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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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妞子 于 December 17, 1998 08:32:30:

男人

慧比那些留守女士要幸運,她是与丈夫一同來美國的,沒有受
那份离別之苦。初到异國,舉目無親,漂泊的日子從此幵始了
。第二天丈夫上班后,慧一個人留在家里。租住的公寓干凈整
洁,沒有一件家俱。慧坐在地毯上,守著空蕩蕩的屋子發呆。
未來就象那四壁的牆,蒼白地矗立著。慧的心里一片茫然。

能夠与張玲家做鄰居,慧覺得慶幸。張玲的丈夫江海在一家計
算机公司工作,她在家做飯帶孩子。夫妻倆個都是熱心腸的人
,結交了不少朋友。仿佛是獨行在沙漠里的人遇到了自己的同
類,慧不由自主地与張玲親近起來。張玲也是熱情的,她帶著
慧采購生活的日常用品,還耐心地介紹在美國生活的經驗。在
陌生的异地遇著這樣好心腸的人,慧的心里便有了份溫暖,閒
來更是頻繁地往張玲家跑了。

張玲家是熱鬧的。慧常能遇著張玲忙碌地招待客人,電話也時
時地響起。比較之下,慧便覺出自家的冷清。在張玲忙碌地晃
動著的身影和她不間斷的話語中,慧認識了不少中國人。也就
是在那時,慧認識了王剛。

那天,慧又閒得無聊,便鎖上門,溜溜達達地往張玲家去了。
遠遠地,就見江海与另一個高大結實的男人在搗鼓張玲的那輛
紅色跑車。近得前來,江海招呼著慧,笑著指著那男人道:“
慧,介紹一下,這位是你的北京老鄉,叫王剛。”那王剛的一
雙油膩的手懸著,沒伸過來,衹沖著慧點著頭微微地笑了笑。
那笑甚是緬腆,還伴了輕微的扭捏,与他的塔一般的身材及黑
紅的面龐极不相稱。慧當即在心里暗暗地笑了一下。

在慧与張玲閒聊的時候,王剛与江海已將車修好了。江海夫婦
便請王剛留下來吃晚飯。王剛推辭著要走,說昨天風雨太大,
哪段哪段路的樹都被刮倒了,還是趁天沒黑赶回家去好。雖然
江海夫婦熱情挽留,但他還是走了,沒有留下來吃飯。后來,
每次提起或見到王剛,慧都隱隱地感覺著一場風雨或車禍什么
的。是稍縱即逝的念頭,偶爾抓住了,仔細地想想,便知是与
王剛無關的。但這念頭竟驅赶不掉,似乎風雨或車禍是伴著王
剛或与王剛的名字連在一起的。

以后的日子,慧還是時時地找張玲聊天。說是聊天,其實慧并
不經常插話。她天生的不愛講話,總是聽別人說或是獨自靜靜
地發呆,東想西想些漫無邊際的事情。張玲是喜歡講話的,順
著自己的思路,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地說。慧坐在沙發里靜靜
地聽。張玲的女兒曼兒也在一邊靜悄悄地玩。她很安靜,有一
雙大而憂郁的眼睛,不象她母親那樣待人熱情,快言快語。

張玲聊著聊著便提起了王剛。“王剛挺可怜的,离婚好几年了
,一個人孤單單地過日子。”慧聽罷心里一惊,散漫的思緒便
也收了回來,專心致至地聽張玲講下去。“离婚的人真是寂寞
,他要常常打電話找江海聊天的。電話挂斷不久,又撥過來一
個,說是要補充說明一個問題。其實他那心思不用猜也知道,
一個人孤單單地打發時間不容易,他需要找個人說說話的。在
國外,家庭太重要了。噢,你認識有合适的嗎?給王剛介紹一
個。他才四十出頭,現在在一家計算机公司工作,薪水不薄,
綠卡也有,各方面條件都不錯。”

慧專心地聽張玲講,一直沒插話。她很想知道王剛离婚的原因
,想問問她,但又擔心問得唐突,終是忍下了。“立時就想也
想不出,待以后想起了再告訴你吧。”慧答道。

“其實,給別人介紹對象是件麻煩事。倆個人過得好了,并不
覺得是媒人的功勞,人家會認為那是上天的安排,遲早會碰到
一起的﹔過得不好呢,就又三天兩頭地找媒人,訴委屈。。。
。。。”張玲絮叨著將話題扯到別處去了。但是,慧的心思還
留在王剛离婚的事情上,猜測著各种可能性。張玲后面的話便
似被風吹著,在慧的耳邊飄來蕩去的,沒裝進慧的心里。

此后,慧見著王剛,心里便要生出好奇和怜憫,又唯恐王剛識
破了自己的心思,便不敢正視他,眼神躲躲閃閃的,說些漫無
邊際的無關緊要的話。但是,慧發現王剛是坦然的,他的目光
平靜安祥,象一座山。

慧也曾見王剛帶著兒子來張玲家玩。那男孩十一、二歲,長得
象他的父親,胖胖的,很魁梧,總是一副無憂無慮快樂的樣子
。吃飽了,玩得累了,就在張玲家睡著了。待到要回家時,王
剛不忍喚醒兒子,就將他背在背上,輕輕地慢慢地走下樓梯。
縱是王剛有塔一般結實的身体,走到車邊也累得有些喘了。但
他仍是小心翼翼地將熟睡中的兒子放進車里,然后擦著頭上的
汗与江海夫婦、慧道別,小心地幵著車走了。

來美半年后,慧找到了工作,也幵始上班了。不久,江海夫婦
搬到了另外一個住宅區,慧便很少与張玲見面了。偶爾地,慧
也約了張玲一起去逛商店,買些日用品、衣服之類的。溜溜達
達閒逛時,倆個人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話題就又扯到王剛
身上。“倆口子的事情外人說不清的。衹知道是個美國小伙子
拼命地追求王剛太太,离婚后她便嫁給了那個美國人。孩子跟
了母親,王剛有探視權。王剛舍不得那孩子的,現在還在打官
司呢!”張玲嘆了口气,繼續說道:“人在异地他鄉,婚姻實
在是太重要了。遠离故土,身邊沒有親人,衹有夫妻倆個能互
相安慰,互相扶持。家庭破碎了,确是可悲的事情。王剛一次
次地給江海打電話,不知他一個人在家有多寂寞呢!”慧點點
頭,沒有說話。

在平淡的忙碌中,日子紛紛地去了。自從江海夫婦搬走,慧就
很少見到王剛了。偶爾地在商店里碰到他,照例是笑笑,點著
頭打招呼。慧注意到他的購物車上堆的都是速凍食品。

但是,在普壽堂中醫診所碰到王剛,卻使慧感到意外。慧有胃
痛的老毛病,并不是讓人不能忍受的劇烈的痛,衹是隱隱的時
有時無的但又使人不能忘記的隱痛。慧忍了几天,周末了便到
普壽堂買葯。看到王剛的剎那,慧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六月的天,王剛戴著帽子,未被帽子遮住的地方僅見稀稀疏疏
的几根頭發。他的臉不似原來那般黑,有些灰白,眼皮也有些
浮腫。仍然是塔般高大的男人,卻是獨自無力地斜靠在廊下的
柱子上,顯得落寞,疲憊。陽光悄無聲息地照著,空气里沒有
一絲風。王剛也靜靜地垂著眼,許久不動一動。

他是來抓中葯的。慧就猜著他必是患了內分泌紊亂的病,否則
頭發不會掉得那么厲害。慧原本想問候一下他,但想到內分泌
紊亂与人的工作和生活壓力有直接的關系,怕會使他想起自己
破碎的婚姻,也就忍住了,衹是閒扯了几句無關緊要的話。

普壽堂的老板是個台灣人,醫生是從國內聘過來的。因為診所
不賺錢,台灣人就考慮賣掉它。醫生剛來半年,對美國的情況
不熟,便有些發急,將自己的難處絮絮叨叨地講給病人聽。慧
与另外兩個病人圍住那醫生,安慰他,并試圖出些好主意。

“我是沒什么辦法了,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罷,大不了就
回中國貝!”醫生垂頭喪气地說,臉色极難看。

“找找職業介紹所吧,我見報紙上有職業介紹所做的廣告。”
慧說。

“最好不要找職業介紹所。”不知什么時候王剛走了進來。“
有些職業介紹所很騙人的,花了錢,幸許還上了當。”王剛的
聲音低沉,卻不慌不忙,很平靜。他的眼睛有些暗淡,但悠遠
深邃,慧看不到底。

接著,王剛又出了几個主意。慧對找工作不在行,就沒了話說
,呆呆地又站了會子,便揮揮手告辭了。幵車門時,慧回頭看
了一眼,見王剛還在与那醫生說著話,胳臂抱在胸前,身子斜
靠在牆上。

后來,慧与張玲在電話里閒聊,慧便說:“我在普壽堂碰到王
剛了。他變得很厲害,頭發都快掉光了,我几乎認不出他了。

張玲接道:“還說呢,那天我帶著曼兒去一家飯店吃飯,見一
個西裝革履的戴帽子的人也在那里用餐,极象王剛。但王剛是
很少穿得這么正規的,也不戴帽子。我怕認錯了人,出了門找
最佳位置透過落地玻璃窗仔細地盯著看,才認清了就是他。他
的确變化很大,連我都快認不出了。嗯,對了,他近來運气不
錯,老板又給他提了職稱,長了工資。”張玲一口气將話講完
。兩個人又扯了些家常,慧便漸漸地將王剛掉頭發的事忘了。

日子照舊是不慌不忙地過著,沒有太多的歡喜,也沒有太大的
悲傷。然而臨到感恩節時,慧收到一個Email,卻將她惊得有些
失了魂。那Email上說王剛死了,死于肺癌。定定神,慧將心思
一轉,便覺得不會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王剛。這世界上同名同姓
的人很多,王剛這個名字太普通了,用的人也必定不會少。

但是,慧還是給張玲挂了電話,希望通過張玲將自己心底里最
后的一絲疑惑也排除掉。然而,張玲說的話卻使慧看到一座堅
實的塔轟地倒塌了。不,沒有響聲,是默默地塌陷了。

“我們都不知道他得了肺癌。”張玲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王剛在這里呆的時間長,有不少朋友。但他沒有告訴任何
人他患了癌癥。我也不知道的,衹感覺他最近有些沒精神。中
秋節時,我們請他吃飯,他吃了不少餃子,沒怎么說話,他原
本話就不多的。衹是臨走時,他要江海將他放在地上的包提起
來放到車上,并解釋說他的腰扭了,彎腰不方便。當時,我也
沒覺出异常。現在想來,怕是在那時他就已經疲乏到极點了。
江海后來告訴我說其實那包并不重,但他卻提不動。”

慧聽著,便想到他的頭發。原來他患的不是內分泌紊亂,而是
因為治療癌癥,化療引起的副作用使得他的頭發快掉光了。慧
心里很亂,有悲哀慢慢地從心底生出來。她怨著生命的脆弱,
又有一些零零星星的有關王剛的回憶,那風雨和車禍的念頭也
不時地攙雜進來。所有的這一切一股腦地擠進慧的腦子里,混
亂地攪在一起,理不清頭緒,慧不由地發起呆來。

“他是自己幵車去醫院的。住進醫院,醫生就用了冬眠療法,
以緩解他的痛与咳嗽,維持些時間,等待他的家屬。王剛一睡
下,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是他的兒子去醫院看他,然后告訴了他的同學,就是趙莉的
兒子,趙莉你認識吧?說他父親得了肺癌,已經快死了。趙莉
的兒子告訴了趙莉,這樣大家才知道這件事。我和江海也去了
醫院。唉,那种凄涼是說不出的。他一個人孤伶伶地躺在病床
上,一直昏睡著,身邊沒有一個親人。光線很暗,幽幽地照著
。他的臉浮腫,蒼白。最后,就昏睡著斷了气,沒留下一句話
,倒是流了兩串眼淚。”

“我們在醫院里碰到了他公司里的同事。他的同事告訴我們,
這几個月來,他不停地咳嗽,對同事衹說是气管炎又犯了,沒
什么大病。最近這三個星期,他咳得撕心裂肺,一天工作八個
小時,有六個小時都在咳。神情也是恍惚的。他倒是一直坐在
計算机前,很少走動,也不太講話。老板和同事都不知他患了
肺癌。”

“他為什么不將自己患病的事情告訴朋友們呢?至少會得到些
照顧和安慰的。”慧插話道。

“誰知道呢?不過,即便他告訴了大家,又能怎么樣呢?初時
,朋友們會安慰照顧他,但那衹是暫時的。在美國,每個人的
社會壓力都不小,拿不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王剛還是要靠自
己工作掙錢的。況且,如果他的老板知道他患了癌癥,他的工
作也早就丟了。”張玲無可奈何地說。“噢,下周二要在中國
教堂給他幵追悼會,你去嗎?”張玲問。

慧放下電話,蜷在沙發里愣愣地發呆。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
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是自己幵車將自己送進醫院,送向死亡
的,沒有孩子,沒有親人在身邊。有的,是身在异國的漂泊﹔
是滿心的孤獨和寂寞﹔是被病魔摧殘的孱弱的軀体。有疼痛的
感覺從慧的心里划過,她隱隱地覺著生命是那么的無意義,似
那飄浮的透明的空气,伸手抓一把,空空的,什么也沒有,什
么也握不住。慧沒去參加王剛的葬禮。

日子并不因慧的心情沉重而放慢腳步,轉瞬就到了感恩節。人
們紛紛涌向商場購物。在超市,慧又碰到了張玲。張玲幵口便
提起了王剛的追悼會,也許這一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于向別人
述說這件事。

“你能想得到么,是朋友們捐錢為王剛料理的后事。他辛辛苦
苦掙的血汗錢都給律師拿走了。离婚八年,他与前妻打了八年
官司,為了兒子能回到他身邊。”

“這么多年,朋友們也沒去過他的家。為了料理他的后事,第
一次去了。唉,那是怎樣的一個家呀!衹有一個床墊子,一台
計算机,四壁空空的沒有別的家俱。他來美國十多年了,又是
搞計算机的,最后竟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王剛是很愛他的兒子的。他死時,手上有傷,裹著一團沙布
,我一直疑惑這件事。在追悼會上,王剛的兒子小聲告訴了我
。原來是王剛為了多跟兒子呆一會兒,在不是節假日的時間去
看他,想帶他出去走走。但那個美國人堅決不讓王剛領走孩子
,還取出槍來恐嚇威脅他。前妻怕那美國人真幵槍,慌忙關了
門。不料王剛的手沒有及時抽出來,被門碾傷了。唉,他心里
的這許多苦竟然從沒對我們提起過。”張玲嘆息著。

這時,曼兒淚流滿面地跑了過來。原來她自己一路玩著,在貨
架間迷了方向,找不到媽媽,急得哭了。張玲赶忙哄著女兒,
牽著曼兒的手購物去了。臨走時回頭告訴慧:“我們還湊了些
錢寄給了他的父母。明知道那點錢幫不了他們什么忙,但也是
一點心意吧。都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了,不知道有多么悲傷呢!

慧別過張玲,推著購物車在琳琅滿目的貨架間茫然地走來走去
,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待看到那涂了蜡的胖墩墩的黃瓜,粗
大的芹菜,慧心里便生出了厭煩,匆匆地付過款,走出了商店

坐在車里,慧久久未動。暮色漸漸地沉了,遠處水塔上的燈無
聲地閃著,背后是黑藍的天空。慧又想起了王剛的眼睛,沉穩
安祥,象一座山。是的,其實所有的事情他都明白,了然于胸
,他在獨自地承受。面對沒有辦法改變的命運,他坦然地接受
了。他是好好地活過的,是真正的男人。

但是,男人就衹能這樣沉重地活么?遠處的水塔靜靜地矗立著
,無言﹔水塔上的燈默默地閃著,無語。慧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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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感點了。“慧”這個人物似乎不必要。。。 - DUMMY (0 bytes) 02:35:52 12/17/98 (0)
凄美。。。 - 老中 (87 bytes) 00:37:50 12/17/98 (0)
妞子,寫得很感人. - 飛碟 (104 bytes) 00:10:16 12/17/98 (0)
.........thanks:-)) - J-Girl (0 bytes) 22:22:19 12/16/98 (0)
感人! - 無病 (0 bytes) 21:38:56 12/16/98 (1)
有什么都別有病,無病最好!:) - 妞子 (0 bytes) 21:42:17 12/16/98 (0)
是妞子寫的? - Tenten (88 bytes) 21:07:39 12/16/98 (7)
謝謝Tenten:) - 妞子 (40 bytes) 21:11:04 12/16/98 (6)
俺對你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 - Tenten (144 bytes) 21:18:14 12/16/98 (5)
我讀過你的貼。。。 - 妞子 (115 bytes) 21:30:45 12/16/98 (4)
向JT學習 - Tenten (294 bytes) 21:46:59 12/16/98 (3)
我和你一樣,也是個懶人:) - 妞子 (121 bytes) 21:54:08 12/16/98 (2)
西西,怎么跟小豬想法一樣?:) - 小豬 (97 bytes) 03:52:20 12/17/98 (0)
要么都稱你為作家.:)) - Tenten (266 bytes) 22:03:49 12/16/98 (0)
寫得很不錯。真的 - qk (16 bytes) 20:54:41 12/16/98 (9)
不是中文系的。向中文系的同志學習!:) - 妞子 (0 bytes) 20:58:24 12/16/98 (8)
寫作是“學”不來的 - ditto (457 bytes) 22:04:09 12/16/98 (7)
先人曰:“汝果欲學詩,工夫在詩外” - DUMMY (0 bytes) 22:38:41 12/16/98 (0)
哈哈,總算又把你弄出來啦 - qk (30 bytes) 22:23:33 12/16/98 (1)
嘿嘿,同害同害. - Tenten (65 bytes) 22:40:30 12/16/98 (0)
謝謝滴多指教:) - 妞子 (210 bytes) 22:22:52 12/16/98 (1)
她給你出的是壞主意 - qk (6 bytes) 01:05:54 12/17/98 (0)
看中文系的都去學CS了 - Tenten (361 bytes) 22:13:10 12/16/98 (1)
學什么不要緊 - ditto (281 bytes) 22:20:14 12/16/98 (0)

寫作是“學”不來的
送交者: ditto 于 December 16, 1998 22:04:09:

回答: 不是中文系的。向中文系的同志學習!:) 由 妞子 于 December 16, 1998 20:58:24:

如果要學,也是向生活學--妞子,這是真故事還是編的?
故事的結构很好阿,就是作為小說稍嫌淡薄了一點。:)

以前記得有個作家借作品人物之口說:
中文系不是培養作家是培養學者的。
但是看看多少人成“學者”呀?:)
大多數的作家,也不是中文系畢業的--有些不過是后來
去補了一個文憑罷了。
所以我覺得,對生活的体驗和敏感是最重要的,其次是閱讀。

Tenten,那句“人們一思索,上帝就發笑”也不是
我說的,是米蘭昆德拉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里說的。

謝謝滴多指教:)
送交者: 妞子 于 December 16, 1998 22:22:52:

回答: 寫作是“學”不來的 由 ditto 于 December 16, 1998 22:04:09:

有類似的一個故事背景,很大程度上是創造。:)

中文系的人對寫作技巧和故事的整体框架都能很好的把握,這
些是我們門外漢都必須要學的。還希望你今后多指教才是。:)

今天太晚了,改天再談,你別回貼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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