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悔--樱岛有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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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瀛心雪雨 于 April 21, 1999 10:07:17:

送交者: 瀛心雪雨 于 April 17, 1999 11:52:54:

        人生无悔--樱岛有恋(四)

                        瀛心雪雨

  好不容易挤下了沙丁鱼罐头般的通勤电车。所谓通勤指上下
班的意思。
  我茫然地看着这第一场春雨。一个小时前上车时,天还好好
的,所以没带伞。下午要去涉谷区见客户,特意穿了套新西装,
这下糟了。
  出了站台,我准备在车站大厅里找买伞的地方。

  “戚桑,戚桑!”
  回过头去,雪子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早安。忘记带伞了吧?”她为自己的判断挺得意地笑着。
  “早安。忘了带了。”我老老实实地答道。
  “我猜你就可能忘了。天气预报说要下雨的。戚桑从来不看
天气预报的,是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有点吃惊。
  雪子抿着嘴笑地很开心:“有两次下雨天,我看见你头上顶
个公文包浑身湿漉漉地来上班。”
  我稍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从小不喜欢带伞,老给家里
人说。你在这儿等了一会儿吧?”
  她点点头:“等了十分钟。我们走吧,用我的伞。”
  
  “唷,雪子今天好漂亮啊?”我打起了她的小花伞。

  日本女孩子常常喜欢着用暗色调的服装,黑色或灰色。裙子
拖得老长老长,把脚都盖住了。相反女性年纪越大,色彩越鲜艳。
  雪子平时上下班也基本是这个色调、装束。到了公司里就换
上制服,上面淡蓝色的衬衫,下面深蓝色的短裙。一年四季都是
如此,看惯了的雪子。

  今天却穿一件鹅黄色的真丝衬衫,外加一件鹅黄色无钮套装,
身着深黄色的短裙,肉色玻璃丝袜,深黄色的皮鞋。

  “今天?今天才漂亮?”她故意反问道。

  “噢,瞧我胡说了些甚么呀。雪子一直很漂亮,不过今天的
衣服特别漂亮。”
  “外套和裙子是我自己做的。”她兴致挺高的。
  “是吗?对了,你是学这个的。”我仔细地打量了起来,手
工真巧。套装的垫肩做的一点都看不出痕迹来,比那些名牌看上
去还自然。
  “还反对我这个学缝纫的到你组里来吗?”
  “哪里的话,挺喜欢的。”

  男人必要的时候一定要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斩钉截铁地撒谎,
所谓坦然概源于此。不过现在好像是言很由衷的实话了。只是她
甚么都打听的那么清楚,我有点不安。

  “是真的吗?”她在伞下抬起头来很认真地来问我。

  我还第一次和她两个人如此接近,第一次面对面地注视着,
仅差不到二十喱米。
  小小的个子,头到我下巴,大概也就一米五六、七的样子。
脸上妆化得很好,日本女孩子会化妆。干乾净净的,没有雀斑,
没有痣。大大的圆眼睛永远有一丝笑意。娇小的鼻子,薄薄的嘴
唇。过肩的长发很亮也很多,两鬓刻意留下一些微微烫过的卷发
遮住了小半个圆脸。让人有一种伸手撩起她的长法,一睹芳容的
欲望。
  没有修饰过的脖子白得有点发青。以前听说女性最性感的地
方是脖子,我颇有些不以为然。现在感觉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日本女孩儿一般不直接使用
香水,大概是早上入了浴。
  我情不自禁地用左手将雪子往怀里拢了拢,替她弹去肩上的
雨水。雪子顺势将小小的身子靠在我的身上,顷刻间一种久违了
的温暖和冲动震撼了心房。
  这小小的花伞撑起了一个蒙胧的两人世界,我有些恍恍惚惚
了。

  心中响起了佐佐木良子的名曲《为了两个人的世界》。

  “你喜欢雨吗?”她仰起头,对着我的耳朵。秀发痒着我的
下巴。  
  “不喜欢。下次我要带把大伞。”我言不由衷地说。

  “戚桑今天也穿得很精神嘛。”她以宽容面对我的失礼。
  “我要去客户那里。”
  “晚上回公司吗?”
  “不知道,如果客户有应酬就回不来了。”
  “。。。回来就好了。。。今天是我生日,二十一岁。”她
慢慢地告诉我。

  难怪雪子今天如此快乐!

  “是吗?生日快乐!”我补充道。“一定赶回来!不过可能
晚一些。”我想起来了,今晚组里是有个聚会的通知,我没细看。
  “谢谢。我在公司等你。组里的人都一起去居酒屋。”

  到了公司两个人的衣、鞋还是湿了。雪子换完工作裙装,换
了拖鞋,替我拿来块毛巾。又跑到楼下出去替我去烫西服和买了
伞来。

  为了配合公司的新网络系统,我带着组里的佐藤君、理佳、
雪子四个人拆除老的同轴电缆,换上10BaseT的twist电缆。
  我和佐藤上天入地。又要爬到天花板上,又要撬开地板。
  两个女孩子就给我们俩递器材。干着、干着,分两个方向走
开了。我让理佳跟我,雪子跟佐藤。理佳说佐藤个矮,在高处她
可以帮佐藤。理佳是公司排球俱乐部的,一米六九。

  我曾两次请了她俩晚餐和卡拉OK,试图化解理佳对雪子的排
斥,但效果不大。我没精力搀合过多,也不愿去求理佳。一气之
下,就把雪子挂到我的下面,直接带她。理佳从心里彻底地和我
疏远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没这个耐心。

  于是,我就随了理佳,雪子跟著我打下手。雪子已经像我的
一个影子,平时我到哪儿,她十有七、八也跟到哪儿。用起来特
别顺,很有默契。有时她不在,我会觉得缺这个少那个的。

  拆旧电缆拆到一个空桌子的时候,我钻到桌子底下去抽电缆。
当我正准备起来上桌子去拉天花板里的剩余部份时,一抬头看见
桌上的是雪子一双雪白的光脚,涂着透明的趾甲油。她站在桌上
很起劲地踮起双脚帮我拉电缆。

  很近的地方,有两个其他组的人在假模假样地蹲在地上找东
西,时不时地往雪子方向看。

  我心里骂道:“真不是个东西,连同事都不放过。”

  我拍了拍雪子的脚,朝她嚷嚷道:“雪子,快下来,我要摸
你的脚了。”
  她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差点跌下桌子。
  “你说甚么呀?脚没洗过,吓我一跳。”她满脸通红地惊叫
了一声。
  “快下来,把手给我。”
  她两手拉着我的手,满脸不解地从台上跳了下来。
  “你穿这么短的裙子,怎么往台子上爬呢?”我轻声解释说。
  “我上去的时候,边上没有人啊?”她脸更红了。
  “我不是男人?”我取笑她说。“你们日本男人你还不清楚,
已经有几个家伙有意无意地往我们这儿靠了。你呀,既不要往上
爬,也不要往下蹲,就给我站着。”我低声凑着她的耳朵说。
  “明白了。我想帮帮你。”她像做错事一样地朝我笑笑,又
瞥了那两个还在假模假样、色迷迷的家伙一眼,使劲儿地往下拉
裙子。

  “你把袜子也穿起来吧。没看见他们死盯着你的那双脚?”
  “袜子湿了。”她挺为难的样子。
  “去穿我的安全鞋吧,光脚穿拖鞋干活也不安全。”

  她换完鞋,踢里蹋拉地走了过来挺开心地:“太大了。”
  然后,凑到我耳边:“戚桑,吃醋了吧?”

  天哪!还有良心没有。

  心里说:“有点儿醋了。”可话到了嘴边却是虚张声势:
“快点干活!”

  雪子也不看我,一个人甜蜜蜜地、踢里蹋拉地走开了。

  这女人的眼睛就是贼!

  我走到那两个色迷迷的家伙的跟前,很殷勤地问道:
  “找甚么呢?要帮忙吗?”

  两个答说在找隐形眼镜。

  “这眼镜掉得真不是时候,没法看清东西啊。”我幸灾乐
祸地惋惜道。
  其中一个凑过来套近乎:“戚桑,雪子真可爱啊!”
  “是的,是的,很可爱。你赶紧找眼镜吧。”我给他一片
灿烂。
  
  嘿嘿,有了想哼小曲儿的念头。“雪子,过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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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对不起,现在机器故障无法上贴。等我明天在(五)答你 - 瀛心雪雨 (0 bytes) 21:59:31 4/18/99 (0)
对乐,为什么日本美眉都叫你“戚桑”?这个桑是什么意思? - 白衣飘飘 (0 bytes) 20:21:04 4/18/99 (0)
日语吃醋=焼餅? - 采购员 (3 bytes) 08:56:56 4/18/99 (0)
好象有了日剧的味道??嘻嘻 - 白衣飘飘 (0 bytes) 23:54:40 4/17/99 (0)
这一天一集的,还真有些丝丝入扣的味道啊 - 夜未央 (40 bytes) 13:12:36 4/17/99 (3)
待续续了这半天还在这结骨眼儿 - 笑嘻嘻 (32 bytes) 13:45:05 4/17/99 (2)
俺手慢脑慢快不起来 - 瀛心雪雨 (111 bytes) 14:49:29 4/17/99 (1)
只是希望您老别到了关键就笔锋一转 - 笑嘻嘻 (56 bytes) 15:27:01 4/17/99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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