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瓶詩談之四:死學曹選活用箭(1 of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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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半瓶水 于 May 31, 1998 09:11:51:


要說這曹選"紅樓夢",半瓶水倒是死學過不衹一遍.對于曹選里那些分行的玩意
兒,半瓶水都是一晃而過,"立意"二字,那是連一閃念都沒有.今日受教,原來紅學家
們還研究紅詩立意來著,還能給紅詩排座次.

在一番深刻領會之后,半瓶水也來活用一下,以就教各位方家.

從"立意"(Dare I talk about 立意?)來看,紅詩中誰應坐第一把教椅,半瓶水
是不知道di!然而,依半瓶水愚見之一,這最后一把交椅薛大公子是坐定了.薛大公
子的詩蚊哼蠅嗡,別說立意,連平仄也沒有.在進一步深刻總結各位紅學家的研究成
果,并認真研究施耐庵理論之后,半瓶水不揣冒昧,給紅詩排了個完整的座次,現發
表如下:

最新紅學研究成果!!!
詩詞歌賦排座次,紅樓哼嘰大聚義
1.閉月羞花林四娘
2.橫行八方大閘蟹(要念成"賭詐哈" - 不懂可問上海宁)
3.春韭稻花杏花村
......
......
108.蚊哼蠅嗡薛老大

萬一大家不同意,半瓶水也可把紅詩重新排過,這第一把交椅就給薛大公子了!如何?
依半瓶水愚見之二,這紅詩都是為書中人物服務的,那蚊哼蠅嗡詩為薛老大服務得
還不錯吧?要從紅詩了解寶姐姐,您起碼得讀兩首詩,詠蟹和詠絮;要了解薛大公子,
一首就夠了.所以從效率講(不是從立意講),薛大公子當坐這第一把交椅.

萬一大家還是不同意(你們大家還夠難伺候的),那就按劍兄的思路,頑石精寶兄弟
來坐這第一把交椅.且不說那"情得得","興悠悠",頗得陶淵明"悠然見南山"之"立意",
單憑寶兄弟這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高尚精神,也夠格了.難道你要讓林妹妹挖坑培土
嗎?

至于李紈嫂非要讓林妹妹一人包攬前三名,那是因為背後有黑手曹雪芹.老頭子太偏愛
林妹妹,立意也罷,陶令也罷,曹老頭一概不管,他要的是林妹妹的一個冷字.看看林妹妹
的"詠菊",霜花加月光,怎一個冷字了得.這就是為何第一把交椅歸了寒霜冷月林瀟湘.

要是大家還有不同意見,衹好幵個網上聯席會議,暢所欲言,集思廣議,好好研究研究.
研究不出來,堅決不散會.

衹是這座次排定之后,紅學家們下一個課題是什么呢?半瓶水任為可以考証曹雪芹
長了几根頭發.這麼大的題目做個百八十年應該沒問題.

半瓶水
19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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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貼:羽箭論詩貼

送交者: 作者:羽箭 于 May 22, 1998 13:40:49:

回答: 半瓶詩談之四:死學曹選活用箭(1 of 2) 由 半瓶水 于 May 22, 1998 13:38:39:

閒侃詩詞

詩貴自然。簡單明白。譬如“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刻意求曲 折,小道而已。
南宋婉約派及清詩多半入此流。

詩以立意第一。單在平仄上下工夫,小學生水平而已。陳毅不諳平仄, 卻是個詩人。
“后死諸君多努力,捷報飛來當紙錢”“伸手必被捉” 是好詩。董必武平仄是有了,誰
又記得他半句?

平仄韻律,好比小學生學寫字。詩的真功夫不在這里。不識字也能是 好詩人。畢竟詩
意第一,文字第二。“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此水几
時休,此恨何時已。但教君心似 我心,不負相思意”。這等詩詞意境絕到,技巧反不顯。
如此方稱好詩。

紅樓夢里的詩,寶玉之“林四娘歌”當居第一,寶釵“螃蟹詠”第二。 黛玉替寶玉寫
“稻香村”五律為寫景第一。評菊花詩,李大嫂胡來。 三榜應是“問菊”,“簪菊”,
“對菊”。

話說回來,如果有人標了“七律”,卻一三五不論二四六不管,几個 韻串著用,那就
有點太那個了。要寫近体詩,就得講平仄韻律。要不就擺明了打油也好。最怕混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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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瞎侃紅詩

不錯,詩有自道者。大量用典,用字极工。李商隱可為其极。這不是 詩的主流,其實也
不必借助詩詞的。到了最高境界,連語言也不必要。 本來人家追求的也不是詩詞嘛。:)
所以,說詩詞的好壞,是不能從這個路子去的。

用典也不是不可以,問題是不能拿來賣弄。清人离我們不過數百年, 清詩卻比先秦的
“詩經”還要費力气。因為多是“八股詩”,少有靈性。

有靈气的詩詞,是不用那么多的形容詞的。越簡單明白越好。白香山 的長歌,是反复
讀給不識字的老太太聽錘煉出來的返樸歸真。“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
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不但工整,而且跟口語很接近。這是好詩。“桂華流瓦”,
說的是月光照在房頂上。明明隔了一層,清人卻以為高。比“疑是地上霜”如何?

李清照的詞,格律是非常講究的,偏偏她的詞都是可以脫口而出的。 歐陽修有“雙燕歸
來細雨中”。這樣的詩詞,功夫在自然,不在用字 堆砌。南宋以降,不复見這等佳作了。

再看李大嫂評的菊花詩。大嫂子最推重的“口角(齒)噙香對月吟”, 傷在纖巧,形容
詞太多。不如“問菊”的“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幵為底遲”來得自然,言之有物。還有
“葛巾香染九秋霜”“拍手憑 他笑路旁”“數去更無君傲世,看來唯有我知音”,同樣好
在簡明,立意清楚。黛玉的“杏簾招客飲,在望有山庄”“一行春韭熟,十里稻花香”,深
得“自然”二字,全詩沒一個多余的形容詞。故吾推為紅詩中寫景第一。

“堆砌”為詩詞之大忌。為了适應格律到處找形容詞,怪字,即是堆砌。相比之下,“大
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十個字气象萬千,哪里是堆得出來的境界。

紅詩中最深刻的要數寶姐姐的“眼前道路無經緯,皮里春秋空黑黃”。 同樣還是個簡單
明白。好象沒有紅學家給寶玉的詩什么好評。其實,他的“林四娘歌”,成就遠在眾姐妹之
上。有白香山之遺風。賈政及 其清客的評論是很好的批評文章。不用看序,這支長歌就將故
事舖敘 得很明白。文字簡洁,觀點清楚,眼界幵闊。“何事文武立朝綱,不及閨中林四娘。
我為四娘長嘆息,歌成余意猶彷徨”。紅詩無出其右者。

總之,好詩好文章,必定得“簡”“明”二字。看見過這么一段文字。 “審美主体對作
為審美客体的植物的生殖器官的外緣進行觀照,從而獲得感性的進而上升為理性的愉悅。”
(這等文字,在如今“學術” 文章中屢見不鮮。)看了半天,原來就是“賞花”嘛!

衹不過把賞花寫得象狗放的一波三折的帶八股味道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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