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鄭玄 于 November 08, 1999 09:25:16:

細數落花因坐久，緩尋芳草得遲歸--也談談金庸

送交者: 鄭玄 于 November 06, 1999 23:42:14:

細數落花因坐久，緩尋芳草得遲歸--也談談金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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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鄭玄 于 November 05, 1999 23:38:49:

金庸的小說，當在下讀中學的時候，還是以盜板的形式出現在
南京的。在下的學校校規嚴，學生們也很少看閒書。衹有几本
書好象流傳了一下子。唯一廣泛流行的大概就是金庸了。有好
几個晚上，在看管男生樓的老太太挨個敲門說休息了以后，
我們班上外號熊貓的小天才某就幵始打幵電筒給大家念。念了半
個小時，實在念不動了。就會打個哈哈，說：這書是我借的。
別人正催著呢。這樣吧，我到走廊上去看看，再會來給你們講吧！
大家同聲說好。。。我們就是這樣認識得郭靖和黃蓉。那時候，
天天晚上有不少同學在息燈后還跑出去讀“正書”，可金庸傳到
哪里，哪里的讀書就停止了。大家都停下來，聽著金大俠的故事。

金庸的書，在下是一本一本的讀全的。有人說，“讀金庸的
有一大半是工人”。真是可笑，天底下秀才多呢，還是工人多
呢？如果金庸的書大多數人愛看，那可不是“讀金庸的大半是
泥腿子”么？窮酸文人的自戀癥搞出一個通俗和“純”文學的
區別來。好象大凡老百姓愛讀的，就是“通俗”。卻不看看
中國歷史上，真正感人的東東，許多不是“有井水處就有”
么？在下看見一個老先生，天天辦會計，有一天和同事
感嘆“天涼好個秋”。中國婦儒皆知的“床前明月光”，
難道因為通俗，就品位低下了嗎？窮酸們往往就象紅樓夢里面
的雕蟲一樣，非要按上典，符合西方的某個藝術流派，才算是
“文學”。比如邯鄲學步，一扭一扭地看上去象個妖人，才算
搞“文學”了。嘻嘻，看了曹元朗的詩，在下衹有吐的感覺呢！

金庸在在下小的時候吸引我，大概是他离奇曲折的故事，他
近乎唯美的浪漫愛情。然而，卻不僅僅是這一點。香港出了
無數垃圾武俠小說家，卻衹出了一個金庸。為什么呢？因為
在金庸的小說里，貫穿著中國文化數千年的底蘊。

孔子說：詩啊，可以群，可以怨。在中國近一百多年來出于
魯迅主義為代表的對自己文化的過份否定的時候，金庸，一
個大陸流港文人，以他自己的筆抵抗著。魯迅主義的特點，
就是模仿魯迅，卻不看到舟行劍不行的具体情況，把魯迅對
中國道德体系的激烈抨擊方法加以永久化。這樣，任何中國
道德的兩方面，全部用壞的方面來取代。“仁”變成了
“吃人”，“禮”變成了“封建維護工具”，“信”變成了
“江湖義气”，“忠”變成了“愚忠專制”。打著矯枉過正
的口號把另一种形式的扭曲，民族自虐主義，加到中國文化頭上。
而金庸筆下的那一個一個并不高大全的主人公們，正是中國文化的光明面
的寫真。金庸的小說里，也有岳不群，也有慕容复，也有對
中國文化里”正邪“的反思，可是真正的中國文化的底蘊，在他
那里是光明的。就象他自己說的一樣，他筆下的人物都不完全，
可稱得上大俠的，是郭靖。

是啊，郭靖在金庸筆下是襄陽城的助防。蒙古人的騎兵綜合
歐亞數十年，衹有在襄陽城下寸步不前近十年。為什么呢？
因為南宋的老百姓，在國家不管，官吏不問的情況下，前赴
后繼，生死相与地自發救助了襄陽整十年。這個在亞歐對蒙古
作戰史上最偉大的攻防戰，因為主將呂文奐的投降而沒有得到
相應的贊賞，因為歷史曾經變成了衹是大人物們的歷史。其實
中華的美德：忠于國家，孝于人民。真正的根底還不是在中國
的千千萬萬老百姓里面呢？正是金庸看到了這一點，把這种
真正的美德溶化在郭靖這樣的人物中。

再過一百年，兩百年，金庸的小說還會被中國人看著。那個哼哼嘰
嘰的玩主作品，就衹有垃圾箱和自封”文學鑑賞家“看得到了。
金庸的書是中國人的書，就象他書中的愛情衹有中國人能夠
欣賞一樣，就象衹有中國人能夠体會李杜的神韻，能夠看懂
紅樓夢一樣。蠻夷和邯鄲學步的”自由派“知識分子當然是
看不懂的，象妖人一樣哼嘰玩主垃圾也就不奇怪了。

如 意 禪 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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