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九五年 于 July 19, 2000 09:09:17:

21班的弟兄們之二--阿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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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九五年 于 July 02, 2000 06:34:33:

有一年，臨去考試之前，聽早上愛跑步的同學說，有人從教學樓的五
層跳下摔死，不知道是誰。這時系教導員跑到我們班來問有誰看到阿
義沒有，老崔說阿義剛去的考場，教導員才舒了一口气。
此時的阿義在系里已是“大神人”一號种子選手。

阿義是江西人。在家行八，上面是七個姐姐，小名叫“打住”。上大
學時自己改了名字，因諧音，在班上稱“阿義”，典從“紅眼睛阿
義”。可他卻沒紅眼睛阿義的一身好拳腳，干吧瘦，眼珠很凸。

有一段日子很流行气功講座，我和阿義還有老虎等几個人去聽一個帶
功講座。講功的人是個結巴，結結巴巴地聲音洪亮地說他如何師從名
師，如何穿牆過壁，如何把嚴新打敗，一頓海吹后，會場里秩序大
亂，有腦袋象彈簧哆嗦者，有鑽自己褲襠者，有跟宇宙人說話者，有
罵自己親爹親娘者，嘛人都有。可惜老朽比較愚鈍，怎么地也進不了
角色。

回來后，刷完牙，去阿義的宿舍，見阿義小臉紅扑扑的，作精神煥發
狀，跟宋大俠在侃，奇怪的是，平日說話利落的阿義此時則結巴起
來，結結巴巴地說那個講座的人如何如何厲害，也要去學气功云云。
阿義就是阿義，有靈性，結巴也能傳染。一個星期后，阿義的結巴才
慢慢消失。

有一天，阿義同宿舍的老崔說阿義要殺他們宿舍的人。我說怎么可
能？老崔給我看，向著阿義的桌子下面刻著“殺，殺，殺”，下排是
小字“崔，宋，。。。”，老崔后來跟我說說一天夜里，熄燈以后，
他聽耳机沒睡，看見阿義摩挲一把自制刀子，在屋子里直直坐著，估
計已進入迷离狀態，啪地一口痰吐在老崔臉上。老崔沒敢動，怕一惊
動有殺禍，用紙擦擦了事，也沒敢跟別人說，也虧老崔是班上有名的
好脾气。

有一個月吧，老虎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堆的武俠小說，點著蜡燭极其上
癮地一頁一頁翻著，大概也是早上三四點。走廊上有人說話，仔細聽
聽，“我托著太陽從海平面冉冉升起”，也就是這類的句子，除了阿
義還能有誰。那時的我除了天龍八部外，沒看過什么文學作品。阿義
有一本詩集，大家寫情書沒詞兒了，就從阿義的詩集里摘兩句，誰知
道能不能讓女同志們眼睛一亮？

阿義畢業后去了上海。
來北京一次比一次風光，最后一次我見他的時候里穿一件西服外套毛
絨大衣，好瀟灑的小伙子，跟我們說哪個老總想把女兒嫁給他，怎么
地很輕松地解決了別人犯的很愚蠢的問題，等等。

阿義也該有小阿義了吧。

[夢里老是21班的弟兄們還在一起，在網上寫寫聊以自慰]

九五年
2000年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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