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曙光 于 September 26, 2000 09:48:42:
浙江的回忆 (一)
我不是浙江人，也没在浙江常住过，倒是出差和开会去过不少次。
前几天有人提起浙东，引起我对浙江的一点回忆。七八年过去了，
记忆中的浙江已不是很完整，也没有中文资料可以回顾回顾。只凭
一些残缺的记忆乱涂些文字，也算是作为对那几年的一点怀念吧。
杭州
去过和路过杭州不少次。古人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倒是
觉得杭州与江南其它的许多城市差别不大。她没有苏州那样小巧玲
晴的园林，也缺少南京那样的历史与文化的氛围和沉重，更没有许
多上海那样的高楼大厦。吃的口味和文化习俗也与江南大多数城市
相仿。我比较喜欢在解放路上吃小吃。比较合口味的有米线，八宝
粥和甜点。杭州人忙赚钱的人很多，喜欢做生意大概是整个浙江人
的一个特色。解放路的西端就是那个远近驰名的西湖。“欲把西湖
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刚开始几次去，总指望能因为身临
西湖而生情，对古人的华美诗章多一份理解。可是每次去，感觉上
与别的城市的湖没多大区别，游客多一些，但是因为湖面较大，倒
不显得拥挤。记得有一次，我坐在湖边的椅子上，一个算命的来兜
生意。那时我倒是很想算算命。破费一点倒是无所谓，但对无修行
的江湖艺人没什么兴趣。我看他心诚，我就对他说，你先给我算算
我的过去和家庭情况。如果你算得差不多，就请你帮我算算未来，
算算命。算得准，价钱上是没什么问题的，算不出我的过去，我就
不要你算了。他说好，便款款而谈。说完问我准不准，我如实相告，
毁本上都错了。他说那非常对不起，也就不再算了，但是他说相信
他师傅一定能算准我。不过见他师傅要约时间。我说实在不行，我
只是个外地过路的。他也就做罢了。那些年，我听说过很多非常神
奇的算命先生和算命婆。早两年也读过几本时髦的书，我自己也非
常希望能够知道一点未来，却总是无缘相见。
白天在西湖实在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为了能找点感觉，便想到了早
晨和晚上。记得一次天刚朦朦亮，跑到湖边，看见有不少老年人已
开始晨练。转了转，怎么也没能产生一点国色般的感觉。晚上也去
过，也只见到游人颇不自然的为了照相而做作的“微笑”，和匆匆
忙忙的脚步。
终于有一天，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西湖终于给我留下了一点许多
年都没忘却的感觉。记得那次是路过杭州，车晚点，下午很晚才到
杭州，又急着赶回去，只买到次日凌晨很早的火车票。那天也不知
何故，非常想看看夜深人静下的西湖是什么样。便把行李存在车站，
去解放路上吃了顿晚饭，就漫漫地走到西湖。那天天有些冷，本来
游人就很少。邻近午夜，就再也没看到人。
我直奔苏堤，因为那有两景，也不想绕湖走太多的路。先到“断桥
残雪”，我还是怎么也体会不出一个那么普通的小桥，为什么会有
那么个美妙的名字？桥面因年久失修，路边有些剥落。当时就想也
许是应该在雪后来踏雪，不过这断桥又如何解呢？
回想那夜，和风，湖中的微波和不停闪烁的月光一定对我很失望。
和风不停地吹抚着我空洞的大脑，很遗憾没能激起我一点点感情的
波澜；明媚的月光揉碎在起伏的微微的波纹里，对我不停地闪烁，
却没能感化出我一点点诗情画意，和与古人优美诗句的共鸣的灵犀。
难道是说白雪掩盖了的小桥？我的家乡倒是湖中也有许多这样的熟
悉的小桥，可能是没个诗人来给她们起个好名字吧！过了断桥残雪
沿苏堤向西，便到了“平湖秋月”。她是湖中的一个亭子。我又一
次地困惑起来。天气倒是晴朗，也能看见柔波中闪烁的月光，就是
没能体验出那些文人骚客如何能迷恋在苏堤上和水波里，写出那么
多令人心醉的诗句来，不过到真有点“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感
觉。猛然一想，也许是景为情人舞。想当年，诸多才子佳人共聚于
此，满腹经纶，泛舟于湖水之上，观风情万种之伶女翩翩起舞，淫
歌索耳，饮酒寻欢。所闻，所视，所感均与常人不同，也就出口成
章，妙语连珠了。
快十年了，去过杭州不少次，也会过不少人，但是每当回忆起杭州，
首先浮现于脑海中的，最清晰的却总是那夜独自一人漫步于苏堤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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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到过这种解释，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 - 宜安 (0 bytes) 15:02:01 9/10/0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