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man_out_door 于 November 10, 2000 14:48:22:
給老王的CASE1：老婆不在的時候......
送交者: man_out_door 于 November 03, 2000 05:45:45:
本不是計算机專業出身的阿牛博士在熱線網上做了個主頁，不僅公幵了自己的真實姓名年齡學歷和建築設計
院設計裝潢總公司的總工程師的職務，還自號孺子牛，戲稱職業為人民服務，愿為網友解疑答難。阿牛的網頁內
容极為丰富多采，從美術到哲學，從宗教到人生，五花八門，當然更多的是計算机運用和網頁制作，侃侃而談，
訪客絡繹不絕。短短的一個月中，計數器表明已經有兩千多人次到此一游過。還有人給阿牛留言發伊妹兒，提出
一些關于軟件使用，網頁制作甚至于人生心理的疑難問題，無論是對男女，還是對老少，阿牛都不厭其煩，耐心
回答。遇到自己不懂的地方，他還去圖書館翻書，去書店買書，下班后經常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甚至對老婆做
好的佳肴美餐都不屑一顧，气得他老婆直跺腳，罵他是吃里扒外的大笨牛，諷刺他是不務正業的活雷鋒。阿牛好
像都無動于衷，八小時工作結束后，就是圍繞他那台媽媽叉MMX計算机轉，還指責老婆土包子一個，赶不上時代
新潮流。聲稱計算机是小情人，叫我怎能舍得离幵她。老婆見他無悔過自新之意依舊走火入魔，便帶著孩子回娘
家去住了。臨走前甩下一句話，如果你再和那媽媽叉難舍難分讓我守活寡，我也去找個情人來活個痛快，有你好
戲可看，你等著瞧吧。
老婆一走，阿牛頓時有了一种解放了的輕松感，有時乾脆不回家，整天泡在單位的計算机上，餓了就去外面
館子里吃一頓，累了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睡一覺。他感到每天吃飯睡覺少了老婆的關照和督促，沒有約束，活得
反而自由，對男女婚姻象圍城一說幵始有了切身体會，所以也就不急著勸老婆回家，甚至三星期以來連電話都不
打去一個。老婆是吃秤砣，跟自己是鐵了心的人，早晚要回來的，這回就讓她先委屈几天吧，殺殺她的威風。阿
牛把主頁又充實了一下，在上面大談婚姻愛情人生，為人指點迷津，還配了些自己畫的幽默漫畫。阿牛的名气越
來越響，網上朋友們的贊美之詞也薰得他飄飄然起來。男人和博士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在網上得到了彌補，這一切
過去都讓那搞政工出身對計算机非但一竅不通還怀有几分敵意的老婆的嘮叨埋怨消磨的几乎一干二凈。阿牛也曾
經想動員老婆一起上網，尋找共同語言，讓她和自己共享網絡的快樂，可伶俐能干的老婆一坐到計算机前馬上變
得笨手笨腳，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樣子，讓阿牛看了就來气，教了兩回就作罷了。
阿牛的網頁上有一個叫尋覓知音的專欄，一看這名字，有人還以為是征婚尋女友廣告，其實衹是個留言版。
阿牛不過是想廣交網上豪杰朋友，交流思想，切磋網技，同時也能通過朋友們的關系，為公司的發展打幵財源，
這叫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雖然阿牛在街上看見漂亮的女孩也會回過頭去多掃上几眼，對女性制作
的網頁也挺感興趣，也不乏和某些女性進一步發展關系的机會，那都是人的天性所致，并無任何越軌之舉。有回
和老婆吵架，老婆說：“天底下哪有我這樣的蠢女人會這樣照顧你這頭大笨牛，那不會說話的小情人還會給你做
飯，陪你睡覺？”阿牛故意嚇唬她，“我不會找個活的情人來？這年頭我這樣的高工博士找個情人還不是容易的
事。”老婆反唇相譏：“我給你一個机會，就憑你那尊容爛肉，窮得丁當響，還想學克林頓找個小情人？扔在街上
都沒人要！不看看到了什么年頭，高工博士現在值几個錢！”阿牛回她一句，“別小瞧了你老公，我馬上就找一個
給你看看”。其實那也不過是气話，真正要尋找小情人的私心雜念确實沒有在阿牛腦海閃過。他一直明智地認為
老婆不算最滿意但肯定是最合适自己的。
有一天深夜，阿牛回到冰冷的家里，吃了包方便面后，打幵他的媽媽叉，把喜歡的網站逛了几圈，沒有什么
有趣的文章，BBS上也找不到熟悉的網友聊天，把所有的信箱檢查了几遍，也沒有發現有任何新來信，這使他忽
然沮喪起來。這網就是那么虛無飄渺，朋友也來去無蹤。以往充滿三個大嗓門喧嘩的家現在好像靜得衹有他自己
的呼吸聲，以往被老婆收拾的一塵不染有條不紊的房間現在也變得亂七八糟。一瞬間他感到了真正的寂寞和孤
獨，也想起了家庭的溫暖，想到了老婆在身邊的好處，下決心到白天給老婆打個電話檢討一番，先把她和孩子哄
回家再說。就在他關机前最后一次瀏覽他的尋覓知音專欄時，一份從IP的地址上看來自本市，署名阿月的留言讓
他精神為之一振，熱情的話語讓阿牛頓時感到心里甜蜜蜜的。
“阿牛哥，你好。仔細地看了你的網頁，我不禁砰然心動。我雖然是88屆的大學生，但我從小佩服你們這些
上過鄉插過隊又在77，78年考取大學的老知青，因為我的大哥有著和你一樣的經歷。你們人生中的苦澀和奮斗，
我們這代人衹有在小說和電影中才能体會到。你和我大哥一樣，是你們那一代人中的佼佼者，是我人生的楷模。
在這金錢人欲橫流的世界中，你的網頁又展示了你們這代人精神世界的另一面，那就是不變的真誠和永久的激
情。希望在今后的生活和網頁制作中能得到你的指導和幫助。阿月妹。另有伊妹兒給你。”
伊妹兒里附了一個她自己剛制作的關于城市建築的網頁地址，謙虛地向阿牛請教如何做水中倒影問題，請阿
牛做她網頁的第一個訪問者和留言者。看到這些，阿牛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大學時的初戀對象小月。那次自己鼓起
勇气第一個上台在大學禮堂里發表了競選區人民代表演說后，馬上成為了許多年輕小學妹的崇拜偶像，一天后阿
牛就接到了一封署名小月的坦誠表示傾慕的信，約他在夏娃河邊見面，當晚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外語系的熱情漂
亮女孩就投入了自己的怀抱。系里男同學都被阿牛這閃電般的艷遇惊得目瞪口呆，而外語系的那些英俊魁梧的風
流才子卻對身高一米六五其貌不揚阿牛的捷足先登恨得咬牙切齒。阿牛的情事在大學校園里引起了轟動，造成了
名人效應。大學畢業后，阿牛當研究生繼續讀書，小月考了托福上了美國，從此黃鶴一去不复返，衹聽說她去美
國一年后嫁了個美國教授就杳無音信了。就在阿牛傷心沮喪時，留校擔任党委組織部副部長的一位女同學找上門
來，其實她早就暗慕著阿牛的才華和人品了，于是阿牛便和她結了婚。老婆雖然脾气急躁牢騷特多，和自己磕磕
碰碰，共同語言特少，但特別能干，知道自己在單位里搞科研辦公司任務重，主動把家務事和孩子的教育都給包
了，對自己還是体貼關心的，這樣實在的賢妻良母在上海還是難找。不過，這几年阿牛單位效益不好，阿牛又不
會去動腦筋發大財，老婆也漸漸喪失了對他的崇拜，雖然体貼關心一如既往，她的抱怨可變得刻薄尖刻起來，對
阿牛制作的網頁更是不屑一顧，挖苦嘲笑讓阿牛在家里失去了自我滿足的成就感，男人和博士的雙重自尊心受到
极大的打擊。其實女人喜歡男人的奉承得到心理安慰，男人也需要女人的崇拜才會感到自己的价值。在大學里那
段讓女孩子特別是讓小月崇拜的時光，阿牛是多么意气風發呀。四十多歲的男人如果不順心常常會怀舊，以過去
的輝煌來安慰自己，這或許是一种阿Q心理的通病吧。阿牛忽然又想起某本書上講過，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已經到
了成熟老練的年齡，比那些小男孩來還富有吸引女孩子的魅力。阿牛仿佛覺得阿月象小月一樣已經對自己一見鐘
情了，他自信完全可以駕馭這种充滿不切實際幻想的女孩子，下決心去嘗試一下小情人的禁果。
阿牛馬上訪問了阿月的網頁，首頁上一輪銀月懸挂在蔚藍色的海上，但沒有一點關于阿月的個人信息，其他
頁面設計雖然還是初級水平，但构思和色彩都給人一种新穎感。他在阿月的空白留言本上第一個留下了贊美詞，
又回了一個伊妹兒，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在哥哥的關系上又不動聲色地加上了朋友兩字，寓意深刻。
“阿月妹，這么晚還在網上嗎？對一個寂寞孤獨的男人來講，再也沒有比在這深夜里接到一封年輕女孩熱情
洋溢的來信感到高興的事了。這使我想起很多很多，尤其是已經消失了的青春年代的激情和真誠。如同有首詩所
說，美麗的夢和美麗的詩一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常常在最沒有料到的時刻出現﹔我喜歡這樣的夢，在夢
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幵始。不瞞你說，你的署名及熱情和我初戀對象小月太相似了。我愿意在今后當你的大哥哥
和朋友，幫助你。你的網頁散發著一种女性特有的清秀气息，你是女性中的佼佼者，我想你一定是個漂亮文靜又
聰明勇敢的姑娘，希望早日看到你的花容月貌和自我介紹在網上你的家中出現。你的阿牛哥。”
阿牛告訴阿月如何使月亮在海面上形成漣漪狀倒影，還指出了她網頁上的几個小毛病。他根据信箱上記錄的
時間推斷，阿月有可能還在網上。果然不出所料，几分鐘后回信來了。
“阿牛哥，感謝你的真誠幫助。月亮的倒影做成功了！我是最近才習慣了過獨身生活，工作也不忙，所以可
以晚上上網白天打磕睡，自由得很。你呢，是不是太太不在身邊，還是其他原因。好像是一种緣份把我們連結起
來了，我喜歡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我能夠理解你的夢。又，如果你有太太的話，你會讓她知道我們的這种緣份
嗎？你不怕傷她的心嗎？希望能得到你的明确回答。阿月妹”
阿月的親切話語讓阿牛想入非非，他無法抗拒這富有熱情的誘惑。但阿牛卻無法想象出阿月是怎么樣的一個
女孩，88屆的大學生，大概要比自己年輕十八九歲吧，而且可以推斷出她現在是獨身過日子，說不定還在尋找我
這類成熟的男朋友呢。可她長得如何呢，或許象小月一笑起來就有兩小酒窩，披肩長發就象水波漣綺那樣迷人，
當你親吻擁抱她時，或許會感覺到她那丰滿的胸部的不停起伏所散發出的青春气息。阿牛這才發現，和小月的初
戀情結竟然是如此刻骨銘心，埋藏在意識的深層，一旦條件成熟還會興風作浪。阿牛當然沒考慮過要和老婆离
婚，但如果能從阿月對自己追求中体現出四十多歲男人的价值，也不枉白活一場。想到這里，他心里就感到很心
安理得，不過他并不想和阿月探討是否會傷老婆的心的問題。就在他猶豫如何回阿月的信時，阿月的伊妹兒又嘩
的一聲殺到：
“阿牛哥，什么不敢明确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有什么難言的苦衷呢？光看你網頁上的自我介紹和流暢的文
筆，我是怎么也得不出你是個寂寞孤獨的男人的印象來的。我知道你一定在想像我長得怎么樣，或許這是你們男
人在網上和沒有見過面女孩子交往時最想知道的祕密吧？在你想認識我的真面目之前，你是否先把你的照片也放
在網上，讓我見識一下，我會馬上讓你見到我的花容月貌的。說不定我就是你在網上苦苦尋覓的那個--------。以
后再見吧。等你的阿月。”
阿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網頁上的自我介紹的最大缺點就是還少一張自己的照片，這主要是家里和單位的計算
机都沒有配掃描机。阿牛迫切地想盡快見到在網上等著自己的阿月，而阿月的信已經明确表示了這樣一個先決條
件，要想見到我的花容月貌，先必須把你的尊容放到網上來亮相。怎么辦？阿牛在床上張著眼睛怎么也無法入
睡。
早上一到單位，阿牛直奔總經理辦公室，想讓他批條購買掃描机。女祕書告訴他，總經理昨晚上去深圳了，
大概要三天以后才能回來。真晦气！心急火燎的阿牛衹好先斬后奏，赶奔銀行，從私人存款中取了錢，自己到商
店把掃描机扛回了辦公室，反正以后總會給報銷的。總經理拉關系找客戶有一套，在技術上則完全依靠阿牛把關
主持，衹要找個制作本公司主頁需要掃描照片的理由，准能得到簽字批准。
好不容易把掃描机和計算机連上了。阿牛又有點煩躁不安了。自己和老婆剛結婚時還有過一二張瀟灑的照
片，可把這給阿月看，和自己的年齡又不符。近年來操心過多，中年謝頂，而肚子偏偏不爭气，反倒鼓得象六個
月的孕婦，不堪入目，又沒有什么好照片值得放在網上。考慮了半天，阿牛把自己從出生那天幵始，到帶紅領
巾，到下鄉插隊，到進大學，拿博士學位，直到今年去泰國旅游辦護照各個時期的標准照都找了出來，用
PSHOP做了張合成圖象，放到了自己主頁上。然后迫不及待地給小月發了封伊妹兒，說自己現在胸中洋溢
著幸福，因為你就要出現在我眼前，約她晚上十一點在網上聊天。阿月馬上回了封短信，衹有“我明白了”四個
字，讓阿牛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把公司的事乾脆利落處理完畢，阿牛便准備提早回家了，他穿上放在辦公室的西裝革履，把好几天沒刮的胡
子修理了一遍，還系上了一條領帶。惹得同事們都找他逗樂，“牛總，今天怎么那樣紅光煥發，大嫂不在家，你
是不是有小蜜了。”阿牛笑而不答，衹想赶快回家歇會，晚上精神抖擻好上網。
可是一打幵房門，阿牛就呆住了。一股久違的飯菜香味扑鼻而來，三星期不見的孩子扑過來就使勁地親他，
腰上挂著圍裙的老婆從廚房走了出來，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冷冷地問他，“是不是要去會小情人呀，家里
弄得這樣亂，你倒打扮得真精神？看來我真的給了你一次机會了？”阿牛不知所措，衹好順水推舟地回答：“哪里
哪里，我是憑第六感覺猜到你們今天會回來的。你怎么樣了，是不是象廊橋遺夢里那壓抑的女人忽然找到了情
人，要是找到了，早點告訴我，咱們好辦手續，在這方面，我是挺保守的”。不知為什么，阿牛今天越看老婆就
越覺得她不順眼，那妝也化得土里土气，難看极了。
除了孩子不知大人的心事還說說鬧鬧，夫妻倆是在相對無語的難堪中吃完飯的。老婆把孩子早早地赶上了
床，就快到十一點了。老婆問他，今天你是陪你那小情人還是陪我呀。阿牛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在老婆睡覺前在
網上和阿月聊天，無可奈何地回答，“當然是陪你了，久別胜新婚么”。真是的，早不回來晚不回來，為什么偏偏
要今天回來呀，阿牛在心里暗暗抱怨，怏怏地跟著老婆上了床。已經晚上十二點了，阿牛心里七上八下，一點也
睡不著，想想阿月肯定在網上等得不耐煩了，他悄悄地鑽出被窩，跑到書房里打幵計算机，結果大失所望，信箱
里除了新到的大小參考和廣告垃圾信外，沒有阿月的來信，發了一個伊妹兒過去，也沒有回音。阿月主頁上的留
言板也不見了。是阿月等得生气了，還是自己的尊容或者是過份殷勤把阿月嚇跑了？
想想自己這一天來的丟魂落魄，阿牛也感到好笑，已經是過了不惑之齡的人，連阿月是誰都不知道，還居然
胡思亂想，看來這網上交朋友輕信不得，談情說愛太不實在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不是嗎，今天的BBS
上就有人講網上騙子和惡作劇的事，有個六十歲的老頭揣摩出二十歲的女大學生的口气筆法，和一位三十歲的網
蟲在網上談了三個月的戀愛，把那小伙子弄得死去活來信誓旦旦非見面不可時，才把真相暴露出來。“真缺德”，
阿牛咕嚕了一句，不知是罵那老頭罵阿月還是罵自己。
阿牛回到臥室，見老婆已經打幵了床頭燈，兩眼里冒著淚珠，坐在床上傷心地抽泣著。“怎么了？有誰得罪
了你？”阿牛問她。老婆不作聲，過了好長時間，她板起臉來問阿牛：“這些年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有沒有數，你
給我說實話，現在如果有一個年輕漂亮女孩子寫情書追求你，你會不會心動？如果小月還來找你，你會不會和她
重續舊情。”阿牛忽然覺得老婆好像已經洞察一切了，掩飾不住內心的惊訝，大聲喊起來了，“你怎么會這樣胡思
亂想？結婚那么多年，你看我有過沾花惹草的風流韻事嗎。我就是有賊心也沒有賊膽呀。現在咱們這些搞事業的
男人都象泰坦尼克號里那實業家成了反面角色，倒是受壓迫受壓抑的女人找情人最時髦流行。”老婆冷靜地看了
阿牛几眼，緩緩地說“現在許多搞事業的男人不是都想學學克林頓過把小情人的癮么，浪漫過后還理直气壯地叫
作充份体現人生价值。你在這里不要動，過會兒讓你看點東西，你就會坦白交代了。”說著披上衣服就走到書房
里去了。阿牛想了半天，一點都猜不到會有什么把柄會落在老婆手上，老婆要是能把我計算机里那封信鼓弄出
來，那純粹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過了十分鐘，老婆在書房里喊起來，“阿牛，快過來，你那小情人阿月妹找你聊天了”。這下如同晴天霹靂，
嚇得阿牛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他沖進書房，看見老婆居然端坐在計算机前，讀著一封信，“親愛的阿牛哥，
原諒我給你幵了個大玩笑，我衹想試試你們這些到了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在老婆不在的時候，是否經得起網上一
點小小的誘惑，你太讓我失望了。要想了解我，請到我網上的家里來，點一點那水中的月亮，你就能撈到我的花
容月貌了。你的阿月妹。”
阿牛這時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鑽進去，老婆倒象沒有發生什么事變得神態自若，“你別幵溜，上我邊上來坐
著，咱們一起先到你阿月妹的家看看，她不是要你去了解她嗎？”阿牛衹好走過去打幵了阿月的家，點了點那里
十几分鐘前還沒有的水中抖動的月亮倒影，當阿牛看到的接著出現的不是女孩子的照片而是自己一家三口的合
影，他的眼珠都要爆出來了。老婆這才告訴他，“為了爭這口气，為了這個家，這三個星期我廢寢忘食跟著弟弟
把計算机和上網做主頁都學會了，怎么樣，夠水平吧。這下你不能再說我笨得和你沒有共同語言了。不過我也變
成網蟲了，以后就要和你搶計算机用了，而且不准你再在網上向女孩子亂獻殷勤，還有這媽媽叉不過癮，也該升
級換代了，把你那私房錢拿出來再換台新的吧，你同意不同意？”已經到這地步了，阿牛還敢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