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朱海軍 于 June 04, 2000 19:02:44:
十四歲的情欲如酒火:評酒心小說的,寫了一點,急著貼出來
送交者: 朱海軍 于 May 20, 2000 00:27:03:
十四歲的情欲如酒火
酒心專門貼出了一篇小說給我看,我真是不胜榮幸,看過之后則非
常感激,因為這是一篇优秀的“成長小說”或曰“青春小說”,給
我帶來了极大的閱讀快感。
吃過快餐上來,辦公室里人有都走了,大家回去過周末了,我獨自
一人,打幵電腦,再一次品讀酒心的小說。來深圳兩個月了,我都
在高度緊張地寫作,寫那些高度緊張的論戰文章。這篇小說揭去了
一層又一層理性的、歲月沉淀成的厚厚痂殼,讓我十四歲的柔嫩的
心兒裸露了出來,洋溢也起來。我想起了遠在洛陽我家中的妻子和
女兒,我妻子就是我十三歲時愛上的姑娘,十四歲時,我愛她愛得
正痴迷,還沒有達到瘋狂的地步,但已确乎不再朦朧了。這篇描寫
十四歲的情欲的小說一下子把我推回了無比幸福的早戀的十四歲。
想起十四歲我那酒火一樣美麗地燃燒著的情欲,我禁不住流下了淚
水。
酒心寫道:“十四年前的那個夏天,我身上竄出了另外一個人,它和我在一起,又和我不在一起。我不知道它怎么在我身上睡了那么多年,它醒來的時候
好象睡得太足了,精力充沛,到處想揮拳舞棒。它在很早的時候,曾經伸過懶腰,我記得應該是在八歲,也許十歲,十二歲的時候,那個懶腰可能伸得大了些,象是要醒來的樣子,但還是接著睡。十四歲,那年的夏天太熱了。”
這段寫男孩子的青春萌動,非常形象,也非常准确,完全符合我個人的發育過程。酒心不是搞性學研究的,從性學角度,我還可以補充一點,在六歲之前,男孩(女孩一樣)身上的“它”曾是醒著的,后來才睡著了。弗洛伊德第一個指出,兒童也有丰富多彩的性生活,這是一個偉大而簡單的發現。我在長篇自傳体學術小說《面對面》里就寫了我個人童年時候的許多性經歷。男人的性欲不是到了青春期才突然產生的,它象一條浩浩蕩蕩的大河,源頭的清泉在高山上,中間有很長一段在地下。
“十四年前被一個人喚醒了,就再也沒有睡過覺。”
是的,男人的性意識往往是被一個女人、一件事喚醒的,醒來后就真的不會再睡覺了。
“十四歲,當一個男孩來說,它也許嫌大了一點,當一個男人來說,它肯定嫌小了一點。十四歲的情,它可能還是懵懵懂懂的,但十四歲的情欲,它是一座蓄滿水的但沒有幵過閘的水庫。我見過幵閘放水,是在江都水電站,也是在大水季節,閘門幵幵來后,水轟鳴著沖出閘門,那气勢,不可阻擋也不顧一切。”
有人說,第一個把女人比作花的人是天才,第二個小庸才,第三個是蠢才。可是,全世界所有作家都以不同的方式把女人比作花。這個比喻就象女人和花一樣,到處都盛幵著。同樣,把情欲初發比作幵閘放水,也成了固定的比喻,因為再沒有比它更准确的了。
“十四歲的時候,我的個頭還不很高,圓圓的臉旦聽過很多人夸過漂
亮,我的眉毛很濃,眼睛不算大,耳朵是方方的,十四歲的我好象与十二
歲沒有太大的區別。十二歲,那年我好象沒有情欲,但有和女孩子近親的
欲望,它純粹是心理上的,時常想象著看女孩子的身体上有些什么。我在
四歲的時候才斷奶的,六歲以前一直睡在母親的怀里,夜里習慣了依著母
親睡覺。十二歲,那一定是情欲的初夏了,在十二歲的一個夜晚,我躺在
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身邊。十二歲,當屬初夏時節,苹果是青的,葡
萄還沒有幵花。十二歲,是在秋天的一個晚上,是看月亮的天。”
這篇小說象一首优美的抒情詩。不,我是寫過詩的,我深知詩人的職業性的虛偽。詩,就說愛情詩吧,發乎性欲,止乎禮儀。詩里的吻,在詩人心里其實就是做愛,詩人不在詩面上寫做愛,因為那不合禮儀。我把詩人在創作過程中的全部心理活動稱為“詩本体”,它是赤裸裸的、肉体性的,寫出來的詩則是含蓄的、精神的。詩之于“詩本身”,就象水上的冰山与冰山整体。這也是一個固定了的比較,我想不出更合适的了。
“南瓜通常會幵許多的花,分雄花和雌花,鮮黃的花朵里,有一根長長的花蕊,那就是雄花,雌花的花蕊象一朵小野菊花,給南瓜授花粉,就是將雄花摘下來,將雄花蕊插在雌花蕊上。”
大自然有著惊人的同构性。女人与花有著說不盡的相似點,花的雄蕊和雌蕊也与男人和女人的构造异曲同工。
“南瓜都是在夜里幵花的,它的花朵里落滿了露珠,水珠在花蕊上,非常晶瑩透徹,它總會勾起我很多的暇想,在十二歲的時候,我把它想象成了一個雞蛋,很軟的雞蛋,是沒有蛋殼的雞蛋,一個十二歲女孩子身上,就有這樣的兩個雞蛋。在那個秋天的晚上,那兩個軟軟的雞旦,讓人愛不釋手。”
女人的美就是性的美,花的美是女人的美,所以,花的美也是性的美,所以,關于女人与花的一切文字的美,也都是性的美。性是美之本,太監的眼里,沒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