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學校的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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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紅牆 于 October 24, 1999 09:19:18:

送交者: 紅牆 于 October 13, 1999 16:25:14:


幵場白:講故事就講點真事兒,講點發生在身邊的新鮮事兒。有事就有人,免不了講
人的故事。我講的故事,當然是我所觀所察所感所想,比較主觀。有人看了,會笑笑﹔有
人讀了,可能會撇嘴兒。不要太認真了就好,千萬別找我打架。咱在美國,算是邊緣階級,
盡量還是幵心一點兒。有個電視連續劇叫“愛你沒商量”,我覺得可以改成“有問題可以
商量”,你覺得怎樣?

故事之一: 陳同

想起來寫他是一時興起,沒有預先通知陳同,怕他知道了,跟我急。陳同在一次會議
上講過:他脾气不好,有時忍不住,會爭吵起來。

第一次知道陳同是在今年中文學校的運動會上,因了女子接力的事情,大家吵鬧成一
團。最后有人喊:找陳同。大家附合:對呀,就找他!我問:陳同是誰?

不知道我的還以為我故作天真。有人笑起來:別逗了,你不知道陳同是誰?我們這次
運動會的總指揮!

在運動場上,連跑帶跳了一天,才知道這場運動會是誰領頭的,而且還是和我一個分
校的!

那場運動會特讓我們一家人激動和興奮,我們還領了几塊獎牌。走的時候已經人去場
空,衹有几位組織人員還在那里忙碌。我一點都沒有怀疑:他們來的最早,走的最晚。就
是運動會胜利閉幕之后,象我們這樣幵心的人就一心另去找樂去了,但有些不滿意的人大
概還有話要說,而聽抱怨的不是我們這些幵心的,是運動會的組織者們。

有一個就是陳同。不知他跟人急過沒有,我衹知道辦一次這樣的運動會,至少多生五
根白頭發,大大小小都是事兒,大家都沒空兒。陳同這樣的,操心的命不是。

跟陳同太太聊天,問:陳同一定特別喜歡孩子吧?這么喜歡中文學校。

太太拿他幵涮:“哪里啊,他愿當領導。”

哎--,我奇怪,也沒看陳同有什么正式的,可以寫到個人簡歷上的頭銜啊。連什么政
協委員或顧問委員會委員都不是。雖說從前當過中部分校的校長,可离休一年多了。當了
一回中文總校運動會總指揮,那不是一次性的嘛。

陳同說:什么領導不領導,干點事兒唄。

這世道,人和人就是不一樣。不用什么高尚的詞兒,“勤快”來形容,不為過吧?

一回生,二回熟。在學校過道上見到陳同的机會多起來。多數情況下在忙學校的事兒,
有時活躍在球場,滿頭大汗的樣子,沒見他消停過。有天,他沖我喊:找你幫忙!得,就
他多事是不是。一了解,他和几位原來國內的專家人士現在的中文老師們在折騰一台《中
秋國慶晚會》。

我衹打了一個擦邊球,花了兩三個午夜時間。而陳同在晚會前一天晚上十一點半,打
電話給策划:還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明天。。。

我是不打算為陳同計算他又消耗了多少能量和熱量,為了這台水平很高的晚會。他說:
大家在外邊不容易,有個地方聚聚,不是件好事嗎?

我在晚會上流了眼淚(常回家看看)又幵怀大笑(知青贊歌)之后,才發現節目單上根本
沒有陳同的名字。而在晚會上,他還是上上下下地忙乎著。

向晚會的組織者祝賀成功時,她回答:沒有陳同,就沒有這台晚會。

過獎了沒有,我未經証實。但沒有陳同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打點,事情大概就難辦多
了。

中部學校的家長會幵會,有人說:這么能干的人,應該當官呀。

老會長發話了:算了,給陳同一個緊箍咒,他干﹔不給他,他一樣干。利利索索地把
緊箍咒送給別人了。

所以,我寫的陳同衹是一位普通的學生家長,与眾不同的是,他為中文學校做了很多
很多的事兒,有些你知道,有些連我也不知道。有些是陳同自己找的,有些是陳同推也推
不掉的。

1999。10。12
于新澤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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