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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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白衣飘飘 于 March 20, 1999 07:10:26:

送交者: 白衣飘飘 于 March 15, 1999 10:16:23:

脚踏车的故事(上)

§白衣飘飘§

脚踏车是上海方言,其实就是自行车,不过从小到大,没怎么
用过“自行车”这四个字。小时候在家里就说上海话,自然是
叫“脚踏车”的,当长大一些终于拥有了自己的一辆自行车时,
已经搬到了广东,入乡随俗,该称“单车”。

小学时看见其他孩子两条腿穿在铁人二八的车架里勉勉强强的
骑起来,非常的羡慕,实在是不亚于大学时艳羡已经拿到汽车
驾驶证的高中同学。终于妈妈给了我那辆16寸小破车的钥匙,
让我骑着玩玩,高兴的我就象后来考驾驶执照时做到那辆破北
京吉普的座位上那样。可是那辆古老的蝴蝶牌女式脚踏车的坐
垫放到最低也要和一辆普通的24寸女车一样高,爸爸又远在深
圳,跟本没有人教我。我很笨拙的模仿别人的姿势企图能保持
平衡,然而总是骑不到10米就摔倒,而且那种重重的拍在水泥
地上的味道非常的不好,不仅痛,而且你的口鼻里会吸进一股
浓重的尘土味,提醒你是很狼狈的爬在地下。最让我难过的是
邻家的孩子还在那里很得意的摇头晃脑,评论说:“骑的不错
!”我不理他,把车推到小区边上的一座小小的水泥桥边,桥
下的小河里泡者两条大水牛,很悠闲的样子,不过牛背上并没
有牧童在那里吹笛子。癞蛤蟆则在草丛中偶尔跳一跳。

到了深圳,总算有爸爸教我骑车了,加上个子也长高了一些,
骑在那辆千里迢迢从南通运来的小蝴蝶上也不再象以往那样危
险。开始时每天骑着我的小车去最近的公共汽车站换车,再以
后就直接骑去学校了。小车轮子小,而且年老体弱,毛病不断
,所以骑不快,唯一的一次危险就是某日提前放学,高兴的我
一面骑车,一面唱歌,唱到得意处摇头晃脑,结果一头撞到一
辆汽车上-还好那是辆停在路边不动的汽车。这是我第一次和
汽车相撞,也是第一次因为唱歌而发生祸-后来的事实证明,
汽车唱歌的确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也许更甚于双手脱把。

大概是到了初三吧,小蝴蝶寿终正寝,必须买新车了。当时深
圳正流行那种宽轮胎的16寸越野BMX -就是现在玩极限运动的
那种,可是爸爸不为所动,按照他的传统风格,在看了无数家
单车行以后花了220 元给我买了一辆处理品,26寸的苏州海狮
牌女车,当时我的要求真是不高,已经是很满意了。在这辆车
任上,我经历了和汽车最危险的碰撞。我乱穿马路,那辆标致
警车也横冲直撞,从我后面窜了过来,吓的我猛打龙头,左手
下意识的脱把,结果左面的车把跟警车狠狠的撞了一下,打的
龙头歪了60度,我只是想如果我的手还在车把上的话,可不知
道会变成怎样血肉模糊的一团啦。

那两年正是深圳经济起飞的日子,学校里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
各式各样的赛车和山地车,看的眼花缭乱的。因为中考考上了
本校的高中,作为奖励,也许也是因为我的牛皮糖大法,爸爸
批评着我的虚荣心,妈妈嘟囔着“还不是送小偷”,从中华自
行车厂买回了我第一辆变速车,虽然还是处理品,前叉的颜色
是红色的,而三角架却是黄绿过渡的,荧光的涂漆非常的亮眼
。12速的变速系统让我研究了好一阵子,发现这种新车的结构
的确比自己原来的老式脚踏车要先进许多。新车买了来,平时
并不骑,放在家里,令妈妈又多发现了一个买好车带来的麻烦
:放在家里占地方-虽然家里其实很空空荡荡,一百多平米的
房间以前想也没想到过(当然我小时候也不会去想)。

不久我那辆海狮就丢了。那是我丢的第一辆车,虽然这样一来
我就可以骑我的新车,但我绝对不是故意不拔它的钥匙的,过
了一个星期天我才想起来,跑到楼下去看时车已经不在了。我
大概是挺难过的,但骑在新车上我还是很高兴。星期天爸爸陪
我去老街的中华自行车门市部买了档泥板和书包架装上去(后
来我才发现这其实很傻,装了档泥板的山地车非常的不够酷,
而如果你的车上有书包架,免不了常常要带人一程-不过那时
我一定很乐于载人)。

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我的阿米尼山地车很轻,每天都扛到六楼自
己家里过夜,还声称这是很好的锻炼来封赌妈妈的抱怨。随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明显的这车是越来越重,加上车子也越来
越旧,我的警惕性也越来越低。第一步是把车子赶出家门,每
天锁在门口的栏杆上,后来索性就锁在楼下的栏杆上。有一天
早晨急匆匆的下楼要上学去,看看自己的车子停在那里怪怪的
-原来前轮给偷掉了。那阵子偷车行业非常兴旺,“你的车给
偷了吗?”是同学间常用招呼。还经常发生早上骑来,下午推
车时发现坐垫没有了的尴尬事,好在离老街不远,推过去买一
个装上就可以了;而我的新车骑去学校第一天,车把上的两个
海绵套子就给剥掉了,虽然有同学剥了别人的来给我,我也懒
的装了;买来装水壶的架子,用了不久也给偷了。学校里丢的
单车绝大部分是学生偷的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班里的一个男
生刚偷了一辆车,跑来向我兜售车轮,敌不住只要20元钱的超
低价格,我终于屈服。那天胆战心惊的跟着他到他藏车的朋友
家,卸了前轮,拎着它搭公共汽车,很顺利的到了我家,装好
,我才松了一口气。然而过了没多久,又出事了-这回是整车
不见了,只留下一把被大铁剪活活剪断的单车锁。

乘妈妈回了上海,爸爸答应再买辆新车,学习成绩就是谈判的
资本嘛。邻座的女生给我一张七折优待券,由于每张可以买两
辆车,所以为充分利用,她也为自己争取到一辆新车。有鉴于
此,我们是互相帮忙,也就互不言谢了。这回我挑了一辆21速
的城市越野车,这种车的轮胎比赛车宽,但又比一般阻力很大
的山地车胎细,全车只有七公斤重。于是每天还是在六层楼间
搬上搬下的。车子很轻(只有在往楼上搬的时候才会变的很重
),加速和制动性能非常好,我常常很快的从坡上冲下来,然
后猛刹车,-如果不抓紧车把做好准备,人会被甩出去-前轮
跳动着停下来,看看身后,是一条轮胎磨出的黑印子。


到高三下学期和高考后的暑假里,更多的是骑爸爸新买的摩托
车,直到临去上海前那天,我那张同学帮我在湖北办的驾驶证
在我逆行的时候给警察抓住而给扣了。我的宝贝山地车二代也
就在家里封藏了四年,只有在我回深圳的时候才会骑一骑。不
过,骑过了电单车,可再也不想骑人力的脚踏车啦。

1998-10-11


脚踏车的故事(中)

§白衣飘飘§

到上海读大学,前两年在郊区的闵行校区。从最南面校门口到
最北面的我的宿舍差不多要几公里,而且多是一马平川的水泥
路,看起来比实际的距离更远。教室、食堂和开水房离宿舍也
很远-刚入学的时候的确是很不适应。从闵行回市区也不怎么
方便,要么去挤破破烂烂的长龙校车,还要提前集体购买,每
周你可以看到各系代表在一间屋子里挤做一团打架一样,就是
为了买校车车票,10张里面还只能提供一张坐票。我算是班里
的生活委员,给女生送票时如果没有坐票还要忍受她们的撒娇
,站在女生楼里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非常尴尬,无知
群众说不定以为我大一就在那里无心向学,谈情说爱-其实我
是到大二下学期才开始这样的。经过我的仔细研究,发现坐票
和站票之间本无区别,本质上都是一张印刷粗糙之纸片,颜色
、大小、规格、内容都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坐票
上用红墨水敲了个“现金收迄”的章。我很轻易的从做会计的
姨妈那里找来这样的图章,原本准备万一给撒娇逼急了就来做
一回越轨行为,还好后来每到周末校门口总是停了不少个体营
运的大巴小巴,缓解了我校人体运力不足的矛盾,然而就服务
质量来说还是差强人意-大巴总要经过漫长的等待才能坐满一
车出发,小巴呢,虽然速度快些,但半路接上来的各式闲杂人
等中有不少是喜欢在公共场合吸烟的土人,具有自我保护意识
、不愿吸二手烟的同学们如我就尽量不搭他们的车子。说到最
后最舒适的公共交通工具一是转车到闵行镇上搭公交徐闵线,
另一个就是搭taxi了,不过闵行到徐家汇就要22公里,我可没
那么多交通费。此外以上种种车辆,当年在沿徐闵路开到锦江
乐园和万体馆一线时每每有严重拥塞,等我到了徐家汇再换15
路电车(这种无轨电车是没有变速器的,原理和碰碰车差不多
,开的极慢)到外婆家,常常要三个多小时。

讲完这些,相信大家回异口同声的表示在这种情况下我买车代
步实在是众望所归。于是我就在四川北路的一家小车行里用680
元买了一辆不知道江浙一带(大概是无锡)那个小合资厂生产
的12速山地车,配把单车锁和一把U 型大锁;回到家再把档泥
板、书包架统统拆去,看起来才算彪悍一些。

第一次骑去学校时就发现买辆山地车而不是细轮的跑车实在是
明智之举-沿路自行车道上坑坑洼洼,沙石尖利。骑到学校大
概是两小时,当然还要加上一身大汗。开始时把车停在宿舍里
的阳台上,然后就赶到走廊里,最后就扔在楼下了;到冬天的
时候,楼上的人喜欢往下倒洗脚水,常常殃及停在楼下的单车
-但同学们还是常来问我借车,并无因此而嫌弃它的意思。


(写到这里发现篇幅已经很长,只好超生出一个“中”来了)

1998-10-12

脚踏车的故事(下)

§白衣飘飘§


骑车往返在闵行与市区,每个星期沿途的景色都会
有所变化。春天,在路边可以看到黄色的野花快乐的
开放;夏天,可以享受在滂沱的雨中骑车狂奔的畅
快;秋天,枯黄的落叶为你点缀一路的萧瑟风尘;
而到了冬天,装备着手套、围巾在清冷的路上却也
有些旷野中一骑独行的豪情。在铁道路口等车,放
慢车速而过的列车依然使地面为之震动,使人感叹
于这些钢铁机器的巨大力量;在半路上断了链条,
爆了内胎,又或是坏了刹车,生气过后,又会左顾
右盼得意洋洋的推着受伤的车子走很远的路,直到
遇到一个修车铺,修完付钱时更开心的要叫出来:
“只要两块钱?”一个又一个星期过去,沿途的建
筑慢慢的高起来,地铁逐渐延伸到了莘庄,而我初
时在平整的公路上和汽车竞争的心情已经被对它们
呼啸而过的恐惧而代替,于是不再和它们争道,老
老实实的呆在依然坑坑洼洼的非机动车道上,渐渐
的把一路上的沟壑障碍都熟记在了心里。

骑车回家时最开心的莫过于见到长龙老爷校车抛锚
在路上,透过车窗可以看到满车的人头在里面涌动。
到乐那时,自然是要在车边停下来,找几张熟悉的
面孔,车里车外又叫又笑的,然后才挥着手,施施
然的带着很大的满足感一路哼着歌谣而去。

骑车往返,也并不总是孤独一人的。有一个冬日的
傍晚,出门时天色还亮,刚骑过了莘庄最后一丝夕
阳的金黄余晖就消逝在天边。天黑了,我突然发现
身后好象总是有人似的,频频回头,发现是个男孩
骑着辆赛车不紧不慢的老是跟在我后面,我快,他
也快,我慢,他也慢。我突然觉得很好笑,就一个
急刹车,于是我们就变成并肩而行了。我说:“你
跟着我干什么?”“我在想你是否也是交大的学生,
骑车回闵行呢?”

再有一次,和同学夜半飞速赶往学校,在夜色中便
象两条黑影在路上一掠而过,如水的月光撒满了田
野,淡淡的勾起了心中旅人的心境。骑到精神病医
院附近时,突然叫喝声和哨子声撕破了夜空的宁静,
把我们也吓了一大跳--原来是巡夜的工纠队员看
见我们骑的这么快,又是在晚上,把我们当成了偷
车后玩命逃窜的小贼了。拿出学生证来,一看是交
大的学生,马上就变的客客气气了;回到宿舍,自
然是要大肆渲染一下这个小小的插曲的。

也许是心理作用,每次回家,速度总好象快些;等
到周日下午,不得不启程回校了,那条路总也觉得
好长好长,不见尽头,宛如假释犯回去报到一样;
只有在终于骑进了那个大拖鞋一样的校门,看到了
飘扬的国旗,看到了人工湖的妩媚,上中下三院和
包图的一片砖红,看到了宿舍里的灯火,就又有了
一丝回家的感觉。

两年过去,我们搬回了本部徐汇校区,我的山地车
每天晚上也就混迹在宿舍楼下密密麻麻的单车中。
看车的红袖章总是喜欢将车搬来搬去,无比执着。
同学们常常要在自己停车处的几十米外才能找回自
己的车子;而脚踏车在被拖曳的过程中,往往也是
饱受摧残。我把车扔在楼下,大铁锁往往也懒的用
了,几个月过去,也算平平安安,心想本部偷车之
风,也没有传说中的“自行车墓地”那样厉害嘛。
没过多久,早上起来发现车子不在了!没关系,一
定是红袖章老伯伯拖去玩了。我左看右看,上看下
看,原来这次情况跟以前真的不一样。方圆100 米
内我的爱车不见踪影。于是课间我向大家宣布:我
的脚踏车给偷了,可是每个人都非常热情的鼓励我
说一定是给红袖章老伯伯藏起来了,言之凿凿的举
出自己的亲身经历向我说明:红袖章老伯伯只不过
是喜欢看我们和自行车玩捉谜藏的游戏,仔细找找
一定能找到!下课了,回到宿舍楼下,我一眼看到
那不是我的脚踏车吗?虽然那辆车经过两年中在数
千公里恶劣的路况下的颠簸,已经伤病满身,但是
毕竟还是有用之才啊。我在大好的心情之中,却疏
忽了一个大问题--我没有及时的祭起我的大铁锁,
把车子牢牢锁住,结果到了第二天,我的车子又不
见了,这回可是永远消失了。

经过总结,我认为车子第一次的失踪,一定不是老
伯伯跟我玩游戏,而是某人阴差阳错用别人的车钥
匙打开了我的车锁(那种车锁钥匙的重复率非常高
);在发现其中奥秘之后,那家伙就趁我警惕性不
高,没有上用十字花钥匙的大锁加强保卫之际,就
把车子给骑走藏起来了。于是,我的功勋脚踏车,
我的爱情的第一见证者,就这样离开了它相伴数十
月的主人;它是被整个儿的卖掉,还是肢解后出售,
我就不知道了。其后的半年里,我都期望在哪里能
让我能意外的遇到它,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又惊又喜
的享受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的狂橇车锁的乐趣。

虽然车子还是丢了,但给我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总
算也有一些安慰,不象我回深圳工作以后,那辆在
家躺了四年,让妈妈咬牙切齿的漂亮单车没骑几天,
就在公司楼下毫无征兆的给偷了。那天外面狂风大
雨,到中午雨停,出来一看,车子就没了,干净利
索,不留痕迹,就象是给UFO 绑架了的一样。妈妈
虽然心疼,但是车子给偷了以后可以少占家里的地
方,而且又一次证明了她观点的正确性,也就没有
多唠叨了。

到了新加坡,骑脚踏车居然算是东海岸公园的一大
特色娱乐项目,租一辆车每小时要七新元(差不多
35元人民币),别的偏僻一些的旅游点,还有拿每
小时租车只要五新元来招徕生意的。钱也就算了,
只是我再也提不起骑车的兴趣了,--不过好象见
到过有多人同骑的自行车,如果也是可以租的,那
倒还别致些。在新加坡的商店里还看见许多外形设
计很有未来气息的脚踏车,装备着强力的避震弹簧,
如果戴上头盔,骑在南京西路繁忙而又缓慢的车流
中穿梭,想必也是很酷的--想到这里,不禁有些
开怀--看来自己的心境还不算太老。


1999-3-16


所有跟贴:

哈哈,好,洒家回头也侃侃脚踏车 - 一老中。SR (0 bytes) 01:16:56 3/16/99 (0)
在阿姆斯特丹踩过脚踏车 - 采购员 (1031 bytes) 20:14:38 3/15/99 (1)
那条河我进校的时候就治的很好了 - 白衣飘飘 (176 bytes) 20:35:07 3/15/99 (0)
脚踏车 - ditto (1057 bytes) 20:08:55 3/15/99 (4)
真是不容易啊,原本还以为ditto一路就是一面上网,一面读书这样过来的呢 - 白衣飘飘 (0 bytes) 20:36:48 3/15/99 (0)
还好还好,大家总算都没死. - 采购员 (44 bytes) 20:19:06 3/15/99 (2)
错和对,拉一根绳子来量?:) - ditto (42 bytes) 21:09:48 3/15/99 (1)
用来量胸围越大越好,用来量腰围越细越好... - 采购员 (0 bytes) 21:53:21 3/15/99 (0)

在阿姆斯特丹踩过脚踏车
送交者: 采购员 于 March 15, 1999 20:14:38:

回答: 脚踏车的故事 由 白衣飘飘 于 March 15, 1999 10:16:23:

一出中央车站, 立刻感受到一种似曾相识
的亲切----一座淹没在脚踏车海洋里的城
市.荷兰人酷爱骑车之说,早有所闻, 百闻
一见,果真如此.
去旅馆途中,坐在有轨电车里,看着车前车
后与电车争先抢道的脚踏车群, 便难抑加
入其中骑骑踩踩练练手脚之念.
在旅馆放下行李后,立刻按图索骥,在中
央车站附近找到了一轩出租脚踏车的车
行. 店老板似乎对外国游客的信用有些
成见, 给了他visa卡后才勉强拿两辆老
坦克借给我们. 这车似已经千人骑万人
踏,歪脖子歪腿一幅老弱病残相,还配了
把粗大笨重的环形大锁, 据说这水鬼城
里偷车的很厉害. 偷不走车的就拆前轮,
没把大锁镇不住他们.
有总比没有好, 于是便踏上这破脚踏车
穿街走巷,见缝停车(到处都是乱停乱放,
找个空挡还得费点心),就这样走走停停,
逛完城内大小观光景点.还真有效率,
一看表才下午3点. 等该逛的都逛了,就
觉得这破车有些累赘了,便把它们还了.
随后安步当车,闲庭散步于chinacorner,
徜徉在店铺饭馆之间...


另.印象里交大闵行分校的条件是
不错的,规模大不说, 四人宿舍还
一人一张组合书桌...

就是那条护城河太臭,里面居然还
有虾.不知现在是否已被整治变清.

脚踏车
送交者: ditto 于 March 15, 1999 20:08:55:

回答: 脚踏车的故事 由 白衣飘飘 于 March 15, 1999 10:16:23:

学会骑自行车完全是偶然。因为母亲调到近一点的单位,
骑车比坐公共汽车方便。
可是母亲好象老是学不会,于是几天以后竟然是我把车
骑回家了。
其实我一直没骑车上过学,不过老是要借母亲的车骑。
最远从你们交大骑到过军工路,等于横穿了上海市。

六四的时候问同学借了一辆自行车,后来因为交通阻塞
不能还就自己在那里骑了一段日子,竟然还送嫂嫂去上班。
后来骑到各个校园看大字报,就记得那时候学生说,江泽民拿
上海的阴沟桶盖头做奖牌到中央去领赏了。:p

再后来来美国因为家里只有一辆车我不得不去买自行车。
本来想买旧的,结果最后还是咬牙买了新的。
还记得车被偷走的样子。
太阳光好的睁不开眼。我在房间里跟老师学BIBLE。结果出来就
发现锁车的链子被剪断了。我拿着链子脑子里变成真空。
后来去开信箱,拿到家里来的信,坐在门前的长凳上念,眼泪就
掉在了信纸上。第二天打电话跟父亲说,新自行车被偷了。
父亲竟然说,看来你是开车的命,不骑自行车也罢。:)

再后来把车也撞了。整整一夜在沙发上哭。
再也没有钱买车了。:(
好在终于还是熬过来了。昨天跟朋友聊天也说过去的日子。
最艰苦的时候打四份工还要念四门课,累到死为止。

好在都过去了,天无绝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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