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板頭 于 May 21, 2000 15:22:40:
送交者: 板頭 于 May 06, 2000 19:51:27:
罵死她
英文寫作夜讀班每周衹有一次課。為了避幵下班的車流,
我一向去得很早,在校園里四處轉悠。有時去圖書館看雜
志,有時去學生餐廳喝盃咖啡。哪怕就是在草地上坐一坐,
遛一眼過往的少男少女,也覺得非常享受,非常小資。
不知不覺地,一次比一次去得更早,下午三點剛過,這屁
股就坐不穩了。收拾東西,關門走人。小半天地生意也不
在乎了。
要說這人到中年,應該凡事不惑的。可我卻偏偏受不了這
小小的刺激。雖然每周衹來夜讀一次,可這畢竟是大學呀。
一种气氛,一种格調,一种久違的感覺,總是從深處召喚
自己:"來吧!在這里你會覺得渴望,在這里你會覺得充
實,在這里你會覺得自由。你屬于這里。來吧!"
記得當年大學畢業,愛的沖動把考研的沖動給扼殺了,且
不想從此竟無法擺脫命運的束縛,無法再回到校園里來体
會這渴望,充實,自由,再渴望,再充實,再自由的境界。
一念之下,我決定讀'罵死她'了。
下這個決心,還有另一個原因:
三年前,初來咋到,除了去端盤子,混不到一口飯吃。那
是被逼著要去讀書,讀個能不被歧視的文憑出來,找工作
也許會容易一些。可沒想到我原來的專業在此地連一個交
叉學分也換不到,非要從一年級讀起。我去他媽的,(剛
好又找到了一份工作)一气之下,連一天課都沒上就退學
了。
這次我學聰明了。寫作班剛學得一份象樣的簡歷,几個已
經是教授和PH低的朋友給email來了推荐信,面試時更是
一派胡言。結果,嘿嘿,這就算'罵死她'了。
回到家,我對孩子大人好一番交代:"從下周幵始,我就
是走讀生了。你們呢,就是陪讀。我們的生活,從移民到
留學,從思想上到行動上,都需要有一個轉變了。"
"這課是怎么個上法?"老婆小心地問道。
"每周去一個晚上。"
"那他奶奶地變,變,變個屁呀!"
"是,是。不變,不變。"我小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