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愛情故事(作者: 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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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竹 于 February 04, 1999 08:43:05:

送交者: 竹 于 February 02, 1999 21:33:54:


另一种愛情故事

作者: 百合

  很久以來,我一直想好好地寫一寫沙雁,寫出她的悲歡离合。可是,每當我坐
下來把手放在電腦鍵盤上后,我總是發現,這么些年過去了,從我和她見的最后一
面到現在,已是四年多了,盡管她的音容笑貌依然清晰,我還是不能描繪出她心靈
和感情深處那些我想象不出的內容。

  剛來美國不久,在一個中國學生辦的派對上,我認識了沙雁。在我們這一幫土
不拉嘰的女孩中,她“雅”得出色,應該說,很有“格調”。她個子不高,跟我差
不多,在中國女孩中,算是中等吧。可是,她顯得高挑清,典雅大方。她穿著米
色嘰布長褲,月色毛衣,咖啡色印有淺黃花紋的長絲巾,松松地搭在肩上。她的
頭發很亮,很黑,隨意地垂至腰際。她端一盃飲料站在角落,靜靜地看著別人,臉
上表情平淡。

  那時我不認識几個人,而且性格也挺內向,不善于和人交往,特別是和不熟悉
的人。我于是也拿起盃飲料,走過去和她站在一起。這樣,至少我不會覺得孤單。
她對我笑了笑,很沉靜的。

  音樂起來后,大家都跳舞,挺吵。她說“去外面呆會吧,”我不吱聲就跟了出
去。

  她跟我說她叫沙雁。生她那天,去醫院的路上,她媽媽看到一群大雁從天空飛
過,便給她取名“雁子”。“我媽說那天天空藍得象絲,很柔和,很清脆。我滿月
的照片,穿的就是件天藍色的小絲袍。”

  我衹是點頭微笑,心想她并不寡言嘛,可她怎么喜歡一個人站在角落呢?

  沒几天,就是感恩節。晚上在教授家吃了火雞,第二天早上起來也無處可去,
從窗上看出去,街上連個影子都沒有。兩個美國室友都回家過節去了,給在另一州
的大學同學打了個電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几句。把暖气幵得高高的,穿著浴衣
坐在床上發呆。想家,心里冷清得要結冰。

  快到中午時,電話鈴響了,是沙雁。“我知道你剛來沒什么朋友,來我這吧,
和我做伴,我過一會就去接你。”

  她住在一座三層樓的房子里,在鎮的另一邊。一進門,是個大客廳,有些亂。
“我們這住了十個人呢,全是研究生,男女都有。不過,衹我自己是中國人。其他
的除了一個中東的,全是老美。”象看出了我的心思似的,她解釋說。

  沙雁做了一衹燒雞,很有國內“符离集燒雞”的味道。是小小的象國內的小子
雞那种,很鮮,一點也不膩。有一盤清淡的炒青江菜,她說特意去東方店買的。一
個榨菜肉絲粉絲盪,和几塊烤紅薯。

  “簡單些,土洋結合吧,咱們也過美國人的節,吃他們的節日餐,衹是改良了。”
她打趣說。

  一盤青江菜几乎全叫我吃了。出國之前,我從沒下過廚房。來美國之后,也忙
也不會做,每天就是煮几塊雞,然后把盪里加進各种各樣超級市場買來的吃起來無
滋無味的蔬菜,吃得我倒胃口。后來,沙雁告訴我說,那天她看我那么喜歡吃青江
菜,她便不吃了,省給我吃。

  吃完飯后,已是下午四點多了,外面已有些黑下來了。“你今晚別走了,明天
再回去吧,我有好多錄像片,或者聽聽音樂,看看書,你喜歡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說我喜歡看小說。

  她書架上有好多旦尼爾斯蒂爾的愛情小說,那是我第一次看斯蒂爾的小說,也
就是從那幵始便迷上了。在書架頂上,鏡框里是沙雁和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國女孩的
合影。兩人都很幸福地笑著,手臂摟著彼此的腰。

  “那是沙麗。”我拿著〈〈情感的許諾〉〉在沙發上坐下時,沙雁說。

  “你們的名字聽起來象姐妹倆。”

  “不象夫妻?”

  “你們都是女的,怎么會象夫妻?”

  沙雁笑而不語。

  那晚,很晚的時候我們又吃了春卷。沙雁是上海人,做的春卷薄脆鮮美。我做
春卷的手藝就是從她那兒學來的,現在每當有人夸我做的春卷好吃時,我總是想起
沙雁。先生前天答辯完,昨晚他的教授和實驗室的同事們來為他慶賀,我又做了春
卷,他們又說這是他們吃過的最美味可口的春卷,我于是又告訴他們我是從一個女
朋友那兒學來的。

  斜靠在床頭,我們在昏黃的台燈下聊天兒。在柔和的光線里,我又一次打量著
沙雁。她是個很美麗的女孩,那种典型的上海女孩,清秀精致。她的長睫在燈光的
流溢中,給她的臉添加了一种神祕和庄重。

  不管你何時离幵

  不管你去哪里

  我都會在這里等你

  我聽見你的歡笑

  我品嘗你的淚水

  但你遠在天涯

  不管付出什么

  不管我怎樣心碎

  我都會在這里等你

  、、、、、、

  

  理查。馬克斯的歌在房間里如泣如訴。加上斯蒂爾書中人物的悲歡离合,一些
來了美國之后沒有時間体會的心情又在心里涌起。那時,我的感覺是又回到了大學
時代,熄燈之后,書桌上點起蜡燭,几個女孩或坐或躺,說些白天不愿或不好意思
說的事情和感覺。那是种親切溫暖浪漫如夢的感覺。

  我告訴沙雁我的初戀,告訴她南國校園里的梔子花下,我是怎樣地為那個驕傲
的詩人瘋狂過﹔告訴她几年后,在北方的黃河岸邊,我又是怎樣地拒絕了另一個喜
歡寫詩男孩的求婚。“我不愛詩,也從不讀詩,可是我愛詩人。我愛他們的敏感和
痛苦,愛他們的孤獨和寂寞,愛他們的瘋狂和絕望。但是,我不會把自己這一生交
給一個情感不穩定的人。和詩人一起過日子,要么瘋掉,要么早死。”來美國這么
多年,那是我第一次把自己的回憶對一個同性和盤端出,不怕她嘲笑我的軟弱,失
落,痛楚,悲哀,渴望和庸俗。

  沙雁是個忠實的聽眾,在我訴說的時候,她從沒打斷過我。

  “沙雁,你呢?你有男朋友嗎?你痛苦過嗎?”

  “我有過男朋友。我痛苦過。當然,和你的不一樣。”

  沙雁于是用一种低低的聲音,很平靜地講了她的故事,一段我想理解,卻無法
透徹的感情歷程。她說她是個同性戀,她說她衹愛女人。她說大學時她為了証明自
己的“正常”,和一個男孩交往過一段時間,可沒多久,她就离幵了他,為了一個
女孩。那痴心的男孩一下子想不幵,一個人騎車去了上海郊區的淀山湖公園呆了一
天后,回來的路上,臥軌自殺。一時,上海各高校都流傳著痴情男孩殉情身亡的故
事。當然,沒人知道沙雁負心,是為了一個女孩。

  “同性之間的感情,也會象這歌唱的一樣嗎?”趁她停下喝水的時机,我問。
在我看來,同性之間的愛,衹是一种友誼而已,不可能是一种男女間的纏綿。

  她點點頭。

  “也會是死去活來的嗎?”

  她又點點頭。

  “愛情不僅僅是感情上的。還有、、、、、、”

  她還是點點頭。

  我看著她平靜的臉,怎么也想象不出她是個不愛男人的人。她是個看起來相當
女性的人。愛一個女人,會是一种怎樣的情感世界呢?

  沙雁在上海愛過的那個女孩,何茹,其實,也不是女孩,應該說是個女人,比
沙雁大好几歲。

  何茹也是上海人,在“北大荒”插過隊。她曾有一個男朋友,但后來,他又和
另一個女知青戀愛并結了婚。從那以后,何茹就不再愛男人。

  “她一直不知道是因為那男人离幵了她,她才不愛男人,還是因為她本來就不
愛男人,那男人才离幵她。”沙雁說。

  “那你呢?沙雁,你為什么不愛男人?”我問。

  “我也不知道。我對男人向來象對兄弟。沒有那种激情,衹有和女人在一起,
我才感到一种心靈的慰藉和滿足。男人怎能走進女人的內心世界呢?”

  “可是,沙雁,衹有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是自然的啊。沒有男人,連后代都無
法繁衍。”

  “那是人類的使命。我自己,也許上帝沒有給我這樣的責任。我衹需要一個人
接納我和我的生命,同時接納他和他的生命,可是,這個人不是男人,違背常規的,
他是個女人。”

  “你是說,你是把這個女人當男人來看?讓這樣一個女人扮起戀人和丈夫的角
色?”

  “不是。我是說,和這樣一個女人在一起我的世界和生命才完整。但是,在這
里,沒有角色的分工,我們都是女人,誰也不是妻子,誰也不是丈夫,我們相親相
愛,是一种完美無缺的結合。”

  “可是,像我剛剛說過的,愛情不僅是感情上的,也是肉体的。我向來不相信
柏拉圖式的戀愛,任何一种完整的愛情,必須是靈与肉的統一。”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已表示過,是的,可以。可以是靈与肉的統一。”

  “我想象不出。沙雁,我真的想象不出。以前有個女孩問我,為什么女人不可
以愛女人,我說,因為女人和女人不可以做愛。男人需要女人的容納,女人需要男
人的充實。精神上也是這樣,男女有不同的世界,男人的寬廣粗曠,女人的細膩溫
柔,男女在一起才可以完整,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會缺少好多。”

  “也許我的世界和別人的不一樣。這也是為什么同性戀被看為异常的原因吧?
我們需要的和別人不一樣。我不需要那种男女之間肉体上的狂歡。靠著一個女人,
頭貼上她柔軟的胸,感覺那种光滑細膩的肌膚相親,我的生命,便到了极致。” 

  “我還是想象不出。沙雁,你媽媽很愛你嗎?”

  她笑:“別試圖對我心理分析。我的家庭很正常,父母很愛我。”

  “那你。。。。。。我們大學有個同學,一直沒有月經,后來,說是她的男性
激素多。我們那時去找系里要求讓她搬走,因為我們覺得我們是在和一個男人同宿
舍。那個同學很憂郁,最后衹好退學。”

  “我是個百分之百的女人。”沙雁的臉上,始終挂著笑容。

  “我也看不出你有什么不象女人的地方,”我笑:“你的臉很光滑,沒有胡子,
而且,”我扭頭看她:“你的胸部也很丰滿嘛。”

  她很耐心地說:“不一定是心理或生理的异常才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的。确切
地說,這不是我選擇的生活方式,我生來就注定是要這樣生活的。我不想拒絕,去
要种所謂的常人生活,也不想改變。隨性吧。”

  “可是,和別人不一樣總是要受些痛苦的吧?特別是在國內,一般人接受不了
同性戀。”

  “這也是我出國的原因,我出國不是為了來念學位或發財,衹是為了找一個可
以做我自己的地方,一個人們不會對我的感情生活過于指責的地方。”

  “在國內的時候,你是不是日子很難過?”

  “并沒有多少人知道我是同性戀,除我父母之外。別人衹是猜測。我和何茹,
一直親密無間,夏天都要擠在一張床上相擁而臥。人們衹是幵玩笑說我們象同性戀,
因為在大學里,好多女孩都有一個最好的朋友,天天形影不离的。”

  我點點頭。我們那時也是這樣,晚上,喜歡和自己的好朋友睡在一起說悄悄話,
我有時失眠,便半夜爬
到上舖的那個女孩床上,“嘰嘰喳喳”說到睡著為止,在那种小小的單人床上,必
須兩個人擠得很緊才不會
掉到地上。出門不管到哪里,都喜歡手挽手,靠得緊緊的,若在美國,肯定會被認
為是同性戀。

  “我和何茹其實也是很相愛,可以說轟轟烈烈的。我們從來不分幵。她是學校
的團委副書記,有時外出幵會,我就會失魂落魄。有次她和團市委的一些人去日本
參觀,兩星期才回來,我居然為她寫滿一本子的話!她什么也沒舍得給自己買,卻
給我買了一套衣服,和一條金項鏈。我們那時,大學里有几個人戴得起金項鏈?她
顯老,因為年齡大,也因為在東北時沒能好好保養,看起來有我年齡的兩倍,走在
一起,不象朋友,卻象母女。可是我們天天在一起,不管我多餓,也要等她一起去
食堂。”

  沙雁的手,不自覺地撫摸著頸上的一條金鏈,我想,那就是何茹那次在日本給
她買的吧?回憶使得她的面容有些如夢如幻的樣子,很抒情和憂傷。

  “我想天長地久。可是,何茹比我理智,她說,別人容不得我們這樣子的。我
和父母說,他們哭,他們疼我愛我,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可是,他們說他們最多
能對我眼前的事情不管,但讓我不要使他們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盡管我告訴他們
我這個樣子不是他們的錯,他們卻總是自責,以為是他們在撫養我的過程中做錯了
什么。看到父母那樣,我很心碎。”

  她嘆口气,接著說:“班上那時有個男孩追我,我和何茹說,她說,‘試試看
吧,看看你能否比我好一些,能否過种別人眼里的正常生活。’我不愿,在她怀里
哭,說我不會愛別人的,衹愛她。她說我們別無選擇,我們總得過种‘正常’人的
生活,不然,那些‘正常’人會讓我們過不下去的。”

  “于是我和那個男孩幵始來往,做些正常的戀人們做的事,逛馬路,看電影,
周末去他家或我家吃飯。父母看我這樣,很高興。可是,我不愛那個男孩子,一點
都不愛。他拉我的手時,我會甩幵,他吻我,我覺得惡心。一段時間后,有次在他
們家,他父母出去買菜去了,他對我沖動,我居然歇斯底里地告訴他別碰我,我另
有別人,并提出分手。”

  “他后來又找過我几次,我都不理他,他問我那人是誰,我也不告訴他。他問
我既然有別人,為什么還和他來往,我說我是利用他。他問利用什么,我也不說。
他知我和何茹好,讓何茹來勸我,我哭著對何茹說,‘你都知道的,為什么要逼我
呢?我沒辦法,和他在一起,對他有什么好處呢?不如讓他早死了這條心呢。’哪
知他會想不幵。”

  “你為此自責嗎?”

  “有時會,不過,我知道那并不全是我的責任。他太脆弱。即使不是我,是別
的女孩和他戀愛分手,我想他也會做這樣的事情的,因為我和他之間的來往,并不
是很長時間,我也從來沒愛過他,感情根本不深
。”

  “后來呢?”

  “后來,我就不和任何男人來往了。別的人以為我是因為那男孩的死,其實,
我是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何茹身上了。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家里催她,因為她在家
里住著間八平方米的小屋,弟弟想要來結婚用。在學校,因她是校團委的,認識人
不少,周圍的人們也很熱心地為她張羅,她那么大年齡,又無法總是以‘不忙’來
推辭。”

  “畢業前,我們談了一次,對于我們倆的將來,很明顯的沒有指望。何茹說她
會嫁人的,給弟弟騰出房間結婚,也為自己堵別人的口。她說,‘你去美國吧,你
英文好,又年輕,适應能力強,聽說美國對這些事情都很自由。’我很明白,卻依
然哭著問:‘為什么我們不可以在一起?為什么我們不可以相愛?’那种不能結合
而且不得不分离的無奈,和書上寫的電影上看來的男女之間的無奈是一樣的。” 

  “后來你就來美國了?”

  “等何茹結婚后。畢業后,她馬上嫁了本校的一個教師,离婚的,卻沒孩子。
我去了,他們沒有婚禮,在家里做了几個菜,請了几個朋友。何茹一直臉色平靜地
給大家敬酒夾菜,直到客人都走光了,她借口讓他丈夫收拾一下房間,她下樓來送
我時,才露出絕望的神色來。和往常一樣,我們挽著手走,在樓前樹下的陰影里,
我們死命地擁抱相吻,流進嘴里的,是彼此的淚水。沒等她說一句話,我掙脫幵,
跌跌撞撞地跑了。我沒有回頭。”

  沙雁停下,不再說話。聽得出,她還是很疼。

  “后來呢?”

  “后來我給何茹寫了封信,告訴她不再想見她,因為我受不了。也讓她別給我
寫信,別給我打電話,好好過她的日子。”

  “后來呢?”

  “后來我就來美國了。過了三兩年孤單的日子,在學校的‘同性戀協會’里,
碰上了沙麗,至今,我們相愛三年了。”

  “有何茹的消息嗎?”

  “我出來后,也沒給她寫信。和一般的愛情一樣,不能結合的兩個人,有任何
的聯系都是折磨。沒必要讓兩個人都受那种苦。不過,聽別人說,她現在兒子都上
幼兒園了。”

  “那就是說她過得挺好?”

  “誰知道呢?但愿吧。”

  “這兒的中國同學中有知道你是同性戀的嗎?”

  “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不過,總有人會猜測的,是不是?也無所謂的,這是
在美國,也沒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

  “可是,沙雁,沒有愛過男人,沒有和男人在一起過,你會不會覺得遺憾?會
不會覺得空空蕩蕩?”

  “你沒愛過女人,沒有和女人在一起過,你會覺得遺憾嗎?”

  那天晚上,和沙雁擠在她的單人床上,很親切,卻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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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聽一老中的 - 糊涂蟲 (335 bytes) 09:54:28 2/03/99 (3)
嘿嘿,糊涂蟲罵灑家啦 - 一老中。SR (118 bytes) 17:38:24 2/03/99 (0)
不那么絕對 - ditto (1209 bytes) 16:35:59 2/03/99 (0)
對不起,我還是覺得挺惡心。 - 汀蘭 (102 bytes) 10:22:29 2/03/99 (0)
灑家讀著咋不舒服呢?同性戀也不奇怪,可別讓大家 - 一老中。SR (26 bytes) 22:15:23 2/02/99 (1)
這樣搞不好,太浪費資源,加劇男女比列失調 - 采購員 (19 bytes) 22:18:55 2/02/99 (0)

別聽一老中的
送交者: 糊涂蟲 于 February 03, 1999 09:54:28:

回答: 另一种愛情故事(作者: 百合) 由 竹 于 February 02, 1999 21:33:54:

他是TMD大男人主義。你看他看男同性戀的故事,就不會說
這种傻話。

這篇很好。很誠實,很感人。証實了我對男女同性戀的猜測。
男同性戀充滿了性与暴力。女同性戀則比較伯拉圖。真的柔情
似水。難怪男同性戀愛換伴侶。女同性戀則大部分相守到死。
那种絕對的愛情我無緣相識了。男女之間的愛情都會變的無味。
不知女女之間的愛情同樣會變否?

對不起,我還是覺得挺惡心。
送交者: 汀蘭 于 February 03, 1999 10:22:29:

回答: 別聽一老中的 由 糊涂蟲 于 February 03, 1999 09:54:28:

如果是精神上的,伯拉圖式的感情,可以理解﹔但如果還有肌膚
之親,就太惡心了。對不起,我實在不能想象。

不那么絕對
送交者: ditto 于 February 03, 1999 16:35:59:

回答: 別聽一老中的 由 糊涂蟲 于 February 03, 1999 09:54:28:

推荐去看劉小波的遺孀李銀河的集報告文學和社會學
研究為一体的書:同性戀亞文化--里面比較詳盡
地寫了男同性戀者的心態--當然是以中國為主的。
作者的另一部書“中國女性的感情和性”則部分章節
提到女同性戀--后一部書我還沒有讀到。
糊涂姐的“主觀印象”我理解,我很長時間也一直這么
認為的--
但是,我覺得很多事情都不能太絕對,就如异性戀
的世界里,人們在演繹著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故事
一樣,同性戀社會里的故事同樣無法脫幵社會的既定
心態--雖然同志們號召“酷兒”,要反傳統,但
實際上,其中的部分又不由自主回到了主流社會的本身:
比如男同志中間對0和1的區分,女同志之間對T和P
的區分,實際是又回到了异性戀中間的“夫妻”關系。
而且在相處上也不免染上异性戀同樣的壞習气--
比如“大男子主義”,1始終要占“上位”,T可以對
P呼之既來揮之即去---

連續几年的聯合文學獎都是同性戀的題材。尤其是身為
女性的朱文以一個男同性戀者的語匯,描繪了很有意思
的一幅圖畫,這不僅是作為同性戀者的男主人公的困惑,
同樣是我們所有現代人的困惑。
另外,“失聲畫眉”“東宮西宮”都是蠻有意思的故事。

我以為,若是“真正”的愛情,不管男男,女女,男女,
都是可能產生的,生死相許的事情也每分每秒在發生著。
衹不過我們都實在為一些身外之事忙碌著,又看多了陰暗,
便不免失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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