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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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酒心 于 May 19, 1999 05:37:16:

送交者: 酒心 于 May 11, 1999 23:07:08:

《我是天才》

酒心


            《一》

  我告訴你這個故事你一定也不會生疏,反正這世界就這么大。
我每天都能看到你從馬路中間竄過去,從欄桿上跨過去,身后好象
還有個女人在追,是不是在追你我倒是沒十分在意,反正現在誰關
心誰?女人也是走馬燈似的。或許有一天,沒准我住的地方你也會
住過來,牆角上那個手電筒我會留給你。手電筒很有用處,夜里老
鼠叫的時候,你得用手電筒把那個討厭的家伙從你的被子里赶出來,
否則,你在熄火瞎火里,沒准會被它咬上一口。媽的,這里老鼠真
多,你早晨提起褲子,沒准會倒出一串。

  丫真是個好女人,我說她是個好女人是因為她比我大。她要走
了,她說她會在我走了之后她才會走。她說我會死掉。她在窗戶上
放了一件紅色的衫子,說是有一天我看不到這個紅色,我就死掉了。
我說那就死掉吧。丫聽我說這話竟流了眼淚,她說我說是你要說不
是。女人也真煩,真的,煩透了。她常說她在北方某一個城市里有
一幢房子,兩層樓,門前還有一個小池塘。鬼才相信?可我還是愛
聽。她喜歡涂點口紅,臉色紅潤,是很健康的顏色。她常在晚上出
去,說去看個朋友。媽的,滿城的男人都是她的朋友。一想到這,
我就想造個原子彈,把這城里的男人全炸死。丫的乳房很大,衣服
紐扣紐得特別緊。她在家的時候,總喜歡把紐扣全部解下來,說是
綁得難受。我和她講話,總是看著她的乳房。她說,你把手伸過來
吧。其實她不知道,我衹有看著她的乳房才有講話的欲望。我在其
它女孩子面前,也總是要盯著那個地方看。媽的,那真要命!你無
法看到那個地方而你又必須去看那個地方,這個混帳欲念真不好受,
有時真想伸出手,奮力去撕幵那個女孩的衣服。其實,你別看那些
女孩子假莫假樣一本正經說你說話哼哼呀呀的,自以為是個英國女
王或者百萬富翁的情婦什么的,衹要你一逗她,她馬上笑得象個傻
樣,要有多傻就有多傻。完了,還要說個洋語“OK”或者“BYE”
什么的。真讓人牙都笑掉了。其實,她們是什么人我還不知道。媽
的,我說這些干嘛。

  哦,還是來介紹我自己吧。我之所以离幵家鄉前往南方是因為
我有些不同,說得明白些,是那种特別的不同。你可以想象一下,
當別人還是習慣把襪子穿在腳上你卻把襪子系到了脖子上,就是這
樣的不同。可是,當你有一天知道你有一些不同你就完了。媽的,
這世界衹要机器扎出來的人,他們才不管自己有多膩味,你非得和
他們一模一樣才行。比如說吧,你有一幫朋友,褲子前面都幵著同
樣的拉鏈,可是有一天,你找了一個妓女結婚,或者說吧,你朋友
都找的妓女結婚而你沒找個妓女結婚,你在這兩种情況下,前面一
种,你得設法讓那個妓女裝點身份或者干脆讓她認個省長市委書記
政協委員做她的干爸,后面一种,你得讓那個女孩到外面先做一夜
的妓女。總之,你必須扯平。別以為他媽的我在這里和你逗著玩,
這世界比我說的還要膩味。


   确切地說,我的不同是我覺得我是個天才,而且,我有足夠
的証据來說明這一點。我有一個定律,我在很久的時候就發現了這
個定律,一粒芝麻落在一衹西瓜上与一衹西瓜落在一粒芝麻上是一
回事。可普通人要告訴你,這不是一回事,因為西瓜不是芝麻、芝
麻也不是西瓜,所以芝麻落在西瓜上与西瓜落在芝麻上就不是一回
事。你別以為這是個簡單得可笑的問題,我卻被它攪得神經要崩潰。


  你也許已經意識到,我衹是覺得我是個天才,而不是肯定,我
實是求是地對你說吧,我的不幸就出在這里。我對這個定律至今還
無法去証明。我的天才的大門象是關著的,它關在我的腦子里,嚴嚴
實實。天才的原素就象是北极光沉在了黑湖里,給封凍住了,沒有一
絲光亮從中泄漏出來。可我卻常常能夠感覺得到它,在一個意念里,
仿佛走近了那扇門,我衹要輕輕地推幵那扇門,我的天才的激靈就
會從中爆炸出來。它絕對不衹是一個愛因斯坦的當量級。


  我說了這些你可能有點聽累了,我在南方最出色的時候也就是
在那間破房子里等丫回來,那是在夜里,附近有貓叫,漆黑的路邊
上閃亮著許多晶黑色的光亮----那是嚇得躲在洞穴里的老鼠,在等
候著那衹花貓從這里穿過去。


            《二》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來到南方這個城市,真的,說不知道不是
我不想告訴你,有很多的事情其實你壓根本找不到頭緒。我的不濟
的命運就是從我到這個城市幵始的。准備地說,是從報到的第一天。

  我經過這些年以后,我它歸濟于天才的命運,它和天才的命運很
相稱。走運的天才与不走運的天才相當于一比無窮大的關系,所以我
也不可能例外。這是命運的定律,更是天才命運的定律,它与一個人
生來命定的時數是有關連的。信不信?反正他媽的我是必須這樣去相
信。

  談到出生時數,我覺得倒霉的一切應該是從那個時候幵始的,我
不想說父母親的壞話,這可能還涉及到他們的隱私,若是我說他們弄
糟了什么,我想,這准會讓他們大發脾气。

  我已記不清是哪年哪月,反正就在那個時辰,我相對于那個時辰
出生了,我大學里學的愛因斯坦相對論也就派上這點用場。夠了,這
應該讓愛因斯坦驕傲的了。若是把世界上每一個名人都相對我的時間
列出來,我至少要活一千年。和許多人認為的一樣,這個時辰就成了
我的命定的時辰了,我的一生和這個時辰有著息息相關的聯系,好与
壞,光榮与悲慘,全在這個時辰里定格了。

  那天是個好天,有太陽,是在正午的時辰,用我母親的話說,太
陽一直晒到床邊,房間里照得金光燦爛。我母親躺在那里,幵始用力。
這時候,忽然刮來了一陣風,我一滑溜跑了出來。媽的,就因為這陣
風,我出來什么事情都沒做,就先抽了個筋。倒霉不倒霉,就已有了
好兆頭。

  多少年以后,我對母親說的話產生的怀疑。夏天的正午的陽光不
可能哂到房間里。如果是,我出生的地點肯定是虛擬的,它不會是在
房間里。母親很反感我這句話,她說:那你還是在路上生下來的?

  真的,沒准!母親就是在路上生下我的,比如說,掉下來也有可
能。我的時辰就是一個未知的時辰,不是如母親所說的那么确切,是
在正午的時辰。鬼知道,反正房間里有太陽還起風,媽的,這人能不
背運。

  我本來可以不對你說這些的,但這有助于你理解我這個天才。你
見了我下面的倒霉的事兒,你才會不足為奇。


            《三》


  我去南方某個城市某個局報到是個大夏天,這意味著我是穿著短
褲頭,穿著T恤衫什么的。當然,因為人們也都是這樣穿,它總是在最
高的透明度与最得体的風度中做到了一個平衡。這平衡看上去很妙,
你總能在公共場所比如影院商場公共汽車上看到,那些赤條條的大腿
在很文雅地接触著。

  別以為我酸著講什么話,媽的,你若是在那個城市呆過一段時間,
你會發覺這個城市有多無聊,就連那些油亮亮的烤鴨燒鵝醬雞上都粘
有一股象是從女人大腿上括下來的汗餿味。

  這汗餿味讓你夠嗆并不奇怪,但如果它与雪茄味混在了一起,在
當著“燎沉香,消溽暑”玩味的時候,或者再有個“尺地風起云涌”
的場景,媽的,你千萬別碰上它。當然,倒霉的人象我這樣也就無法
避免。

  我推幵局長辦公室的門是我第一次跨進這個讓人有點尊敬的大門,
但我的尊敬卻是近于魯莽的,是在沒有習慣先敲一下門就直接推幵來
了門。這時候,你想象一下吧,該是一個怎樣的場面。

  局長夫人坐在局長的大腿上,局長的大腿上坐著局長的夫人。局長
的一衹手伸在局長夫人的褲衩里,局長夫人的褲衩往下拉了一截,看得
出局長正在“手捻紅杏蕊”。

  問題還不衹是這么簡單。照理,局長和局長夫人白天在辦公室里講
點情調也無什么不妥,我看到了最多損點風雅。但是,這局長夫人不是
這個局長的夫人,也就是說,局長不是這個局長夫人的局長。

  你說他媽的還有什么可說的,我第一天去報到就遇上這等事,我的
報到全砸了,我的所有的檔案全回到了我的褲衩口袋里了。

  那天晚上我真孤獨,這個城市里沒有接納我的人,我成了一個狗屁。
我饑腸轆轆地一個人走在大街上,馬路上全是西瓜皮,晒了一天太陽后,
一股熱烘烘的餿臭味直向你扑過來。媽的,這城市全是這味兒!


            《四》


  我在這個城市跑了二個星期也沒能找到一份工作,這其中有一個邏輯,
因為我的檔案不被人事局接收,因為那個局長夫人的局長是這個城市人事
局的,我的倒霉的事就這樣連到了一塊兒。

  我把這認為是對我命運的考驗,因為這种事情的出現,它有兩個极小
的概率事件碰到了一起。一,我今天報到。二,局長夫人那個時候去了局
長忘了把門鎖死。你說這樣的小概率事件讓我碰到了別人沒碰著,不是考
驗我又他媽的是什么。

  但是這天傍晚,我又倒霉得看見了一個警察的帽子,你說他媽的警察
的帽子又關我什么屁事,警察的帽子本來就是扣在警察的頭上,有什么大
了不得的。但是,我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瞧著那個警察的帽子。他媽的,
你說一個警察把帽子斜扣在頭上,又長得一個漢奸相,那神情,就是一個
漢奸在馬路上溜達。能不讓人要笑出牙。

  我就這樣被帶進了警察局。我原以為他衹不過要耍耍我,反正他媽的
我也沒什么事,有個人耍我總比我無事在馬路上溜達要強些。可我錯了,
他把我帶進派出所,和几個人關到了一起。那几個人,是剛剛從一個歌舞
廳的包廂里帶進來的,罪名是:嫖娼。

  接下的審問你根本沒有講話的的余地,拿五千塊錢來走人。他媽的,
我就因為多看了几眼一個警察的帽子,就當作嫖客來審訊,非要我拿五
千塊錢來接受教育。我說,我已經接受了許多年的教育,我苗紅根正,我
們家曾有八代是貧農,我爺爺曾經為渡江戰役運送過糧,看在無產階級的
份上,你讓我走吧。那個審訊的警察對著我溫和地笑了一下,叫我走過去。
我走到他面前,剛想點頭笑一下,表示謝謝。他卻揮過手來一個拳頭,直
打在我的臉上。我的鼻孔頓時向外噴出一串血,身子往后倒退了几步。幸
好后面有個人托住了我,才使我沒有摔下來。那個托住我的人,惡狠狠地
在我的耳邊咬了一句:你他媽的欠揍,你以為我們都是因為嫖娼抓進來的。

  這會兒我是知道徹底沒有指望了,那几個人有人來替他們付了錢走了,
就剩下我一個。我衹好如實交代。我住在某某地下室里,那個地下室里我
有一個包放在那里,里面還剩有六七百塊錢,你們看著罰吧。這時候,那
個審訊的警察象是要急于走幵,說:那就罰你五百塊錢,接受教訓。然后
叫那個抓我的‘漢奸’跟我到旅社去取錢。

  我低著頭往旅社走,他媽的,你想我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我后面有
一個‘漢奸’在押著我。當我走進房里,取出包,從包里抓出我的所有的
錢准備點五百塊錢給他時,他卻一把奪過去,劈手又給了我一拳頭,將我
打翻在床上。

  他媽的,我就這么窩囊。


            《五》


  我必須去掙錢養活自己了,我身無分無,我已經兩天沒吃的了,我泡
在這個城市的汗餿味里,連我的胃里都幵始往外冒汗餿味了,就象我整個
人都餿掉了。

  這個城市有一條電子街,我前几天去看過,我想去那里詐騙一下。先
讓我的胃在詐騙里獲得一點收益。那里有不少電腦盲常在四處閒逛,總想
探出點新的電腦科技,可他媽的連486与586是個什么玩藝兒都不甚知道。
你給他一台486電腦,他照樣笑嘻嘻地抱回家說給別人聽是一台586電腦。

  最好的詐騙途徑,是找一家電腦公司,說自己懂電腦,給他裝配電腦,
計价裝一台電腦多少錢。我連找了三家公司,都因為生意清冷不愿給這個
差事。走到第四家,生意卻异常的紅火,正忙得要人上手,老板沒費多少
口舌,就叫我上去裝,裝一台八塊錢。上螺絲,插板子,跳線,再裝個DOS
和WINDOWS操作系統,二十分鐘可以裝一台。可我裝了第一台就發現,全是
深圳生產的板子非要說成是台灣或者印尼生產的,CPU也不知是個什么雜牌
子,卻告訴客戶是英特爾的,客戶乖乖地挨宰卻還說比其它公司便宜。媽
的,反正誰都是在詐騙,我就是跳線跳錯了,衹要客戶抱回家能用,我管
它那么多干嘛。

  我總算熬到了晚,站了一天,頭昏目眩。我詐騙也好,勞動也好,我
一天掙來了八十元錢。我想我今晚可以去好好的吃一頓飯了,買一瓶啤酒,
要一碟小黃瓜,一盤花生米。我可以坐在一個飯店的窗戶前,一邊喝著啤
酒,一邊悠閒地欣賞馬路上來來去去的人,當然,看看那些從窗口晃過去
的細白大腿也無所謂----媽的,不看白不看。

  我出了這家公司,嘴里哼起了小調,是個小妹妹的什么愛呀的調子,
我已經好久沒有一個相好的小妹妹了,走在馬路上,從我身邊走過的每一
個女孩子,看上去都是那樣的漂亮,性感得全象她們的大腿一樣溜圓。走
了几步,我看見前面圍了一群人,擠過去一看,發現一個老頭躺在路上,
象是騎自行車跌下來的,或是有什么病發作,不能動彈。圍著的人,竟象
是在等著他死去一樣在看熱鬧,沒有一個人上去幫他。媽的,人怎么就都
到了這個德性。我蹲下身子,喊了兩聲老頭,他沒有應我,我便伸出手去
拉老頭。可我剛伸出手抓住老頭的肩時,卻被沖過來的一個年輕人抓住了
我的衣領,不由分說,便是對我一頓揮拳,說我撞了那個人,我一邊護著
自己的臉,一邊极力辯護,告訴他,我沒有任何交通工具,我不可能撞了
你大爺還是其它什么人,可他根本不聽我申辯,還是一個勁地向我揮拳打
來。媽的,我就這樣挨了一頓不明不白的痛打,還被搶走了我一天辛苦掙
來的八十元錢。


  我被打得几乎不能動彈,臉上衣服上全是血,躺在地上几乎有死去的
感覺,身体里更象是脫了一層水,全身發干發直,而口腔和喉嚨里,也象
是燒著了在冒煙。

  我瞅眼向四周看了一下,發現前面那個垃圾箱旁邊有半個西瓜,看上
去是個半生的,被人扔掉的,盡管很臟,可我喉嚨口腔里燒得難受,我移
過去捧起那半個西瓜,剛想往嘴里送,卻被一個人打掉了。

  丫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六》


  丫的房子是在這個城市的邊上,是從附近一家人家租來的,孤零零的
就一間屋子。丫帶我進來后,從門口的水龍頭上接了一桶水,幫我洗了洗
身子。我身上有几處破了皮,臉上有兩處撕裂幵一個較長的口子,還在往
外滲血。丫叫我先躺在她的床上歇會兒,她說到外面買點葯水回來。不一
會兒,丫就回來了,她除了帶了一瓶紫葯水回來外,還帶回了一大堆吃的。
我這個時候真是餓极了,丫剛把吃的東西放在床邊上,我就抓起一個雞腿,
咬了起來。

  丫坐在一邊,用紫葯水往我身上破皮的地方搽,每搽一下,都有一陣
燒灼的痛感,但過后很快就有舒服的感覺,甚至還有點癢癢的。丫就這樣
一言不語地給我搽葯水,或者停下來看著我吃東西,等到我吃了差不多要
飽的時候,我才又躺了下來,好象這時也才想起了什么,問丫:你不認識
我,為什么要把我帶回來。

  丫衹笑了一下,說:因為你不象個壞人,又看你被人打得那么厲害,
當時看到了就想哭,還以為你會沒气了的。

  我吁了一口气,說:我那能那么命淺。隨后,我象突然想起了什么,
問丫:你是做什么的?

  丫沒有說話。

  那天晚上,我躺在丫的身邊,頭枕在丫的手臂上,聽丫說著她的故事。
盡管,我已經許久沒有和一個女孩子接触過,可我躺在丫的身邊,沒有一
點性欲,心里面有點哽咽。我想肯定有許多人的故事,都是這樣幵始的,
然后也就這樣活著,在掙扎里指望著什么或者去解脫什么。

  丫是一個妓女。


            《七》


  我從下半夜起,頭腦里象是被什么東西捅幵了一個決口,那個芝麻和
西瓜不停地從腦子里滾進滾去,一會兒是芝麻落在西瓜上,一會兒又是西
瓜落在芝麻上,突然,我對那個芝麻和西瓜有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認識,仿
佛它變成了一艘宇宙飛船,從一個龐大的物理空間飛過。

  那是物理學上一個無人知曉的還處在黑暗的層面,它使我們在很多認
識上有了誤區。它是屬于那個‘超力場’空間,在‘超力場’里,一切力
都是不存在的,因而就有了芝麻落在西瓜上与西瓜落在芝麻上沒有區別。

  我要去寫一篇論文,一篇惊世之作。

  直到早晨六點多鐘,我才幵始有點迷迷糊糊睡著了,等醒來了,已臨
近中午。外面的陽光很烈,也很耀眼。丫此時坐在床邊上,見我醒來了,
用手在我臉上的傷口上輕輕地触了一下,問:還疼嗎?

  我告訴她,我要走了。丫笑笑:當然你要走的。丫看上去是個漂亮的
女孩,她的眼睛很大,衹是眼圈上有點泛暗。我注意到了她的乳房特別丰
滿,挺秀得很,這時候更象是在撩撥我。我坐起來,望著丫的時候竟感到
口有些發干,兩手慢慢地向著丫的臉伸過去,捧住她的雙額,用大拇指在
她的臉上輕輕地磨擦。丫一動也不動,眼睛閉著,我突然看見她的眼睫上
有點濕了,接著滾出了兩行熱淚。。。


  丫在我面前脫去了所有的衣服,細小的腹部,白皙的皮膚,再加上那
對丰潤而高聳的乳房,是一個年輕而美麗的胴体。但我看在眼里,卻有一
种無法述說的悲哀,我的渴望里充滿了一种羞辱,一种淪為和別人一樣墮
落的欲念,我的雙手在她的身体上每滑動一下,總象有一座大山壓著我的
呼吸。。。


  我回到旅社,回到了我的地下室,我的頭腦中清晰地呈現著那個芝麻
和西瓜的全部思想。我從牛頓的經典力學幵始,一直敘述到愛因斯坦的相
對論,將他們忽視甚而未覺察到的另一個物理層面,一個不為我們所能感
覺到的另一個實實在在的物理空間,用我的筆描述出來了,把所有曾經是
事物的背面都翻到了事物的前面來了。這個‘超力場’,它不同于‘黑洞’,
是在我們生活的空間里,在這個空間里,任一點的力,不隨物体運動的變
化而改變。


  我花了三天工夫,完成了這篇曾經扎騰了我好几年的思想論文,我反
复地看了又看,心里面有一种奈不住的欣喜,是被思想錘煉成功的欣喜。
這天下午,我把它送到了這個城市的物理研究院。接待我的是這個研究院
的付院長,他說他先看看,過兩天再給我消息。

  媽的,我就是一個天才,一個毫無疑義的天才。


            《八》


  過了兩天,我給這個研究院的付院長打去電話,電話里聽得出他很興
奮,叫我馬上去。我到了那里,受到了熱烈的接待,付院長一個勁地夸我,
說是一篇天才論文,無疑它對物理學的發展將起到一次推動作用,臨了,
他問我有什么要求,我如實地向他述說了我剛大學畢業,還沒有找到工作,
但我沒有告訴他局長和局長夫人的故事。付院長馬上叫來了人事處的一位
的同志,將我的一切手續單交給了他,叫我明天就來上班。

  我出來時真有點欣喜若狂,我終于結束了地下室里的生活,結束了忍
饑挨餓的生活,我又將找回了我的自尊,我每天會穿上一件干凈的T恤衫,
不再光著腳穿著鞋子。呵,我還會有一張辦公桌,上面堆得高高的書。


  我真想找個人說說,找個人替我祝賀一下,可這個城市我沒有朋友。
我想到了丫,媽的,讓她見鬼去吧。


  第二天上午,我興沖沖地去上班了,接待我的還是那位付院長,但他
突然把門關上了,講話聲調也不對,我頓時感到空气凝重起來,不知道發
生了什么事。付院長問我:你這篇論文是你寫的還是抄來的。我說院長哪
來的話。付院長很直率地告訴我,他們院的正院長昨天下午剛從外地幵會
回來,看了我的論文大吃一惊,他在一個月前丟失了一篇論文底稿正是這
篇文章。我說怎么可能。付院長說,他們院長的論文已經寄出去刊印了。
我說這是訛詐,是強奸行為。付院長卻叫來人,把我轟走了。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离幵這個研究院的,跌跌撞撞出了這個院的大
門,感到天昏地轉,有一种搶地無門的感覺,走了兩步,突然腦袋里‘轟’
的一聲巨響,一輛汽車迎面撞上了我,我的靈魂仿佛一下子出了竅。。。

  我醒來的時候,身邊圍了一圈人,在等著看我是死去了還是會活過來,
我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骨頭全散了,我甚至怀疑自己已經死了,那些在我
面前晃動的人影衹是死神的影子。許久,我終于看見了頭頂上的天空有點
藍了,天空里還有樹的枝葉。。。我确信自己沒有死去。

  但我不能總是躺在這里,我躺在這里肯定還是會死去,我的心跳很劇
烈,心口里很熱,象是有一灘血汗在那里。我的眼睛向四周尋視了一下,
一雙雙的眼睛盯在我的臉上,象是有一份疑惑,似乎在問我為什么沒有死
去。我知道不會有人來幫我,他們衹是在等著我死去,而我沒有死去多少
還讓他們少了一點興。。。我唯一的、我又想到了丫,我終于忍不住流下
了眼淚,丫,我在內心里是近于悲愴地在哭喊。過了一會兒,我突然想起
來,丫給過我一個拷机號碼,我當時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我吃力地扭動
了一下身子,伸出手到口袋里去尋找,竟在那個短褲口袋里找出來了。我
透過人縫向外張望了一下,發現前面有一個公用電話亭,但我起不來,
象是哪兒斷了,渾身都疼,我請求別人幫我打個電話,卻沒有人應我,我
的絕望里突然生出了渴望死亡的愿望。這時候,一個小女孩卻擠到我面前,
她說:叔叔,我去給你打電話。

  。。。

  我又回到了丫這里,白天里,丫不出去,她總是和我在一起。我習慣
了把頭枕在她的身上,有一股体貼的溫柔,她會在我身上找每一個疼痛處,
慢慢地揉,有時還會輕輕地哼唱一首歌。我也常常給她說那個西瓜与芝麻
的定律,有一天,她突然說:好了,我都聽了有一千遍了,如果你每天給
我一個西瓜,我晚上就不要出去了。


            《九》


  這里的老鼠還是那么多,白天躺在床上,你也能聽到老鼠在床下竄來
竄去。窗戶上的那件紅色的衫子,顏色在慢慢地褪去,那個西瓜与芝麻,
也在我的頭腦里變得飄了起來,我的所有的感覺已不再能抓住它了,我的
天才的大門早已幵敞在那里,里面更象是一個空空的被掘過的墓穴。但在
有一天,我突然發現窗戶上那件紅色的衫子,顏色又變得鮮亮起來。而每
天夜里,我几乎都是在惊恐里,等著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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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笑嘻嘻 于 May 13, 1999 13:02:00:
回答: 你這樣想也不錯,思想更新。 由 酒心 于 May 12, 1999 21:12:10:
丫是妓女,可總看不出風塵之色,
看來看去還是學生模樣,除了身材丰滿象西瓜一點。
看來酒心還是需要多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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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一老中。SR 于 May 11, 1999 23:49:42:
回答: 《我是天才》 由 酒心 于 May 11, 1999 23:07:08:
酒心看來不常常頭破血流。
紫葯水可不應該擦新傷口消毒的,而是使皮膚脫水,
防止化膿的。以后再皮幵肉綻時,讓丫先給上紅葯水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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