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红墙 于 October 23, 1999 10:25:14:

送交者: 红墙 于 October 12, 1999 20:01:27:

(八)

武子原来是市级青少年排球队的主攻队员, 虽说多年没有摸球但对球的
感觉如同对初恋情人, 禁不住 "旧情复燃". 但热恋的闵小玫就在眼前, 当然
怠慢不得，认真请示。

闵小玫很通情达理地放行。

能不通情达理吗。闵小玫的眼睛穿过眼巴巴地望着她的武子，穿过半开
的窗子，穿过夏日色彩斑斓的黄昏的天空。。。

世上没有几个人有过闵小玫的经历。度过人生第二十五个生日的闵小玫
似乎是一夜参透，从此洒脱。那已经是三年多以前的事，每每想起来，闵小
玫的眼前还会一片迷茫。如果能有药可以让人忘却，闵小玫可能会毫不犹豫
地吞下。可是，日子就是一串由记忆这根绳子穿着的珠子，没有记忆，日子
就散落满地。

那天，在中国杭州，闵小玫手挽恋人的手，手里拿着美国研究生院的录
取通知书。一阵风吹过，通知书突然从手中滑落，恋人回身去拣。

一辆解放牌大卡车驶过。

恋人殷红殷红的血就流了一地。

每当闵小玫的目光穿过夏日色彩斑斓的黄昏的天空，闵小玫的心里就一
片宁静，没有了常人的嘈杂纷乱。

闵小玫微笑着对武子说：“我想去中餐馆打工。”

“疯了吧，你！”武子差点儿从椅子上滑到地上。闵小玫学经济，每月
有八百多块的助学金。钱虽不多，但都玲珑剔透精明能干的闵小玫来说，
小日子过得满舒服。自己租间小小的公寓，干净利索加上许多小玩意儿的温
馨装饰，让多少去过闵小玫家的男孩子迈不开回去的步伐。和武子关系确定
后，两个人都很一致：勤俭持家。所以不太出去吃吃喝喝。武子做博士后，
在学校里也有二万七八，加在一起，是一个美国平均家庭的收入。“好好读
你的书，你怎么想起来去打工！”

闵小玫理解武子的意思：“我不是为了钱。我只是想去体验一下餐馆打
工的生活。人家说，在中餐馆里打过工的人才叫美国华人。。。”

武子口气委婉地抬杠：“这是什么话！什么都要亲自体验才行？不是你
讲过台湾一位作家为了写一本关于舞女的书去做舞女，结果书没有出来，舞
场里倒多了一位舞女。别到时候，美国少了一位女经济学家，多了一位端盘
子的姑娘。”

“没那么严重。我只做星期天一天。这样你去玩你的排球，我去体验我
的生活，这叫事业生活两不误。”

武子叫唤：“我可没说打排球是我的事业，都三十多岁了，玩玩罢了。
连打好也不要提。倒退十年，我还有心好好打球的，可惜那时忙着上学读书。
你说，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精力时没空做想做的事，有时间时又没有精
力做想做的事了。比如说生养孩子。。。”武子向闵小玫挤挤眼睛，闵小玫
脸色一红，头不由得低下，武子越发得意：“年青时生了没有时间养，结果
没有几个好父母。年老了有时间养可惜不能生了，只好看孙子辈。。。”

“什么乱七八糟的。”闵小玫打断武子：“你还是给人家回电话，说可
以去打球。看你近来也没有怎么运动。当心喽，再不锻炼，你会象七八十的
老头子那样，肉松松，皮也松松。”

武子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啊，失去的不一定都是
宝贵的，拥有的也不一定都是平淡的。人还是要想得开，看得开，他武子觉
得眼前的天地因了闵小玫这个女孩子而特别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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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悬念和高潮会好看些. - 操董事 (0 bytes) 20:25:28 10/12/99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