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悔--樱岛有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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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瀛心雪雨 于 June 20, 1999 04:55:14:

送交者: 瀛心雪雨 于 June 11, 1999 07:36:11:

        人生无悔--樱岛有恋(八)

                       瀛心雪雨

  “晒衣杆!晒-衣-杆!”叫卖声一高一低地鼓噪着。特
讨厌!每到周末上午,贩子就开着小卡车,车顶装个小喇叭,
围着团地,放起录音没完没了地吆喝着。晒衣杆的走了,又来
卖豆腐的,再来收旧报纸的,连个懒觉都睡不成。睁开眼一看,
也该起了。今天要陪邹娅吃午饭,她说有点事找我。
  洗完澡,吹干头发。将衣服丢入洗衣机里,我扫了一眼屋
子,就出了门。

  屋子已经被雪子收拾得干乾净净,没什么可深加工的了。

  自从那次酒醉事件以后,雪子来我这儿的次数多了起来。
  那一阵,出差比较多,时常不在家。我出差的日程安排都
是雪子具体操作的,加上她有一套我的房门钥匙,所以出差回
来,有时可以享受到热饭热菜和热腾腾的洗澡水。当我坐在桌
边,看她忙地跟小蜜蜂似的,总会有一种进入避风港的安祥。
  我无法了解她对我的真实情感。是日本女孩常有的讨好上
司的举动?还是二十岁的女孩那种特有的耐不住寂寞、芳心荡
漾?追求异国恋的浪漫?对前辈和指导者的仰慕?还是被我的
热情所感动了?女孩儿过家家?体验家庭主妇的感觉?想不明
白,也就不去多想了。
  一个夜里,我盘坐地板,伏在小桌上闷头整理出差报告。
她洗涮、整理完了,也不看电视,跪在地板上,先是替我掏耳
朵,接著两只手不知道在我头上忙活什么。过了一会儿,听她
叹了一口气:“你有白头发了。”
  我头也没抬:“是吗?总会有的。”
  “替你拔了,好吗?”
  “拔什么?欺负我啊?以后还要长的。”
  “拔了好,男人不怕痛的。让我拔了吧?!”
  “你想拔就拔了吧。轻点儿,我怕痛。”
  接下去惨了,跟上刑似的。
  “下次不去理发店了,你来帮我拔吧。”我强装没事。
  她噗吃一笑,结果连黑头发一起硬扯了下来。疼地我嗤牙
咧嘴。
  “总共八根!”她得意地清点战果。
  “再过几年,白头发多了,你拔得过来吗?”我用余光瞄
了她一眼。
  “。。。那就去染黑嘛。”
  “我们差十二岁,将来这样的麻烦会很多的。”
  “阿那达(你)!乱想什么?”她在我脑袋上给了一巴掌。

  感情的路,跟着感觉走,走到哪儿算哪儿,天知道。

  车子开到了邹娅的楼下,用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她跑到
窗口,朝我扬扬了手,让我上二楼去。
  脱了鞋走进这小小的女性世界。邹娅光着脚,身着一件绿
底白点的无袖连衣裙,双手梳理着长发,朝我笑了笑:“这么
快就来啦?”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说好十点半的,对吗?”
  “我起晚了。等几分钟,马上就好。”
  “没事,慢慢梳妆打扮吧。”

  我四下打量起来。四叠半(约7个平方米)大的房间里,
简陋而乾净、整洁,一切与留学生的身份相符。如果陈设奢侈
的话,那她打的工就令人怀疑了。在日本,女孩子容易学坏,
学坏后来钱就快许多。不少女孩子耐不住贫寒,禁不住金钱的
诱惑而走上以身相博的捷径。  
  房间里到处是她的相片,每张都是明星般的亮丽。桌上有
张大照片吸引了我,一个很帅的青年,背景好像是舞台,大概
是她的男友。
    
  “转过身去,别回头。”邹娅命令道。
  “哎。干什么呐?考验我?”我心有不甘地转过身去,心
里扑通扑通地乱跳。
  “不是。”她笑了起来。“我整理下衣服。”
  “这不存心折磨人嘛,欺负我老实。”我嘟嘟囔囔。
  “好了,转过来吧。”
  我正经极了,“受了强刺激,头晕!”
  “你呀,真赖!”她噗吃一声,“我们走吧!”一切都打
扮妥当了。

  “喜欢什么料理?中国菜、日本料理还是法国大餐?”我
发动了车子。
  “法国料理。”
  “呵呵,你的家乡菜。”
  “你不喜欢法国料理吗?我吃不惯生鱼片。”
  “法国菜吃气氛,味道在西式菜中算是上等,但不如中国
菜和日本菜。生鱼片也是个习惯问题,吃惯了会喜欢的。其实
日本的怀石料理是集气氛和色、香、味于一体的。”

  赤阪的一个法国餐厅。以银色和深蓝色为基调,金色的壁
画做点缀,厅内的陈设华丽到极致,浓郁的法兰西贵族气氛迎
面而来。伺者谦恭周到、非常职业规范的服务,令邹娅拘谨不
安。
  “来这样的地方,你该早些告诉我,我可穿好点的衣服。”
她埋怨了。
  “只有这样的餐厅才配我们尊贵的邹娅。”我摹仿电影里
法国绅士的配音,欠了下身子。“你的色彩感觉相当不错,绿
色的发卡、绿底白点的无袖连衣裙,配一双绿色的凉鞋。”
  她笑笑,“你嘴上总是涂满蜜糖。”看的出来,她挺得意
的。
  “放松些,我们是客人。”
  “你常来吗?”
  “我们公司的一个部门就在这栋大楼里。招待客户时来过
两次。你是学法语的,来看看菜单?”
  她看着菜单发楞,“这么贵啊?”
  “据说是东京一流的,点菜吧。”

  伺者端来一杯白葡萄,一杯红葡萄。两个充满浪漫情调的
容器里,泛起了不平静的涟漪。邹娅似乎被气氛所感染,脸上
浮起了带着红晕的微笑。
  
  “为了一个愉快的日子!”我举起了柠檬茶。
  “你为什么不喝酒?”
  “我还要开车,两杯都是你的。”
  “我要醉的。”她举起了酒杯。
  “要醉也不是因为这两杯酒吧?”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不过你。”

  “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想申请米山奖学金,需要Lion Club的成员
推荐。我想你可能有办法。”
  “米山奖学金啊?奖学金额高且名额又少,很不容易申请
到的。”
  “我打工花了很多时间,学习上感到吃力。有奖学金的话
就轻松多了。”
  “Lion Club的成员大都是医生、小企业的企业
家。找个成员推荐不成问题,但成功概率不大。我所知道的人
中,没人最后弄成的。不管怎么样,你把推荐表给我,我来找
人。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得去争取。”
  她脸上失去了笑容。
  “文部省六万五千一个月的呢?”
  “要等明年才有可能轮到。”
  停了一会儿,我问:“你打的什么工?”
  “在工厂和餐厅打两份工,一小时一千日元(约十美元)。
那些派活的日本人老是色迷迷的,很不舒服。同学劝我去酒店
陪酒,工资高许多。但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想去那种地方。”
  “不去是对的。我给你介绍两个地方,如果你愿意的话。
一个是到我们公司来教中文,公司里负责外语教育的是我的同
期,就是一起进公司的人,彼此互相照应。再说我与人事部门
相处的不错。另一个是当雕刻的模特儿,我教授的夫人是一个
雕刻爱好者团体的主管。”
  “模特儿?”她迟疑地打断了我。
  “不是裸体模特儿,那种模特儿需要执照。教中文一小时
给多少,我不太清楚,但不会低于三千日元。当模特儿,一小
时是三千日元,我干过。”
  “你干过模特儿?”邹娅笑了起来。
  “算是给教授夫人帮忙,大约干了三个月吧。不累,就是
有些枯燥。你回去想想,想好了给我电话。”
  “我当然想干,可人家会要我么?”
  “教中文我得去问问,模特儿应该没有问题。三千日元不
算高的。真正的模特儿看不上这点钱,贼眉鼠眼的,人家也不
会要,教授夫人那里不用担心。缺点是这两份工,一个星期才
能干两次。另外你如果愿意到工厂去,我的组有两个产品交给
一个小型企业去做了,我跟他们说说。工资多少不清楚,但他
们不会欺负你。”
  “那真谢谢你了。”

  伺者送上了主菜。

  犹豫了一会儿,她开口了:“你从来没问过我的事情呢。”
  我笑笑:“出于礼仪,我是不会主动问的。但是你如此出
众,想来一定有很多故事。追求者有一个加强排吧?”

  她突然唐突地伸出两只手放到我的面前。看著她手上的戒
指,微笑不自然地凝结在我的脸上。
  半晌。“你结婚了?”
  邹娅点了点头,眼睛移向桌子,把手抽了回去。
  许久,“我上次看过你的手,没有。。。。。。”
  “平时我不戴戒指。”真是非常不良、坑人的习惯。
  “桌上那张照片是你先生的?”
  她点了点头。

  我努力地不使自己的心沉下去,很费劲儿地集中起渐渐发
散的思绪。

  “他不在东京?”
  “在比利时留学。”
  又是一对分散在两个半球的牛郎织女。
  “看照片,他像是演员。”
  “男高音,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
  茫茫人海里,他乡遇故知了。不能不说是缘份,尽管我不
信缘。
  “一般说来,你该去比利时陪读。”
  经历了又一阵沉默,她开始了告白。“不太顺,也许是命
吧。他去比利时三年了。出国前一个月我们结的婚,那时我还
不到二十五岁。起初他费了很多工夫,想把我带出去陪读学法
语,可能是经济上不过标准。几次不成,日子久了,他失去了
希望。后来,听说他很快和一个香港女同学同居了。”她苦笑
了一下,“你知道搞艺术的,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
  喝了口酒,她继续自言自语。“爸爸妈妈也许听到了些什
么,总劝我离婚。可分在两个国家,我不知法律上怎么去做,
即使有办法也是很拖累人的。过了半年多,一个大学同学从日
本回上海探亲,知道了我的情况,就帮我办到日本来了。我当
时根本就没去多想,只盼早点逃离那个伤心的地方。”泪水慢
慢地流到了她的嘴角,我递上餐巾。“去年年底,我来到日本。
认识你的那次舞会,是我到日本后第一次去参加的舞会。”她
抹去了晶莹的流体。“现在觉得很苦、真的很苦,孤立无援。
三年前的我真幼稚,怎么会为自己套上一条绳子?我真笨。”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
 
  “不要为过去后悔。”我打破了缄默。“何况你有过那段
浪漫绚丽的恋情。人生如同一首交响诗,有序曲、几个中间乐
章、还有尾曲。最美的是如歌的行板。人生能有一次如歌似画
的情感乐章,就无怨无悔。那是一种财富,不可多得,为什么
要后悔呢?现在的痛苦,现在来排除;将来的困难,将来去克
服。关键是要挺过这难熬的第一年。”
 
  。。。。。。

  我打开车门,“去哪儿?海滨?”
  “想看看你的照片,听听你和前妻的故事”她手扶车门看
着我。
  “那行,去我那儿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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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送交者: 笑嘻嘻 于 June 11, 1999 08:52:45:

回答: 人生无悔--樱岛有恋(八) 由 瀛心雪雨 于 June 11, 1999 07:36:11:


神马叫流氓,这就是流氓,雪子还巴巴等家里,这老戚桑乘机
借故理发就去找小粥,不过情节还真是如丝如扣,合情合理,
老雪终于回来乐,好好,楼下小丽美媚比咱几个穷爷们有用
多乐,慢慢喝功夫茶看戚桑君的泡妞功夫罢。开个玩笑:)

好看好看:)

像流氓吗?..^o^..
送交者: 瀛心雪雨 于 June 12, 1999 09:16:32:

回答: 哈哈 由 笑嘻嘻 于 June 11, 1999 08:52:45:

如此老实巴交的戚桑都被说成流氓,得,这世上没正统青年
了。唉,世风日下呀!

俺不会写,对付点东西不容易。这一阵忙,等忙完了,再胡
编乱造。

"爱以西代鲁,俺脑索巴尼以代."
送交者: 笑嘻嘻 于 June 12, 1999 09:53:25:

回答: 像流氓吗?..^o^.. 由 瀛心雪雨 于 June 12, 1999 09:16:32:

"耐,喔耐嘎一"嘿嘿,还是猫想得出,真他马有点日本纯情,
然后就使劲点头鞠躬,男的蹩出幸福的泪拼命摇手,
俺以前看东京爱情故事还真上瘾,(不曾气)
俺最爱看是日本连环画,色情暴力在加纯情,逼叫过瘾:)
老雪这雪子有味道:)

啊吆我的妈呀!原来老瀛在练十面埋伏呀!
送交者: 采购员 于 June 11, 1999 08:46:36:

回答: 人生无悔--樱岛有恋(八) 由 瀛心雪雨 于 June 11, 1999 07:36:11:

这老瀛真鬼,走三步一拐弯,东拐西拐,
这不,把妹妹诱拐回家了
接下去,该怎样介绍邹娅雪子认识呢?
当今世界,有一窝容二凤的好事吗?
老瀛,你就这么忍心吊大伙儿胃口吗?

米山奖学金,横滨地区的名额全让你们
横国大的占了,咱削尖脑袋好不容易才
挣到一口残羹剩饭,也就吃了一年.
日本也是一个讲关系走后门的社会,申
请米山奖学金,,找外围的不一定有用,
一定要找负责评审的关键人物.不过现
在申请米山需要先经学校推荐,这下,
战场又得摆回生协里去了

辛苦了!向老瀛同志致敬!!

横滨国大的留学生多些
送交者: 瀛心雪雨 于 June 12, 1999 09:07:01:

回答: 啊吆我的妈呀!原来老瀛在练十面埋伏呀! 由 采购员 于 June 11, 1999 08:46:36:

另外,神奈川县里横滨国大就算排名第一了,奖学金拿的也就
多些。不过,米山奖比文部省的国费(每月十八万)还难拿。

文部省后来撒胡椒面,自费的大学院生几乎人人都有机会拿一
年的每月六万五。

戚桑拿的是文部省的国费,所以没有资格去申请米山奖:大学
院系不给出具证明。

几天不见
送交者: ZR 于 June 11, 1999 08:02:43:

回答: 人生无悔--樱岛有恋(八) 由 瀛心雪雨 于 June 11, 1999 07:36:11:

几天不见,雪子的日本口音可是少多了,还是住
一块儿的好呀。

这文复大院里还真缺个逼里湿的,要不和邹亚老公,
香港女同穴另开一摊儿,来个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故事热闹,邹MM和骑桑也可以少些顾虑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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