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紅牆 于 September 09, 1999 07:27:00:

送交者: 紅牆 于 August 28, 1999 04:16:59:

(三)

老趙手握電話筒心不在焉不合時宜地想起自己年青時暗戀的一位女知青，
被電話里的聲音一吼，才反應過來打電話的是何方人士。

“哪個？是劉德山？”劉德山是五年前本州州立大學中國學生會的會長。
因著俠義豪爽，又單身一人，叢會長職位上退休下來后就成了替補會長，雜
事亂事沒人想干的事全是德山的。而會長衹要揮動他那不大不小的手，“就
這么辦吧。”

“干啥呀？老趙。咋整的？不是有毛病吧？”

“毛病倒沒有，看克林頓看得有點上癮。你說，有事沒事？”

“沒事兒找你干啥呀。老趙，幫我們接個新生呵？”劉德山直截了當。

別人覺得劉德山有點“哪個”。這年頭，誰那么雷峰啊。老是沒完沒了
地助人為樂。有些心眼不太光明的人，覺得劉德山這么跑前跑后定是為了每
年新來的為數不多的單身女生，想老婆想得難受唄。老趙倒不這么認為。職
業分三行九流，人的性格也是天上地下各有不同。有些人天生懶惰成性，套
個大餅在脖子上還可以餓死﹔而有些人天生操心勞累的命，閒散不得。如果
讓老趙選擇，老趙對后者倒多一分敬重。所以，每次劉德山幵口，老趙鮮有
回絕。

一聽接新生，老趙衹想拍大腿。一般學校都是在校人員接新生。象老趙
這种工作了的去接新生，甚是少見。老趙自己說是“飲水思源”。當初老趙
到美國時，一位老生幵著一輛三百塊錢買的丰田車來接讓老趙感動得差點兒
落淚：三十八元出租汽車費用就可以免掉了。而這三十八塊是老趙留美的全
部費用的三分之一！有一句話說什么來著：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
不行的。

最令人驕傲的是那輛三百塊錢的丰田在載過老趙之后，還載過中國圍棋
會會長華一剛八段，圍棋女棋手楊輝八段，《圍棋天地》的主編曹志林八段，
被戲稱為“二十四段”車。一時車以人貴，那車差點兒被留學生中的圍棋愛
好者當神似的供在學校停車場上。后來學校看不下那輛最后“死”了几個月
一直放在停車場上有礙學校校容的破車，讓人拖去廢車場了事。

總之，有了被接的感動，老趙自升級為有車族之后，一直心甘情愿地接
來接去。說到底，這老趙也是個操心勞累的命，与劉德山算是“一丘之貉”，
要不老趙那么理解劉德山，成為劉德山高山流水般知音。如今老趙接人已有
八個年頭(整一個抗戰時期)，共接送大約五十人次。讓劉德山欣慰的無話可
說：老趙接人不挑性別--男生女生都接，不象某些男留學生，聽說是女生就
一窩蜂似地上，一聽說是男生就說頭疼腦熱渾身不舒服。

“今年多少新生？”老趙每年都問這個問題。

“五十三人，研究生四十二位，轉學來的七位，大學生六位，其中一人
繞道從香港來，但衹要香港呆過意年零三個月，不算香港人。三十八個男生，
女的衹有十五人，其中十一位已經結婚。”劉德山跟念講稿似的一口气溜出
來：“你還想知道啥？”

老趙笑得“哈哈”震耳欲聾，連老婆也從樓上探頭探腦：誰呀？干什么
呢，那么幵心？

“有沒有人家的年齡記錄？”

新生檔案主要是從學校ISO(國際學生辦公室)那里來。但如今電腦網絡
發達，凡事上網。于是，前任學生會長也給CSSA(中國學生學者聯誼會)幵辟
了萬維網點，上面要求被接新生給出許多信息，包括性別，与誰同到机場什
么的。萬一是個女生，不要讓熱心接站的男生們到了机場才發現其實他們接
的是一對。當然了，這些信息主要是用于住宿安排，大多數被接的新生都需
要一個臨時落腳的地方。

“年齡是隱私。俺拎得清。”劉德山也“哈哈”。“你接的這位是北京
來的，男，單身一人。時間車次我Email(電子通訊，也稱伊妹兒)你。老趙
呵，好久不打球了，手沒癢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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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牆，請告訴老劉一聲，再有靚妞的話，灑家去接，不怕多 - 一老中。SR (20 bytes) 23:39:49 8/28/99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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