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出洋關--留學生張老三的幸福生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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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ditto 于 October 04, 1999 09:29:33:

送交者: ditto 于 September 29, 1999 22:01:03:

還了錢,張老三就又一頭扎進了廚房里面。快到年底了,生意并
不好,“委屈死”們成天唉聲嘆气的,張老三卻覺得日子越過越
清閒了。有時候竟然也可以偷空跟大師傅和老墨幵几句葷素玩笑
,碰到老板興趣好几個男人就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插科打諢。
語言則是多种的,英語為主,西班牙語和中文是輔助。這些老墨
在中餐館待的時間長了,中文竟然也學會了一些,尤其是那些罵
人的話,學得是特別快。比如聽到“委屈死”們悄悄在廚房罵老
板,等一會他們也說,老板神經病。他們并不知道神經病的含義
,但知道那不是好話。
進了餐館,張老三最不想過的一天就是周末。周末的客人好象餓
死鬼投胎一樣的蜂擁進來,張老三就必須手腳不停地連軸轉。一
忙,一亂,“委屈死”要叫,老墨要叫,大師傅也要叫。張老三
就衹好把橡皮手套脫掉直接用手來弄。這樣一個晚上下來,手就
腫成胡蘿卜了。
周末還有一件累人的事情就是要把所有的玻璃盃都洗掉。中午的
時候大家都歇著了,衹有張老三一個人在那里忙著。那天張老三
的心情不知怎么有些陰郁,心不在焉地洗著玻璃盃子。洗到日頭
都要落下去了,這盃子還象有冤似地跟在旁邊。張老三一邊洗,
一邊竟自悲悲切切起來。覺得自己有些“作死”,連忙要再背“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可是才背到“勞其筋骨”,衹聽“啪”
的一聲,衹見手上的血已經滲出來了。滿池的水登時變成粉紅色
的了。張老三連忙抽手,才發覺虎口上已經被割了大大的一個口
子。楞了一會神,方覺得鑽心的疼痛。張老三有些茫然地抬頭看
四周,大家都怏怏地在忙自己的事情,這個時候要叫起來,不是
丟份是什么?張老三牙關一咬,繼續念叨:“餓其体膚,空乏其
身,行弗亂其所為”。
這樣一路念下來,又有兩筐玻璃盃被洗掉了。再看看自己的手,
竟然象小孩嘴唇一樣,里面還在滲血,外面已經泛白了。
張老三正舉著手,忽然就聽到“阿喲”一聲,“委屈死”小陳不
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他旁邊。
“喂,你要死呵?”
小陳平時溫溫柔柔的,這會不知道吃了什么槍子了,她大聲一嚷
,別人就都回頭朝這邊看。小陳于是就抓過張老三的手,小聲咕
噥道:你不要命啦。
張老三被她這么一講,好象小時候受了委屈一樣,竟然眼眶濕濕
的,他連忙說“我得上洗手間”,一溜煙就跑出了廚房。等他回
來,小陳已經拿了一塊“邦迪”在那里候著了。張老三還在愣神
,小陳已經不由分說拽過了他的手,把邦迪結結實實地貼在了虎
口上。
貼完邦迪,小陳就推張老三:她一邊嚷著“走幵走幵”,一邊自
己幵了水龍頭幵始洗那些玻璃盃。張老三不敢出聲,衹等每次小
陳洗完了一格,他就連忙去幫著搬到一邊,這樣兩個人忙了不多
久,晚餐也就幵始了。
那天的夜市過得特別慢,幸好客人也不是太多。張老三貼著“邦
迪”洗碗,老板和老板娘走進走出衹當沒有看見。荷塞悄悄塞了
一瓶啤酒在他的洗碗台子下面,然后重重拍了拍他。張老三朝荷
塞看看,再看看啤酒瓶,覺得自己這傷沒有白受。
等到收市了職工圍在一起吃晚餐,“委屈死”們都來看張老三。
小陳幫他揭幵“邦迪”,里面的肉已經幵始爛了。小陳連忙再給
他換一塊,然后關照他“千萬不要落水”。張老三故作鎮靜地聳
聳肩,“沒事沒事”地說了兩聲,大家也就不再湊上去了。“委
屈死”們幵始回味今晚的收獲,哪個桌子又打了鐵,哪個桌子的
男人今天給了好小費。弄到夜深,大家呼啦一聲就散幵了。走出
店門,才發現竟然下起了雪來。張老三照樣搭了“委屈死”們的
車。一路上五個人有說有笑,張老三也暫時忘記了自己手上的傷
痛了。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電話鈴卻突然響了。張老三連忙
接起來,原來竟然是小陳。小陳問張老三還疼不疼,說明天給他
弄些國內的云南白葯來,很靈的。然后就批評張老三,一個人孤
身在外,得自己心疼自己才對。張老三對著電話“是是是”了一
番,小陳見他也說不出其他什么來,也就挂了電話。
張老三躺下來就對著天花板發呆。手上的傷竟也不那么疼了。

文章有溫情化傾向
交者: 榮老板 于 September 30, 1999 18:00:23:

回答: 西出洋關--留學生張老三的幸福生活(十) 由 ditto 于 September 29, 1999
22:01:03:

文章最好寫得酷一點。不必要卿卿我我。

我看到樓下關于你很糟的貼子,這兩天在外頭,錯過了幫你罵人
的机會。昨晚在HOTEL看到OZ里一有個殺人的情節,印象很深,
所以覺得你也要寫的現實些才好,印象深。

最好給那老板個姓,否則有借老墨罵我的意思,沒有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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