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有暴风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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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TW 于 February 23, 2001 00:01:02:

送交者: TW 于 February 13, 2001 14:44:43:

那夜有暴风雪(2)

他的拳头在她的背上轻轻捶着,捶得她心跳,捶得她心慌,
一股麻酥酥的热流,从背上一直通到脚底。她的脸红了,语
无论次地说:"别,不用了,谢谢,我们快吃饭吧,菜都要
凉了。"

如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殷勤地给她夹着菜:"多吃点啊,这
么好的菜。其实我也是借花献佛,菜都是你炒的么。"

君谅抬起头,殷切地望着他:"你真的喜欢吃我炒的菜么?"

"当然,"他夹了一大口菜,放近嘴里,"我巴不得天天能
吃上这么好的菜呢!"

"那我就天天------"她忽然觉得自己失言了,怎么能说天天
来给他作饭呢,岂不是显得太轻贱了,忙转了话题:"林教
授,您的名字怎么和红楼梦里的那个林黛玉的爸爸的名字一
样。那天我在网上看了个小说叫'夜探红楼',好好玩的,
里面说林如海是明朝后裔,如海就是仇深如海的意思。"

她抬起头看看他,只见他的脸色忽然变的苍白了,深邃的眼睛
猛然间透出一道摄人的寒光。她突然觉得有几分害怕,支吾地
说:"甜点快好了吧,我去厨房看看。"

吃过甜点以后,电也来了。他又给她讲了两道题。她看看表:
"唉呀,都快11点了,我该回家了。"

他帮她穿好大衣,一打开门,寒风卷着雪片扑面而来,地上的
积雪已经有一尺半厚了。

"这么大的雪,开车好危险的,"他关心地说。

"问题不大吧,"她向他一笑,走下了台阶。谁知白天下的雨水
已经在积雪冻成了一层冰壳,她脚下一滑,摇摇晃晃地就要摔倒。
他急忙伸手去拉她,结果自己也站不稳了,两人一起摔倒了,他
刚好压在她的身上。

一时,两人都呆住了,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过了好
一会儿,他才挣扎着站了起来:"对不起,真对不起,"说着用
手去拉她。她借着他的力量站起来,笑着说:"是我不好,是我
把你带倒的。"

又是一阵狂风吹来,吹得她的长发漫天飞舞,她急忙护住自己的
头发。他忽然觉得她的样子好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呢?心里一动,
脚下又是一滑,这次是她拉住了他。

两人好不容易站稳了,手却没有送开。他热心地说:"今天路实在
太滑了,你又喝了几口酒。要不,你就住在我的房间里吧,我睡客
厅。"

她还在犹豫,他已经拉着她又进了门。他把乱糟糟的卧室整理了一
下:"好啦,你就在这里睡吧。"

她胡乱洗了一把脸,把卧室的门关好,脱掉自己的外衣,就
钻到了被子里。狂风卷着雪片,打在窗子上沙沙的响。被子有一股
男人的汗味,熏得她心神不定。这是她第一次在陌生男人家里过夜,
心里又害怕,又兴奋。哎呀,他会不会在夜里进来?她的脸忽然红
了,忙翻身下床,把门锁上。

她又钻回被子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下子他就进不来了。可是,
如果进不来,他会不会生气呢?自己象防贼一样防着他,也太不够
意思了。而且,他肯定有这房间的钥匙,如果他想进来,锁也锁不
住的呀。想到这里,她又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轻轻把门锁拧开。

再躺到床上,还是觉得不对。一个女孩子家,在生人家过夜,怎么
能连卧室的门都不锁呢?他有没有钥匙是他的事儿,门还是应该锁。
想到这里,她又悄悄爬起来,把门锁上。

他把暖气调到22度,又往壁炉里加了两大块木柴,钻进睡袋里,
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望着壁炉里的火出神。蓝色的火苗一跳一跳的,
舔的木柴噼啪噼啪地响。木柴着了,吐出金红色的火焰,还浮动着几
丝绿光,对了,好象是那木头上有个铜钉子。

火焰飘来飘去,仿佛有君谅的身影时隐时现。他向卧室望去,静静的,
似乎能听得到她的呼吸声。她确实是个好迷人的女孩子。怎么好像在
哪里见过她呢?莫非是前世有过姻缘?

那夜有暴风雪(3)

君谅翻来复去地睡不着。她努力透过呼啸的风声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噼噼啪啪的声音,好象是松柴在烧,蟋蟋的声音,好象是他在翻身。
渐渐地,传来了他的鼾声。怎么?他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她忽然
觉得又委屈又失望,算了,自己也睡吧。

朦胧中,她忽然听到有什么声音,好象是门在响。她睁开眼睛,只
见路灯的光透过窗帘封照在那门的把手上,那把手轻轻地旋转着,
门"吱"地一声开了。

"他来了,"她又兴奋又害怕又紧张,把头蒙在被子里。

他钻进她的被子,躺在她的身边,她觉得他的体温,她听到他的心
跳,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却仍然一动不动地装睡。

她觉得他的手在她的身上轻轻抚摸着,他脱去了她的衣服,温柔地
吻遍了她每一寸肌肤。她觉得自己在潮湿,在膨胀,她不由自主地
紧紧抱住了他。

他带着她冲上高高的山峰,又跃下低低的悬崖,她呻吟着,觉得自
己的灵魂就要离开肉体飞去,她用力地抓着她,她的指甲深深地嵌
入了他的肩膀。他哼了一声,肩膀上现出两个血印。她的嘴唇贴在
那两个血印上,疯狂地吻着。

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骤雨过后,他们相依着睡去。

君谅醒来,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她想起刚才,象是梦一样。她伸手
摸去,自己身边什么也没有。她定定神,看看自己,内衣内裤穿得
好好的。怎么,他给我穿好衣服才出去的?想到这里,她羞得满面
通红。

她向门口望去,门上的锁是锁得好好的。怎么回事?难道他出去了
又用钥匙在外面把锁锁上了?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一点异样
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好累。人家都说女孩子第一次会很疼,我怎
么一点不觉得疼呢?或者,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一个梦?

她坐起来,呆呆地望着窗外,雪还在继续下着。不,不可能是梦,它
太真实了,自己现在还能感到他的手指在身上滑过的感觉。自己的指甲
现在还疼呢,是抓他抓的。

难道是他后悔了?是他根本不爱我?他以为我喝醉了,被他占了便宜
也不知道?想到这里,君谅怒火上冲,披上毯子就冲出了房门。

如海被摔门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睛一看,君谅披着毛毯,怒气冲冲
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奇怪地问:"怎么,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君谅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出了什么事儿?你倒会装,你以为
我是傻子啊?"

如海想坐起来,忽然又想起自己只穿了一条短裤,忙又缩回了睡袋:
"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君谅委屈极了,抽泣地说:"你昨晚进到我房间里我不怪你,你要和
我作爱,我也不怪你,可是你不能什么都不认帐啊!"

如海的头"轰"一下大了起来:"我,我们作爱了?"

君谅又气又急,一手拧开落地灯,另一只手拉开睡袋上的拉链:"你还
不承认!你看看你的肩膀!"

明亮的灯光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如海的肩膀光光的,一点伤痕也没
有。如海吃惊地看看自己的肩膀,又看看君谅。君谅一下子呆住了:"怎
么会呢?那两个血印儿怎么会没有了呢?"她觉得自己好象忽然掉进了一
个无底深渊,"那是一个梦,真的是一个梦,"她喃喃地念叨着,毛毯从
她身上慢慢地滑落下来。

看着只穿着内衣内裤的君谅,如海觉得心里一阵发热,他轻轻地把君
谅搂到自己的怀里:"怎么了,你做什么梦了?"

君谅羞愧极了,眼泪一颗颗滚落下来。如海分开她的头发,小心地吻
去她的泪水:"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谅靠在他的怀里:"你昨晚真的没有进我的房间么?"

如海紧紧地抱着她,温柔地吻着她的头发:"没有啊。"

两人贴得那么紧,仿佛两颗心都在一起跳。如海的胸膛火热,就像在那
个梦里一样。君谅忽然觉得高兴了起来,蛮横地问:"那,那你为什么
不进去?"

"我,"如海狡猾地一笑,"我进不去啊,你把门锁上了。"

"你不是有钥匙么?"

"是啊,可是,我怕你生气。"

"那你真的试过了?"

"嗯,试过了。"

如海的拥抱越来越紧,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越来越觉得惶惑,怎么
像是在做梦一样,那个梦才像是真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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