖風,
耳邊是嗡嗡的蜂鳴,讓人昏昏欲睡。
一次,大概是清明前后,我和几個夥伴去爬山。轉過几座
山,便見一片平展的水田,田里的秧苗已是深綠,就在那
片水田中央,孤伶伶地立著一顆樹,樹正發芽,嫩綠的葉
子籠罩在淡淡的晨霧中,遠處是黛色的群峰,群山的雄偉
冷峻,襯得這樹色格外嬌嫩水靈。我特意走近前去看個清
楚,原來是顆苦楝樹,山里唯一的冬季落葉樹。
白楊在北方最常見,春天的白楊一日三變,剛才還是一樹
的毛毛蟲,轉眼就換了綠裝。夏天的白楊,密密的葉子在
藍天中閃爍著鱗光,亮的晃眼,讓我想起海里的波光,冬
天里的白楊有种童話的美。傍晚踢完球,常常瞥一眼天
邊的夕陽。夕陽就在白楊枝干織出的密密的網里,在凜冽
的風中,那一片血紅給人一种凜然的感覺。深冬的夜晚,
清冷的月光映在白色的枝干上,讓北方的寒夜添了几分人
情味,下了晚自習,出門打幵水,小心走在滑溜溜的路上,
不時還會朝著樹上掃上兩眼。不過我還是更喜歡西北的鑽
天楊,那枝葉緊密的抱在一起,直指天空,展示著它的執
著,同時也給人几分警覺之感。
白樺就是情人了。說不出像樣的理由來,反正它就是。記
得有個熟人去蘇聯(那時還不叫俄羅斯),問我要什么,我
叫他給帶几張白樺林的照片。后來他帶回來好几張莫斯科
郊外白樺林的照片,相片里的白樺林很美,有种油畫的感
覺,顏色厚得能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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