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爷爷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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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酒心 于 May 22, 1999 07:48:30:

送交者: 酒心 于 May 15, 1999 09:12:00:

《为爷爷送行》

酒心。1999,5,15


  雨将手里的豌递给爷爷的时候,爷爷并没有接过去,爷爷想接,
但他已经不能动了,身子僵在那里,嘴里喘着气,是大口的喘气。
雨把豌放在床头柜上,搬来一张凳子,人站到凳子上,端起豌,送
到爷爷的嘴边。爷爷的两眼只是毕直地盯着豌看,嘴张在那里喘气,
没有喝的意思。雨侧起豌,想把水倒到爷爷的嘴里,凳子一挠,他
连人带豌一起向后翻了个跟头。

  雨才五岁,个子比同龄孩子还要矮些。他从地上爬起来,走到
床边,拉了一下爷爷的手。爷爷的手已经开始发凉,但雨不会知道,
这种凉意味着什么。他摇了一下爷爷的手,喊了一声:“爷爷。”

  爷爷还是张大了嘴在喘气,吐出来的气比吸进去的气明显的要
长些。他好象听到了雨的喊声,眼睛转了一下,随即又定格在房顶
上,双目在渐渐地空了一切。


  爷爷在下午已经告诉雨:爷爷要死了。

  雨当时正在院子里玩,听到爷爷说那句话,雨走到爷爷的床边,
问爷爷:“我能帮你吗?”

  爷爷把眼睛转向窗户。天已是近傍晚了,太阳把很阴重的树荫
投在窗户上,天空在渐渐地变暗。

  爷爷对雨说:爷爷身上冷。雨到他自己的房间里,抱来了他的
被子,盖在爷爷的身上,爷爷还是说冷。雨就坐在床边,抓住爷爷
的手,说:“爷爷,我给你捂手吧。”

  爷爷问雨:“爷爷死了你怕吗?”雨开始好象还不能完全明白
过来,问爷爷:“死了明天你就好了吗?”

  爷爷告诉雨,爷爷死了就被埋掉了,再也没有爷爷了。雨听了
想哭。过了一会儿,问爷爷:“我会在什么时候死。”

  爷爷想告诉雨,等你到了爷爷这个时候,可一想又觉得不妥,
还是说:“你不会死的。”

  雨却固执起来,说:“不,我也会死的。”

  爷爷感觉到身体里的气侯在渐渐地消耗掉了,窗口上的树荫越
来越阴重,天空也变得更加晦暗,地上也象有一股涩气在流动。他
知道不能等到儿子儿媳回来了,他转过眼睛看看雨,对雨说:“就
你送爷爷上路了。”

  雨有点困惑起来,问爷爷那是什么路。爷爷很想说那条路很好,
有燕子在天上飞,还有马兰草长在路边。爷爷想到这里,突然看到
一个身影,站在路中央,向他招手,脸色有点苍白,但笑容还是那
样迷人。他刚想喊一声,却感到身体里有煎熬般的疼痛,身上的每
一个器官,都象是有人在一一扯断开来一般,疼痛万分。他痛苦得
想喊叫几声,却看到雨正盯着他看,很诧异的样子,忍住,对雨说:
“给爷爷讲个故事吧。”

  雨就开始给爷爷讲那个大灰狼的故事。这个故事也是爷爷讲给
他听的,讲过好多次,雨能够记得了。雨说:“那个大灰狼要来吃
那个小女孩了。。。”

  爷爷已经渐渐地听不到小雨的声音了,天空象是全部黑了下来。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很艰难地吃力地对雨说:“等爷爷死了,给爷
爷把眼睛闭上。”

  雨听到爷爷喉咙里的啖咳声,想到去给爷爷倒点水来,雨就这
样跌倒在地上。


  雨起来后,他看见爷爷在大口大口的喘气,雨伸出手,轻轻地
替爷爷拍拍胸口。爷爷喘气的声音渐渐地平稳下来,声音在慢慢地
消失,突然又“吁”了一声长气,接着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雨停住
手,轻轻地喊了一声爷爷,没有应声,将手慢慢地移到爷爷的嘴边,
摸了一下爷爷的下巴。这时候,他看到爷爷的眼角下面有一道很长
的泪痕,顺着耳朵边一直流到了脖子后面。他伸出手,给爷爷擦掉
泪痕。然后,仔细地看着爷爷的眼睛,似乎白了些,用手去碰了一
下,见爷爷没有反应,将手放在上面,替爷爷把眼睛合上了。


  雨做完这一切后,他想,爸爸妈妈也该回来了。他搬出一张小
凳,坐在门边,等他们回来。此时,太阳已下山了,天空里还能见
到一丝晚霞,在淡淡里随着晚风一点一点的散去。。。

所有跟贴:

我还活着 - 采购员 (25 bytes) 10:47:43 5/15/99 (5)
争来争去没劲,吵起来还难受!何苦呢! - 酒心 (277 bytes) 20:40:39 5/16/99 (1)
呵呵,这叫过招 - 笑嘻嘻 (189 bytes) 08:06:21 5/17/99 (0)
老采,我看我们还是私下谈吧 - ditto (47 bytes) 10:50:25 5/15/99 (2)
是你在东拉西扯,似是而非,模棱两可... - 采购员 (72 bytes) 10:59:05 5/15/99 (1)
呵呵,盖棺定论了 - ditto (10 bytes) 11:28:25 5/15/99 (0)

争来争去没劲,吵起来还难受!何苦呢!
送交者: 酒心 于 May 16, 1999 20:40:39:

回答: 我还活着 由 采购员 于 May 15, 1999 10:47:43:

看到那几个坛子在争在骂,想上,还是不敢上,一上去,
就下不来了,再仔细看看,有些人还是认真的,但无聊
的人占了大多数,他不上来骂两句,好象今天就没捞着
什么似的。

你也动气了,大概不是第一次了吧,一离开计算机,其
实全是空的----想想,是跟自个儿过不去。你说是不是?

呵呵,这叫过招
送交者: 笑嘻嘻 于 May 17, 1999 08:06:21:

回答: 争来争去没劲,吵起来还难受!何苦呢! 由 酒心 于 May 16, 1999 20:40:39:

隔壁那叫骂架,您没看老采滴都两人的太极推手可真是绵里藏
针,一招云手,滚来滚去,可又不见一脏字眼,如同高手之间
比武与世井混混之间打架是不可同日而喻,酒兄还是泡壶茶,
慢慢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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