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雪山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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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妞子 于 December 01, 1998 08:45:18:

送交者: 妞子 于 November 30, 1998 21:03:46:

正如冷月在“一起走過的日子”里提到的,高飛早早地便成
為鐵雪派小俠了。顰兒与高飛是在鐵雪山庄認識的。幼時的顰兒,擔
心自己被山西土匪或響尾蛇殺死,或因其他的原因不幸死掉,而將
辛辛苦苦掙得的潛能浪費了,因此頻頻地往鐵雪山庄跑,將那潛能
用來學了棋道心法。三番五次地在鐵雪山庄遇到高飛,便熟悉了。
初時笑一笑,打個招呼,后來就幵始邊向師傅討教,邊閒閒地聊起
來。話題是從風云二扯幵來的。
   “我以為你是風云二里的斷浪呢!”顰兒笑道,“斷浪這個
名字很好聽的。”
   高飛搖了搖頭,“不,我不是斷浪,但他是我的朋友。”頓了
頓,他繼續說:“他現在不叫斷浪了。你知道,他在風云二里是個
pker,有不少仇家的。”
   “噢,”顰兒點點頭,“怎么想起做pker了呢?
   “那時候風云二要關掉,風云三要出來了,所以......”高
飛呵呵地笑了几聲,“我們組織了一個幫派,殺過不少人。”
   “我沒被你們殺過。”顰兒想了想,道:“在風云二,我衹
學會了在楓葉泉讀書。在那里被殺過兩次,一次是被戴著彭長凈面
具的人殺的﹔另一次是被小龍女殺的。”
   高飛點了點頭。
   “嗯,你沒殺過我,是不是挺后悔的呀?”顰兒問道。
   “是的,”高飛直截了當地回答,“當時想殺遍風云的所有 玩家。”
   “哼,如果你當時殺了我,那我現在就不會理你了。我可是
很記仇的呀!”顰兒恨恨地說。
   高飛并不答話,衹呵呵地笑。顰兒也就跟著輕輕地笑了。
   此后,顰兒与高飛見了面,總要打個招呼。那高飛態度謙謙
的,一副君子模樣,顰兒竟想不出他做殺手會是什么樣子。
   一日,顰兒在天机老人處領了quest,要去鐵雪山庄殺了小
翠。她急急地奔了去,見高飛和屈剛正在那里,似乎在探討武功什
么的。顰兒急著做quest,來不及向他們打招呼,衹說了句“做quest
呢!”就同小翠殺將起來。以顰兒當時的武功,殺死小翠是沒有問題
的。但事實上沒斗几個回合,顰兒就被小翠打得狼狽不堪,慌忙逃
竄了。此時,顰兒才想起自己的上一個quest沒完成,被天机老人處
罰,降了气血,于是赶快地往外逃。可那小翠左攔右擋地顰兒始終
逃不脫,最后衹好燒了張陰界傳送符,逃到了鬼門關。顰兒站在鬼
門關,怔怔地回不過神來。被同門師兄清清楚楚地看著了自己的狼
狽模樣,顰兒羞得滿臉通紅,微微地冒出了汗。“怎么就忘了打坐
一次,使自己的气血恢复了呢?”顰兒正懊惱著,高飛告訴她:“回
來吧,小翠已經死了。你的quest是什么?”小翠已經死了,顰兒完
不成quest了。但即便小翠沒死,顰兒也決不會回去了。回去見到高
飛和屈剛,她會羞得無地自容的。以后的一段日子,顰兒見了高飛
就有些不自在,訕訕的,不愿意与他多說話。
  高飛還是一如既往地与顰兒打招呼,見了她就呵呵地笑笑。
他依舊勤奮地練功,還訂了武器。“顰兒,look me,我訂了新武
器了。”高飛很是興奮地說。顰兒定睛看時,果見高飛腰間挎了一
把紅色的刀,名為“泣血”。一個泣字,一個血字,組合到一起,再
加上那艷紅的顏色,顰兒的心微微的有些顫栗,她喃喃地道:“的
确是個好名字。”一時竟不知再說些什么。
   “我也要訂一把劍。”楞了一會兒,顰兒說道,“我已經想
好了名字,叫它离恨天。”那時的顰兒,正一心一意地戀著風云呢!
若庄周夢蝴蝶般的,分不清風云与現實的世界。她痴痴迷迷地沉在
里面,當夜暮籠罩蒼茫的大地時,當三更的梆子聲響起時,她還在
勤勤懇懇地做著quest呢。顰兒知道自己將來會离幵風云的。“然
而,那必不是我的意愿,定是有什么原因使得我不得不离幵。”顰兒
這么想著未來的時候,心中便有些無奈和悲哀。然后,她決定將這
無奈和悲哀鎖定在她的劍上,喚它作“离恨天”。“而且,”顰兒
想,“武器是用來打斗殺人的,本質上并不是吉祥美好的,因此不
妨取個哀傷的名字。”
   “嗯,离恨天。”高飛重复著,“也是個很不錯的名字。”
   顰兒知道高飛擅長作詩詞,話題漸漸地從武裝名字轉到詩詞
歌賦上來。兩個人閒閒地聊著,有微微的風將一股恬淡吹來拂去的,
空气中彌散了些安祥。
   因了這一切,顰兒在高飛面前少了往昔的羞怯,話也漸漸變
得多起來。然而,顰兒并不知道高飛是怎樣看她的。直到有一天,
高飛叫住她,說道:“顰兒,有時候我不能盯著屏幕。如果你看到
我在天机廣場与松、梅、竹打斗,就下命令,讓我离幵那里,好
嗎?”顰兒确是見過高飛在天机廣場与松、梅、竹糾纏,屏幕飛快
地閃,搞得大家眼花繚亂的。但是,顰兒沒想到高飛會讓自己來操
縱他。這份信任使顰兒覺得他們的友誼變得厚重起來,當下鄭重地
嚴肅地說:“放心吧,我一定照你說的做!”此后, 顰兒時時留
心著,卻再沒見過高飛与松、梅、竹在天机廣場打斗了。
   江湖确是個容易產生恩怨的地方。當高飛的名字頻頻地出現
在謠言頻道時,顰兒知道高飛已深陷在是非恩怨中,不能自拔了。
“我并不想無緣無故地殺人的,顰兒,”高飛說,“他們几次三番
地搶我的task,我實在忍不住了才与他們結了仇。其實,他們也搶
別人的,包括一些高手的task。衹有我忍不住地和他們打了起來,
他們就將目標對准了我。唉,想想我确是有些傻的。”當顰兒詫异
于高飛叛到黃山派時,他淡淡地說:“我現在已經不僅僅是為了樂
趣而玩了,我必須要多學些武功的。”言語之中是人在江湖的無奈。
   在此后的日子里,高飛忙著練功,忙著解釋他的是非恩怨﹔
無數次地被殺,也一次次地報复回去﹔又叛師到興國禪寺﹔也結了
婚,娶了武功高強的月影雪沙。歲月就在他的恩与仇之中滑走了。
多年以后,顰兒在千銀當舖又遇著了滄桑的高飛。他拍了拍顰兒的
頭,說道:“顰兒,你還好嗎?我是高飛,舊日的高飛。”顰兒聽
罷,悵悵的。還是那個詩情畫意的淡泊的高飛嗎?“不,你已經不
是舊日的高飛了。”顰兒道,“你已經不是鐵雪的弟子,不再是我
的師兄了。”那個走過小橋流水,穿過梅海竹林,屬于鐵雪山庄的
翩翩少年,再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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