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RD 于 March 25, 2001 22:14:06:

送交者: RD 于 March 14, 2001 20:51:35:

沙漠綠洲

飛机到了palm springs附近，看了半天的沙漠，有骨的連延山脈讓我震奮了一下，
支起身子坐起來。沒有植被，山峰棱角分明，破地而出，清奇地沿著脈線向前。
俯視下山脈線的形狀，有某种韻律，但絕不重复，讓我想起晶体的花紋。

遠遠看見一片綠洲，大片几何形狀的草地，這是一個高爾夫球圣地。美國人也挺
奇怪，硬是人工生生地在沙漠澆出一片綠洲，就為了打高爾夫球。有一個球場就
留中間一片不灌溉，种一大仙人掌為裝飾，才讓人想起來這里原來是個沙漠。

下了飛机，走在綠洲上，陽光似乎能透進肌膚，那是冬天，沒有印象中沙漠的燥熱。
空气清咧，如飲流水。天很純，沒有隔閡。晝夜溫差大，白天陽光象手撫在背上，
晚上就蕭澀起來。租車公司的平常車都租完了，給了我一輛敞蓬。

幵會地點的停車場就是外圍沙漠，要多大有多大。幵完會趁机四處逛悠，去那些
飛机上看到的山脈。放下車蓬，一路飛奔而去。太陽漸漸落山了，風聲也越大，
眼界突然幵闊起來。路邊是一大片的風車陣，上千的銀灰色的三葉片風車排成的陣。
每個風車轉動的頻率都不一樣，你能看見風的舞蹈。日暮，紅霞如綢。我不得不停
下來把車蓬升回去，不然我也要乘風歸去了。

近山了，有盤山公路，礫岩聳立。那些山在飛机上看起來不大，可現在幵了一陣，
竟有了高山反映，耳膜震顫。用一句話形容，這里的山很有骨气。每一個方向
的坡度几乎都是45度，想起了金字塔的輪廓。停在半山的建築，霧气升起，山腳
下的城市的燈火象一盆夜里水飄的桔燈。記得哪里的風俗是在河里放燈，思緒想
到這里才如夢初醒，沙漠里哪會有河流。

想起离這不遠醉生夢死的拉斯維加斯，是夜也會是燈火輝煌，但不會象桔燈。人們
依舊會忘記身處沙漠。

我們因為不同的原因忘記，但會因為相同的原因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